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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谷涛才站立起身来,拉住陆采汀的手,抹一把眼泪地道;“陆少侠,师傅临终前已经把蔽门交待给你了,蔽门弟子以后就听你吩咐,跟随着你了,蔽门的仇也指望少侠替咱们报,一定要亲手杀死那个‘修罗鬼手’!”
陆采汀浅浅笑笑,安慰道;“谷哥放心,那个‘修罗鬼手’魏尘图回去决对活不过今夜,他已经中了兄弟的鞭剑透心刺。”
“你说的是真的,那样太好不过。”谷涛惊讶地瞪着陆采汀,神情似乎有些疑惑;‘自己师傅那么高的武功,都死在他鞭下,你这么年青,能够将那魔头击毙?你这番年纪,不可能有这么高的修为?’
陆采汀知道他有些不相信,就对他再说道;“谷哥如果不相信,明天可以派人到县城里面殷翱的府上看一看,他们肯定在为魏尘图办丧事,那金,银,铜三雕已经死去一个,剩下的俩也已经丧失武功,如同废人一般,这仇也算报啦!”
既然陆采汀敢这么说,那肯定就是真的了,谷涛忽然一声大喊道;“燕子门弟子都过来——”他年龄虽然不算大,但却是燕子门的掌门大弟子,平素深得掌门人信赖器重,在门中的威望仅次于掌门人。
燕子门其他弟子听见掌门弟子发话,都围过来站立在他身边。
谷涛猛地对陆采汀双膝跪下,其他弟子兄状,也纷纷跪下,谷涛抱拳叩行大礼道;“陆少侠已经亲手击毙杀害师傅的鬼门魔头,也废除了那几个杀害我其他师兄弟的凶手武功,燕子门的仇也算陆少侠替咱们报了,恩人在上,请受燕子门人拜谢之礼。”说完,带头叩首行礼,其他弟子也纷纷叩首行礼。
“使不得,”陆采汀慌忙伸手将谷涛扶起身来道;“兄弟何必如此大礼,铲除邪恶,路见不平,本是我辈侠义中本份,兄弟也是与贵门主和贵门有缘的,谷哥这样做,岂不是折杀兄弟了。”
谷涛与其他弟子都站起身来,谷涛望着陆采汀道;“师傅门主临终前已经将蔽门托付给陆少侠,蔽门除师傅外,死去十三个弟子,现存十六个弟子,一切听从陆少侠安排。”
陆采汀叹口气道;“这样吧,死者如斯已逝,当入土为安,咱们一同把先师和其他人找个地方安葬了吧?”
谷涛听到这话,眼睛瞳孔微微收缩,恩索一会儿,才悠悠开口道;“说来也怪,师傅一生漂浮不定,好多名山胜水都不留恋,唯独数年前来到这里,对这里情有独钟,就定下身来不走了,他老人家既然喜欢这里,我看咱们就将他老人家葬在这里吧,现在看来,师傅好像是明白他的命数该在这里结束,这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天意。”
主意已定,谷涛与陆采汀和众人就在房后面的山峦上选上一块地,这一带都是丘陵山峦,山势不高,起伏平和,四周树林茂盛,又有一条小河流缓缓环绕流淌,山青水秀,十分安谧幽静,燕子门弟子从房里拿来铁镐,铁铲之类工具,大家一番忙碌,将燕飞和其他燕子门弟子遗体安葬好,大家又对着坆墓深深叩拜。
此时,东方天际悄然已经出现鱼肚白,天已经快亮了,大家叩拜完毕,都站立起身来,谷涛对着坆墓道;“先师和诸位同门兄弟先暂时安眠在这里,改天我再来给你们立墓碑。”
说完这话,谷涛又转过身来对陆采汀询问道;“咱这一干人现在都跟随你,你有何打算,如何安置咱这一干人?”
陆采汀看看谷涛和其他燕子门中人,回答道;“不瞒谷哥,兄弟现在是新四军巘蒙山抗日独立纵队的副大队长,”说到这里,他又指着陆小虎,蒙翼,辛阳其他人介绍道;“这些人都是我独立纵队的人——”
谷涛偏头看看那些人,那些人中的陆小虎和常玉玲他认识,他们不久前来过燕子门,他对那些人敬慕地点点头,他刚才见识过他们击杀三雕的手段,没说的,都是些武林高手。
陆采汀继续道;“咱们的队伍在巘蒙山东侧的将军岙,东峤村,咱们马上就要跟鬼子开战啦,这样吧,如果愿意参加咱们新四军的就跟着兄弟打鬼子,不愿意留下的就发给路费回家去吧。”
谷涛爽朗一笑;“看来先师还是有眼光,慧眼识英雄,跟着陆兄弟没有错。”他回头对燕子门其他的人大声问道;“师傅门主把咱们交托给这位陆兄弟,陆兄弟是打鬼子的新四军,大家愿意不愿意跟随他打鬼子?不愿意的可以提出来,发给路费回家。”
没有想到,燕子门其他的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愿意与恩人一道跟随新四军打鬼子,没有人愿意留下!”
