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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五关闪在远处看到一阵浓烟从耳洞冒出,待浓烟淡了下来,那三人举着火把凑进耳洞。
隐约听得那金吾尉道:“三德子,哑巴,把火把插到墙上,赶紧清理石块。”
显然这是耳洞顶已经被炸药揭开,把墓室底给炸出了窟窿。
只听得一阵铁锨铁镐的声音传来,三个人一起动手清理耳洞里的碎石。
现在的姚五关脑子里快速在思考着自己该怎么做。
要是从简位居王墓出去,必须经过金吾尉所在之地,必然被发觉,出现死拼打斗。
要是从这个井上出口出去,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情况,如果判断没错的话,上面应该是守陵村或者离村子不远的地方,到地面上在去找六指他们,恐怕走的路就要远了些,毕竟不熟。
最要紧的是,连经文他们听到这里有巨大的响动,会不会跑回来看究竟,如果回来必然也会和金吾尉遭遇,肯定会打起来,输赢难料。
就这里这些宝物而言,姚五关倒是希望本国人能多盗走一些,因为西洋鬼子和东瀛倭人已经盯上这里,早晚会进入洞府把宝物偷走,与其给这些外国强盗留着,还不如本国人先下手呢。
虽然姚五关对金吾尉使用大掀底这种做法非常鄙夷,开洞很快,损失的宝物也大,包括对墓陵的破坏,对墓主人也不尊重,但是,情急之下,谁都可能使用这个没有办法的办法。
姚五关推算一下时间,像金吾尉这么蛮干,连装炸药,再加上引爆消烟,还有清理石块,搞定一个陵需要一到两个时辰,这么多陵墓,他可是一时半会弄不完的。
尤其是使用大掀底,地下爆炸的震波会传得很远,这等于在告诉周围的各色人等,这里有人在盗墓,有人在使用大掀底的办法在起王陵,无论守陵村的高骊棒子,还是那些被姚五关打跑的倭贼忍者,以及盗墓江湖的流贼,还有那些西洋人,甚至,官府的,军队的,都会跑到这里来,到时候,别说运走宝物,脱身也难,弄不好这个洞府王陵就成了许多人的葬身之地。
想到此,姚五关动了逃跑的念头,但是,他转而想到,若不出面制止金吾尉这么蛮干,这些宝物落到谁手里可说不好了。
可是怎么制止他蛮干呢?没有足够长的时间研究,姚五关也没有办法打开那些耳洞机关。
想来想去,姚五关决定跟金吾尉他爹谈谈。
姚五关摸回大井廊道,看到老金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睛瞪得还是很圆,说明老金已经挣扎得一点力气没有,拿绳子绑的真是太结实了。
怒目瞪着姚五关,老金气冲斗牛。
“大叔,我姓乔,叫乔五,误打误撞跑到这里来了,我想和您老商量点事。”姚五关蹲下来,平视这老金,笑得很温和。
做说客,姚五关是第一次,他不属于那种利嘴尖舌的人,所以,不绕弯子。
老金听到了,眼神里除了仇视还额外加了几分警惕。
凡是进入洞府的人,都是老金的仇人。
金家时代守陵,为的就是保全洞府王陵不被盗掘,可是,这个陌生人怎么会出现在洞内,肯定是来盗墓的。
从老金眼神里看出老金的心思,姚五关做了简短的解释:“大叔,干我这一行的人非常多,就是我不进来,别人也会来的,比如您的儿子,比如军队,比如洋人,惦记这里的人都已经聚齐了,今天我们遭遇了一批倭人,他们假扮成牧羊人来盗宝,被我们打败了,那明天呢,后天呢,总之,这块王陵已经不保,我如果没猜错的话,您应该是这里的守陵人,而且很忠诚,可是,您的忠诚没有刀枪厉害,没有贪欲很强的人心厉害,我跟您说这么多,就是只有一个想法。”
老金盯着姚五关,揣摩着他要说啥。
“您的儿子正在使用炸药大掀底,那有多大的破坏力,你是知道的,要是有个两全的办法就好了。”
老金期待着姚五关说下去。
“可怜了那些王,尸骨和棺椁被你儿子炸得稀巴烂,可是,你儿子之所以这么蛮干,他到底想要啥,你应该非常清楚的。”
反正老金嘴里塞着袜子,又不能说话,姚五关继续说:“他也不想这么破坏,他只要财宝,可是他不知道机关呀,打不开呀。”
“所以,我的建议是。”姚五关停一下。
“我建议你要是能打开,就给打开,免得尸骨被炸烂。”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会乘火打劫的,我做这一行是守规矩的。”
姚五关把话说到此,老金更不能信他了。
眼神里满是憎恶,把头扭到一边。
老金这样,似乎没啥可说了。
不过,姚五关最想说的在后面,他要打老金的亲情牌。
“您的儿子这么胡来,您老仔细想过没有,就算他把那些陵寝炸开,他啥也拿不走的,从地下爆破,地面上就像地震一样,那得惊动多少人,到时候这里就是一片你死我活的厮杀,就你儿子带的那两个人,还不够那些贼人手中的快刀解渴呢,你儿子本事能有多大,才能抵挡得住倭人忍者和西洋鬼子?到时候,全是一个死,人若死了,啥也谈不上了。”
说到这里,姚五关站起身,叹了口气,假装走向从那个阶梯出口。
走了几步,感到老金呜呜地闹出点动静来,姚五关会意地笑笑,站住了回头看老金,老金正在点头,他表示愿意和姚五关交流。
姚五关又回来扯下老金嘴里袜子。
老金大口倒了几口气,沉声问:“你到底是干什么?”
“大叔,我们不探讨这个,能进入封闭了一千多年的王陵的人,我不说您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咱们现在捡着重点说,因为时间很紧,再废话,这外面可就铺满人了,说不定,附近的人都已经开始行动了。”
“你要我怎样?”老金不情愿地说出这句。
“机关呀,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老肯定知道各个王陵耳洞的打开机关。”
“我不知道,知道机关的人死了一千多年,谁也不知道,我们金家只是守陵村的庄户人家,那知道王陵里的事情。”
“大叔也是谦虚了,您是这个通道的唯一知情人,我早已从里面的印记中看出来,这里有人经常光顾,尤其最近来的频繁,如果没有第二人,那非您莫属了,您在这里研究了几十年,应该摸得透透的,而且,我已经打开了两个陵寝,我发现里面有您的脚印。”姚五关说着,笑着望了望老金鞋子。
“这你可就说错了,我儿子进来得也很轻车熟路呀,我怎么会是唯一知情人?”
“你儿子知道的不会太久,要是他早知道早下手了,他为了找到这个唯一进洞的通道,应该是没少和您这个当爹的斗智斗勇吧。”
老金对姚五关小小年龄,心思如此缜密感到稍稍惊诧。
“大叔,我们现在合作的目的有二,一是为了你儿子不出事,二是为了这些宝物不落到狗洋人手里,简而言之,就是既保命又护宝,利国利民。”
老金再次疑惑地望着姚五关:“我知道你不姓乔,你到底是谁?从哪里来?跟我说实话,合作才有的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