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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宾客们纷纷散了去,莫锦兰留在顾家等着顾楠教她绘画,莫元帅留下了一个士兵两个丫鬟,随后叮嘱了一番便走了。
顾楠带着莫锦兰往画廊走去,在路过尚佳的房间时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二少?”莫锦兰叫着他,同时也盯着那间房,刘若晴今日说的话她可是没有忘记的,难不成二少的相好就在哪儿。
“走吧。”顾楠迈出了脚步,莫锦兰打量了房间片刻便跟着顾楠离开了。
尚佳透过窗看到了这一幕,心里隐隐有些失落,那个女人是谁……
等到两人离开时尚佳才推开了房门,只见刘若晴此刻就站在门口。
“你……”
“怎么了?见到我很意外呀?”刘若晴得意的笑了笑。
尚佳不想理会她,退了一步便打算关门。
“等等……”刘若晴走了进去,随后将门关上。“尚佳,你也是够不要脸的,名不正言不顺的就敢在顾家住下,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刘若晴说话带着刺儿。
她今天可是顾家的客人,既然顾家没有公开尚佳的身份,说明顾老根本没把这个女人当回事,否则也不会让她独自一人呆在这儿。
“跟刘小姐的关系怕是不大吧。”尚佳说道。
“某些人呐,最好还是知难而退,我今日是大太太的客人,是顾家的客人。”刘若晴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随后打量了这间屋。“你呢?连出席的资格都没有,你是什么身份呀?”刘若晴捂着嘴笑道。“顾家这么大,人人得知顾家财力雄厚,居然安排你住在这儿。”刘若晴露出嫌弃的模样。
“刘小姐,若没什么事的话请你出去。”尚佳说道。
刘若晴的意思她怎能不明白,可从她嘴里说出来却让人感到无比屈辱。
“是啊,你也只配请我出去,可决定权在我手里。”刘若晴座在了椅子上。一点儿也不拿自己当外人。
尚佳看她一脸傲娇的模样心里不由得一阵反感,可这里是顾家,她拿她无可奈何。
尚佳座在了一旁,心里有些难受。“你到底想说什么?”她开门见山。
“我今儿个打听了一下,原来你就是百姿门的舞女,在潼阳时算是我高看你了,今日跟你道个歉,我刘若晴眼拙,没能看出来你是个舞女出生。”刘若晴大笑了起来。
舞女,又是舞女,人人都拿这个来侮辱她。
尚佳座在一旁一声不吭,对于这个话题她已经有些麻木了。
她要忍,她必须忍……
“就你这样想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我见多了,像你这样不要脸的我也见多了,对于你这样的人,我刘若晴打心眼里服气,服气你的不要脸。”刘若晴一只手拍在桌子上,食指那一枚戒指发着夺目的光彩。
尚佳低着头笑了笑。
“你笑什么?”刘若晴不悦道,她不是理性像个泼妇一样反驳的吗。
“我笑刘小姐的坦率。”尚佳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是个舞女,我也确实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俗话说不想攀高枝的女人是没追求的女人,我虽是舞女出生,但也是个有追求的舞女。”尚佳笑了笑。
“你……”刘若晴被她的话堵住了。
本来占了上风的她此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看着尚佳似笑非笑的脸,此刻只想伸手撕烂那张脸。
“你还真是――”刘若晴顿了顿。“你还真是不要脸!”
“刘小姐方才说了佩服我的不要脸,我倘若要脸了哪能得到刘小姐的关注。再说了,这脸收着也没用,何不展现给大家看看……”尚佳心里笑得打结,端起一杯茶优雅的喝着。
比起刘若晴那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她倒是显得很淡定。
“谁稀罕看你这个狐媚子!”刘若晴说着便起身,一脸厌恶的看着她。
“刘小姐不稀罕有的人稀罕。”尚佳说道。
刘若晴眼神深了几分,“你就是个烂在宅子里拿不出手的女人,锦兰有家世,有背景,有顾家上下的认同,你算个什么东西?!”刘若晴说着夺过尚佳手里的茶杯猛地摔在地上。
尚佳愣了愣,原来方才那个穿着粉色洋装的女人就是莫锦兰,莫元帅的心头肉。
刘若晴咬着嘴唇看了她一眼,“怎么了,呆了?怕输了?莫家你得罪得起吗?一个风花场子里的烂货,识相点的都赶紧爬狗洞钻出去吧,丢人!”刘若晴大骂。
“无论如何这儿目前都是我的房间,刘小姐撒野撒得也是坦率。”尚佳笑着说道。“若没撒够刘小姐继续撒,我先告辞了。”尚佳笑着便要出门。
刘若晴在身后将她拉住,抬起的手差一点儿就要打在她的脸上,尚佳看着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她赌刘若晴不敢打她,这儿毕竟是顾家,打狗也得看主人。
刘若晴想到在顾家打了人是非多,于是停在半空中的手愣是停在了空中。她冷哼一声便快步离去。“什么东西。”她说道,也不知道在说谁。
尚佳笑了笑随后顺势座了下来,看着地上被摔碎的茶杯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为什么在这里谁都能肆意欺辱她。
尚佳看着地上的碎片不知道看了多久,此刻四处寂静无声,她不由得有些出神了。
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尚佳反应到门还没有关,刚准备起身时便看到了门口站着的人,只见二太太正微笑着带着丫鬟朝屋里走了进来。“中午许是还没吃饭吧,我给你送了点过来,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二太太笑了笑。
“二太太哪里的话。”尚佳站了起来,丫鬟将饭菜端在了桌子上,随后便站在了二太太身边。
二太太座了下来,尚佳也座了下来。
“今日委屈你了。”二太太笑了笑,“顾家安排不周全,我在这儿给你道个歉。”二太太一脸识大体的模样。
尚佳心有余悸,但脸上依旧挂着笑。
“你说这楠子,非要跟锦兰讨论绘画,把你一个人冷落在这儿真抱歉。”二太太温婉的微笑着,尚佳哪里听不出来二太太这是让她知难而退的意思。她愣了一下,有些难过。
取得这些人的认同,怎么就这么难。
“没关系,楠哥热爱绘画,与莫小姐讨论讨论一起画画写写没什么。”尚佳大气的说道。
吕雅淑见尚佳一副坦然的模样随即笑了笑。“莫元帅今儿给楠子安排营长的职务,过几日便要前去任职,尚小姐呆在顾家可别闲无聊。”吕雅淑提醒道。
话里有话像是在宣布什么似的。
“不会。”尚佳轻声应到。
楠哥就要去任职了,她心里虽然清楚可是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她现在的处境更是她没有想到的。
二太太在房里座了一会儿便离开了,整个过程中二太太都面色坦然的,前几日的风寒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来自己与顾楠真是上了他亲娘的当了,可事已至此,又能怎么办呢。
尚佳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心里越来越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