“好!”谷涛举起手来挥舞道;“不愧我燕子门中人,咱们就跟随新四军打鬼子,也将我燕子门发扬光大,载入民族的青史里。”
其他的燕子门人纷纷举手欢呼,情绪高涨。
谷涛又摆手让众人安静下来,他指人群里面一个年龄大些,留有胡子的汉子给陆采汀引荐道;“这位叫燕兴,是我先师的堂弟,也是我门中的总管,咱们的吃喝拉撤都由他管。”
叫燕兴的汉子忙对陆采汀点头,以示友好。
谷涛又指着人群里面的俩个姑娘引荐道;“这位叫燕翩翩,江湖人称‘揽月燕子’,乃师傅的亲侄女。”又指着另外一位姑娘引荐道;“‘千尾燕子’花轻浪,这俩位姑娘不但攀檐登顶的轻身提纵功夫好,而且乔装改扮的易容术那才是非常了得。”
俩位姑娘也向陆采汀抱拳缉礼,刚才都在激烈拼杀和悲忿中,没有注意到还有俩位姑娘,此时静下心来,仔细打量俩位姑娘,那燕翩翩姑娘身段娉婷娇美,条梨脸旦,柳叶细眉,乌黑大眼睛,灵巧秀丽中犹透英姿,花轻浪姑娘玉面饱满,肤肌凝雪,明眸透亮的大眼睛转顾生彩,眉宇间充满豪迈的飒爽气度。
俩位姑娘让人眼睛生亮,陆采汀和他特战队的人都看得惬意欢喜,目不转睛。
谷涛又对其他的人继续引荐道;“‘凌云燕子’江水寒,‘追风燕子’聂小熙,‘虎头燕子’苖万方……”
陆采汀目睹众多男女健儿,内心不禁激动得心花怒放,他知道这些燕子门健儿都是身怀绝技的妙手空门高手,暗想;‘看来我独立纵队的成立果真是上应天时,下顺地理人和,我独立纵队和特战队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搞侦察的人员,有了这些燕子门弟子的加入,那就再完善不过了。’想到这里,他忙上前伸出手来逐一和燕子门弟子握手,口里热情地道;“我代表新四军巘蒙山抗日独立纵队欢迎你们加入,今后大家就是一家人啦!”
谷涛又吩咐燕兴和其他的人道;“燕叔,您和其他兄弟一道回房里去收拾一下,能够带走的东西都带走。”
燕兴和其他的人都高高兴兴地返回屋里,没过多久,他们就收拾好东西,足足装了两大马车,还牵着几匹马,一切准备就绪。
陆采汀看看两大马车东西,谷涛忙笑笑解释道;“这些都是剩余的粮食和油盐,还是一些字画古董和武器,咱们燕子门这些年来也弄到不少值钱的东西,可是都用在赈济贫民百姓身上了,不过这些字画和古董还算值些钱,必要的时候拿出来还能够当些钱渡过困难时期。”
陆采汀理解地点点头道;“那好,咱们就出发吧。”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大亮,众人随即出发,有几个燕子门弟子赶着马车,其于的人都骑上马,浩浩荡荡地离开这里,因为跟随着马车,行进的速度就很缓慢。
常玉玲骑着马来到陆采汀和谷涛身边,对他二人道;“副大队长,谷哥,咱们带着武器不能走巘蒙公路过双集镇检查站,那里有很多认识咱们的人,怕添麻烦,咱们还是改走山道绕过双集镇检查站,另外大家都折腾了一晚上,也应该很疲惫和饥饿了,兄弟先行一步,在御马河畔的于口石板古桥边的于口集镇上等你们,给大家准备一些吃的东西,解解乏。”
陆采汀立即赞成道;“好,这个主意不错,你就先去那里替大家准备好吃喝的东西吧。”
常玉玲领命,马上扬鞭催马赶往前面去,一溜烟地消失在前面弯曲的道路上。
谷涛在马上对陆采汀说道;“副大队长,咱们燕子门在县城中还有一些秘密耳目处,专门探听各方面的消息,既然咱们燕子门加入了抗日独立纵队,那么这些秘密耳目处就是纵队探听消息的联络交通处,以后咱们在县城里面办事情也有落脚的地方了,改天我带你去接收这些秘密耳目处。”
陆采汀听后内心震动,激动异常,这正是自己要开展的工作,没有想到燕子门就有现存的地方,这倒省去自己不少的事,但是他还是心有顾虑,担忧地问道;“这些人员可靠吗?”
