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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岛大佐双手拍着桌面,情绪激动,老羞成怒,叱令守备队渡边中佐站立起来,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还不解气,用手指着渡边中佐吼叫道;“你这样的窝囊废,简直是饭桶,草包!给我大日本皇军的脸上抹黑,哪里配做帝国的军官?我现在命令你,立刻切腹自戕,以谢天皇帝国的培育之恩!”
冈村中佐忙上前弯腰俯身在野岛耳畔旁边小声劝道;“大佐息怒!念在以往渡边君的战功上,不能轻易处决他,留给他以观后效的机会,容他反省自检,从跌倒的地方再站立起来,报这次惨遭失败之仇。”
野岛的怒气渐渐平息下来,瞪大眼睛狠狠盯住渡边,渡边的脸色腊黄土灰,鬓角的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冈村看看渡边,再次弯腰对野岛道;“也许大巘蒙山东侧的将军岙,东峤村地势险要崎岖,听说那里的天梯坡一条路上山,两边尽是悬崖深渊,形成天然屏障,渡边君不熟悉山势环境,有些贸然轻前,才酿成这次惨败的后果,当然,谁也没有料到,那些土四军游击队的土枪土炮会形成这么大威力,一口气吃掉我大日本皇军的一个中队多人马?”
翻译官黄易水在旁边也附合着说道;“那将军岙不但地形地势陡峭险要,而且那里的山民刁钻野悍,尽是些猎户和攀山翻崖的采药人,他们熟悉山势地形,在那些崎岖崔嵬的山岭上行走如猴子一般灵活,那地方又穷,所以山穷人恶,连土匪都忌讳到那里去。”
野岛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水,刚才盛怒之中一顿发泄,此时怒气消失,才感到喉嗓干涩难受,他喝完茶水,放下茶杯才对渡边道;“说说当时的情况吧,是怎么回事?”
渡边点点头,战战惊惊地汇报道;“回禀大佐阁下,属下带领我皇军两个中队和皇协军的一个营兵力到达将军岙山下,按既定的部署,为不惊动山上的敌人,我们在与上山的路保持一定的距离就停下来,炮兵也在树林丛里布设炮阵,然后就命令第一个中队悄悄摸索上山,皇协军在他们一个熟悉将军岙地形的连长推荐下,他们就从另外一条小路摸索上山,准备与我皇军合围东峤村,我第一中队皇军悄悄摸索上山,土四军游击队很狡滑,他们在上山的道路上铺设了很多荆棘树枝,企图阻碍我们,倒是延缓了我们的速度,我们的前哨尖兵摸索上前刺杀游击队的哨兵,可是很蹊跷奇怪,我们尖兵的刺刀刺不进游击队哨兵的咽喉和胸膛,结果反而惊动敌人哨兵,打死了我们的尖兵,枪声也惊动了敌人,我们的人只能加快进军速度,可就在此时,那些荆棘树枝丛中响起了地雷,而且是很专业埋设的地雷雷群,我们的士兵损失很惨重……”
“慢——”野岛听到这里,忽然打断渡边的话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我们皇军尖兵的刺刀刺不进土四军游击队哨兵的咽喉和胸膛,这是怎么回事?”
渡边一时语塞,回答不出来,支支吾吾地道;“是这样的,可是就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大佐阁下,我来解释——”皇协军那边座位上站立起来一个年青人来,长发遮着右眼,面色青郁,神情冷漠严俊,他颈脖子上的白金骷髅项链特别醒目扎眼,满房人的眼光都投向他,这是殷霸,只听他解释道;“那是游击队的人用硝得很薄很硬的牛皮制作的防护套,穿戴在胸脯和颈脖子上起保护作用,所以皇军尖兵的刺刀刺不进去,按士兵摸哨的习惯,都是从后面搂住敌人哨兵颈脖子,然后用刺刀刺进敌人哨兵胸膛,或者颈脖子,又是在黑夜里,所以皇军的尖兵不会知道敌人的哨兵穿戴得有这种保护套,那些山野刁民多是猎户出身,他们精通此道。”
野岛很满意地看着年青人,称赞道;“你解释得很好,如果本司令官没有猜错,你应该是特高课新近上任的特务队队长殷霸,皇协军保安团团长殷昆的弟弟,北仓君早就与我提起过你,以后对付这些土四军和游击队还要仰仗你们!”