“副大队长放心,这些人都是本门中精挑细选的兄弟,胆大心细,灵活谨慎,放心吧。”
众人从岔道上走入从潆浠县城到双集镇的主公路上,但是众人不走主公路,而是从主公路旁边的岔路走上山道,山道虽然不好走,但是可以避开双集镇检查站的检查,陆采汀身上本来有特别通行证,可以通过这些检查站,但是双集镇是土生土长的地方,熟人多,怕麻烦。
众人到达于口石板古桥边的于口集镇时,常玉玲已经在那里的饭馆准备下四桌酒菜,而且有人做东,有人在等候迎接,常玉玲以前混迹江湖时,这些地方自然很熟悉,熟悉的人也很多。
大家确实经过一夜的惊骇悲伤和激动,都感到非常疲倦,此时在酒桌前坐下来,也感觉饥肠轱辘,与常玉玲的朋友一番客套后,大家就开始山吃海喝。
吃过酒菜,大家精力体能恢复过来,谢过主人的盛情款待后,大家又继续赶路,走过石板古桥,到达巘蒙山麓下,再绕山道行走就进入到将军岙,东峤村。
林枝凤,赵四海,宁臣龙等人接住大家,众人皆大欢喜,山村这两天不断增加人马物资,兴旺起来,自然喜庆热闹,整个山村营地都沸腾起来。
陆采汀就给双方的人相互引荐介绍,众英雄也相互仰慕,纷纷抱拳缉礼问候,大家言语投机,义气相投,一时间竟然如多年的故朋旧友一般。
燕兴叫人卸下两辆马车货物,赵四海忙叫人帮忙卸货,同时也叫人登记入册,货物中有粮食豆类油盐和烟熏肉鱼干风鸡,更有价值不菲的古董字画和一大袋金条银锭圆大洋,最为惹人眼馋的是长短枪支几十条,子弹不尽其数,还有几大筐手雷。
另外有两个军绿色的铁方盒子,上面带得有些旋钮和一些连线什么的,大家都不认识,好奇地抚摸打量着。
“别乱动,这是军用电台发报机。”教导员段兴国认出来这东西,提醒大家道。
宁臣龙也上前看看,肯定地道;“不错,这是两台军用发报机,而且上面的文字表明,是日军用的,这倒是两件好东西,待咱们的学员学成电讯技术后回来,这东西可就有用处喽。”
陆采汀听说有发报机电台,忙凑过来看,一看之下,果然是两部军用电台,顿时感到好奇,转头问谷涛道;“谷哥,你们有电台,有没有发报员?”
谷涛大咧咧笑道;“咱们的人再精致的保险柜都能够打开,就是没有人会捣弄这玩意儿,这是顺手从鬼子的营房里面弄来的,只知道很值钱,但是却没有人弄得懂,也没有人愿意弄这玩意儿,什么频率密码的,嫌麻烦,所以就留在家里面。”
宁臣龙连声咕哝道;“好东西,好东西!”他叫人小心翼翼地搬进指挥部办公室里面。
林枝凤忙让人将燕子门弟子们安顿在村里面指挥部的营房里面,替他们递上滚烫的茶水,又叫有些身体上带得有血迹伤痕的人赶快去包扎敷药和清洗,纵队人们的热情和关怀倒让燕子门的弟子们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趁这功夫,沈沉钧上前对陆采汀关心地问道;“副大队长,那位锦燕飞前辈可救下没有?”
陆采汀无奈地摇摇头,尴尬地回答道;“咱们还是去晚了一步,他老人家已经被鬼门中的魏尘图杀害,同时被杀的还有十多个燕子门弟子,鬼门人真歹毒,不过魏尘图也已经被我重创,此时也应该一命呜呼哀哉,那金,银,铜三雕也被我的人当场废除武功和击毙。”
沈沉钧深深吐出一口长气,惋惜地道;“可惜,锦燕飞,数十年来纵横江湖,出没达官贵人府邸和皇宫内廷,从未失手的一代侠盗,一身妙手空空的锦绣功夫,就这样死在那鬼门魔头的毒手下,沈某人打记事起就是在他的传奇神化里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