殷霸点头承诺道;“替大日本皇军办事是我们应尽的职责,只是对付这些土四军游击队恐怕还是要小心谨慎一些为好,他们利用险要的山势作为屏障,让皇军在漫无边际的陡峭山岭和丛林中,重武器施展不开,手肘受制,这很不利于皇军武器优良,雷厉风行的战斗风格。”
野岛很欣赏地望着他,摆摆手意示他坐下,他从桌上的烟听里面抽出一支香烟点燃,慢慢吸两口,此时,他的心情平静下来,情绪也缓和恢复如常。
渡边继续述说道;“我们没有想到,那些土四军游击队不但地雷厉害,而且他们的轻重武器不比我们差,漫山遍野尽是他们的轻重机枪声,他们占据有利地形,从各个角落用迫击炮,步兵野炮轰击我们,所以我们才遭遇到如此惨重的损失,这一点是我们先前制定进攻方案时,万万没有想到的,也不知这些土四军游击队从那里弄来这么多正规的武器,我曾经与沨泠荡的新四军苏西支队交过手,他们的战斗力可比苏西支队不知要强过多少倍。”
野岛听到这话,不禁紧蹙眉头,手里的香烟不停地抖烟灰,他似乎有些不相信渡边的话,认为他是在找借口来掩饰自已的过失失误。
满桌的人听说将军岙的游击队有如此强大的火力配置,都不禁有些惊骇,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北仓冈发言道;“据我们掌握的情报看,渡边君没有说谎,综合一些前段日子的资料看,皇军和皇协军驻防的炮楼被莫明人袭击,横滨旅团送往皖中的武器装备运输车辆被袭击,这些武器装备很可能流入到将军岙的土四军游击队手里,现在看来,确实无误。”
渡边也生怕野岛大佐不相信,连忙补充道;“大佐阁下,咱们不能小觑将军岙的土四军游击队,他们不但武器装备精良,而且服装都是崭新的军装,事后听回来的士兵讲,他们的大刀也十分厉害,我们的士兵与他们进行贴身肉搏战时,好多的士兵就丧身在他们的大刀下,我们士兵的枪支挡击他们的大刀时,最多只能挡击两下,第三下时,枪支就会被对方的大刀劈断,连人带枪丧身在对方的大刀下。”
“不可能——”野岛用手敲击着桌面,愤声地道;“我大日本皇军的步枪和刺杀技术都是全世界最好的,名列第一流的,我承认支那中有如此厉害刀术的,但充其量不过是少数,极个别的,不会整体有这么厉害的刀术和刀?”
冈村也在旁边道;“据我们的情报得知,新四军的主力一部份已经奉命开往江北一带,其余的主力也都在安徵皖南云岭一带集结,***三番五次地责命他们统统开往江北,他们自已自顾不暇,不可能派遣主力部队到这里来,这里应该说没有什么战略价值?”
北仓冈叹口气道;“确切地说,不是什么新四军的主力部队,也不是沨泠荡的苏西支队,就是将军岙一带的村野刁民在共产党的蛊惑下,组成的什么独立纵队,其中有很多的江湖帮派参加,刀术和刀的冶炼技术就可能是这些江湖帮派传授的,至于服装吗,上次城南外不是有一个缴获的以前国军遗留下来的仓库被人袭击过,丢失很多旧的国军地方军的服装,是深蓝灰色的,可能被这些人改成了新四军的服装,看来这伙人是够狡滑的,不能小觑!”
野岛深陷眼窝里面的小眼睛飞快掠过一道冷寒的光芒,切齿道;“这种分析解释是合理的,我们也不能坐视他们壮大发展,我们再次派兵清剿扫荡,把他们消灭在萌芽里!”
北仓冈略略思索一会儿,冷静地道;“共产党惯用声东击西的伎俩,我看他们就是让这伙土四军游击队在将军岙闹腾起来,虚张声势,其目的就是吸引住我们的注意力,从而忽略沨泠荡的苏西支队,发兵将军岙,尽是崎岖陡峭的山岭和的茫茫的原始森林,我看过你们以前派兵上山征剿土匪的资料记录,每次都是毫无斩获,空手返回,既耗资源,又损兵折将,士兵也疲惫不堪,这样做徒劳无益,得不偿失,共产党就是想把将军岙与沨泠荡互联成犄角之势,我看目前暂时可以不管它,先集中力量消灭苏西支队,戬除其中一股力量,断其一角,将军岙自然就势单力薄,成不了气候。”
野岛听北仓冈说得有理,不好再说什么,转头又对渡边问道;“那么你的炮队又是怎么回事?四门步兵野炮,连同十多门迫击炮及四辆卡车又怎么会被土四军游击队掳去?”
渡边一脸颓废的神情,沮丧地回答道;“大佐阁下,你不知道,那些土四军游击队居然成立得有特战队,个个穿军装,戴钢盔,全副武装,装备一流的冲锋枪,狙击步枪和手雷,蒙着面巾,只露出眼睛和口鼻,面巾上有斑斓虎纹,他们行动敏捷灵活,来去如风,借着树林的遮蔽掩护才得以得手,本来我们按照贯例,第一轮炮击将军岙山顶后,我们的士兵借着炮火的掩护冲上山顶,炮队就暂时停歇下来,只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将我炮兵队的人和守卫的人消灭掉,偷盗走我所有的炮和几十箱炮弹,他们还会驾驶汽车,居然驾驶着汽车逃跑,我们也打死了他们几个人,事后我仔细检查了尸体,他们身上的子弹带都是***国军的正规货,匕首是瑞士的军用刀,枪械和弹夹都是美国的口径11,43MM的汤姆森冲锋枪,手雷居然是我们帝国的手雷,真让人有些费解?”
“哦,有这等事情?”北仓冈不由抽口冷气,神情紧张地问道;“这么看来,倒是真的不能小觑将军岙了,他们里面一定有军事素质很高的人在指挥,决不允许这样的土四军游击队发展!待我认真查清楚它山里的组织结构后,我一定禀告横滨将军,请求横滨旅团出动丛林作战队,配合渡边守备队消灭他们!”他情绪有些激动,说话的音度难免增高,他很快意识到自已的失控,赶紧调节稳定自已。
满房的人听说他要请求横滨旅团出动丛林作战队来配合渡边守备队消灭将军岙的游击队,大家一下子就兴奋起来,谁不知道横滨旅团是皇军陆军野战部队中的王牌精锐之师,攻城掠地,勇往直前,所向披靡,它旅团中的丛林作战队更是专门针对山岭丛林训练的一支特殊部队,也是日军为南下开展丛林岛屿作战准备的部队,他们单兵作战,或是整体协调配合都是十分勇猛厉害的,雷厉风行,锋芒闪烁,起着尖刀直插敌人心脏的作用,也是横滨旅团中的翘楚,如果有着他们的帮助配合,拿下小小的将军岙,自然不在话下,北仓冈与横滨将军的关系不同一般,她肯定会答应北仓冈的请求,全力支持北仓冈的。
野岛高兴得又从烟听里面抽出一支香烟点燃,吞吐着浓浓的烟雾,他从心里佩服,也相信这个北仓冈,知道他的能耐非常大,横滨将军就十分赏识他,但是他们在对待中国人的问题上有一些分岐,野岛不太赞成他的以华治华策略,认为中国就是一个愚昧野蛮的民族,需要的就是刺刀与皮鞭的强化治理,当然,观念的分岐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合作。
渡边听到北仓冈的话后,精神也振奋起来,他当然想报这次惨败断臂的仇恨,有横滨旅团的支持,报仇就有希望,他的眼光一下子瞄准长条桌上皇协军里面的甄令山营长,表情古怪。
满桌的人自然顺着他的眼光都望向甄令山,甄令山被大家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渡边冷冷地开口问道;“甄营长,咱们当时说好由我皇军守备部队从将军岙的上山主路天梯坡攻上去,你们皇协军从小路绕道上去配合皇军合围东峤村,可是你的部队是怎样在配合?你们一个营的兵力竟然久攻不下小路的顶端,滞塞不前,由于你们攻不下小路的顶端,达不到牵制分散游击队的兵力,完全减轻不了皇军这边的压力,才造成皇军遭遇惨败。”
甄别令山‘嚯’地站立起身来,着急地辩解道;“渡边阁下,话不能这样说,你也知道,将军岙的游击队手里可不是土枪土炮,他们完全是正规军的武器,轻重机枪齐备,他们占据有利地形,组成交叉火力网,又有炮火的支援,我们身处山坡下面,道路狭窄,施展不开,我们确实也尽了力,损失也惨重。”
渡边鼻孔里‘哼’一声,再次责问道;“甄营长,你所说的损失是指你的营里有一个连队的官兵阵前哗变,临时投靠敌人,你身为带兵的营长,如何在治军?你难道不承担军法中治军不严的渎职罪,难道不承担由于你的玩忽职守,给这次清剿扫荡行动带来的严重后果?”渡边得理不饶人,言词犀利,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