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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当年他初次走访“Mo-Ruq-Fa”、远程奔袭“Mu-Tua-Yin”等“出远门”来说,这一次哈度才算真正的“背井离乡”。即使心智坚定如他,也花了好几个升落的时间才稍稍缓过来一点。这段时间里,安得库科德并没有出声去安慰哈度——他知道这种心情需要人自己进行排解,旁人的安抚只会适得其反。当初安得库科德的父亲,思迪穆德去世的时候,做儿子的肯定是心里苦、嘴上不说,然,终要放手的,还是最终能够走出来。
心情渐渐恢复的哈度开始询问马队往南方探索的故事,他对艾格氏族能够顺利的走一个来回感到惊奇和羡慕,同时也非常好奇对方的经历。安得库科德没有隐瞒南行一途的见闻,但是对每一处实际地点还是有些避重就轻的叙述,特别是说到他父亲思迪穆德的事情的时候,他总会语焉不详的想要跳过。哈度对这种反应很是理解:他自己现在不就是这样一种状态么。。?他生命中占绝对地位的就是自己的族人,此番远行,与族人的距离不下10万步,心中同样是难受的。
沿着弯弯曲曲的河床一路前行,河流的径流量逐渐减小,而在有些地方只能看到干枯的河床,再过了一段又能看到涓涓溪流。对这种现象,安得库科德认为是有地下暗河,当然也有可能是这附近有地下的水源。在跋涉了约30个升落后,河床逐渐由北向转至北偏东,然后开始汇入另一条更加宽阔的河流。近安得库科德介绍,在游牧民族的语言中,这条河流被称为“Nio-lo”,意思是“清泉的源头”。这条河的上游是乱石嶙峋的河道,到了中游则称为滋养两岸的“清泉”,形成了大片肥沃的土地。
这片沃土就是游牧民族的家园——其实说起来,也就只有艾格氏族这一支算得上是游牧,毕竟这片河谷上已经出现了广泛的临河农田,这里的人们不需要再去附近寻找草原,也能获得足够的食物储备。
当然,这里的耕种方式还是非常原始的——主要以人力耕种为主,使用的是打制的石犁和石锄,还没有驯养劳力牲畜代为翻耕。总体来说耕种效率是比较低下的,但架不住他们的耕种面积和派驻人手之多,在营养充分的土地上种植作物,还是能有很多的收成的。
马队开始进入“Nil-lo”的河谷时,有岗哨骑着骆驼过来接引,听闻是附近草原的“大首领”来访,对方立即去族内通报高层。对于面见这片土地的高层,哈度是有些心理准备的:首先,简化符字的事情尽可能的不要透露——这还是安得库科德提议的,说是防止其族内高层觊觎“Shin'ne-Nu”的规模和先进性;同等级的技术可以进行交流,而高于对方的技术知识则绝对不能够外流——这帮人可不像艾格氏族那么好说话;再者,现在“Shin'ne-Nu”还比较弱小,即使经过20多个两季的发展,人口也才达到了6万多一点,比之“Nil-lo”的人口那可是小太多了——仅仅从支流这边一撇的可以看到农田后放满布丘陵的帐篷和棚屋,至少也有10万之众了。还有,在不清楚对方底细和靠山的前提下,哈度不准备贸然发动掠夺能力:他已经感觉到,获得能力的人,可不止他一个。
在继续前行到对方营地外的岗哨时,一大队人马向艾格氏族的马队赶了过来,为首的一个头目模样的对着安得库科德大呼小叫。哈度对“Nil-lo”语言的翻译能力这时候就派上了用场:看来艾格氏族出走的这么长时间里,“Nil-lo”部族内部出现了很大的变化,原本对艾格家族较为友善的“农桑人士”经过两代人的更迭已经所剩无几了,现在当权的是生性嗜血、爱好杀戮的“举战派人士”。从对方的话语中可以听出来,他们最近刚刚和“原住地”打了一仗,但是结果不咋地,心情正是郁闷,而这时候“叛逃”的艾格氏族自己回来“接受审判”了,这让这帮好战狂高兴连绵。
“举战派”的人马把哈度他们团团围住,呵斥着要求他们束手就擒。而对方的喊叫声让哈度不禁皱起了眉头:没有文字的部落就是这样,时间一长,他们自己的语言传承都会出问题,这不,大声喊叫的这几位连“艾格”和“氏族”这两个词都发不准音了。
而且从对方身上带着的石制武器来看,哈度并不担心和对方缠斗——别看对方人多,有好些人还抬着石锄和石犁,一看就是没有战斗能力,除了会挥砍就没有其他动作的耕种者。这样的战力让哈度也不禁摇头,而他的这一举动被对方看在眼里,理解为“抗争到底”的涵义,结果对方二话不说就猛攻上来。
一场血腥的战斗拉开了序幕。
对哈度而言,他是希望能够平和地与对方进行交流,因为不管从战斗经验还是战斗能力上来考虑,对方连一击之力都没有。哈度观察到,对方身上带着的与图腾有关的饰物,除了鸟羽外就只有野狼的獠牙和毛皮,却没有看到其他任何凶兽的身体部分,由此可见对方的生活环境是相对安全的;同时,对方的主要食物来源是稻米,这就表示对方毫无外出狩猎之虞,而如此环境下必将导致对方的近战能力低下;听对方说,他们刚刚与另一群人结束战争,那么这个时候,“Nil-lo”的主要战斗力还在恢复当中,战斗水平较正常情况下是大打折扣的。
对方的战力如此糟糕,更不要说他们对上的还是“Shin'ne-Nu”中最厉害的猎手——以及那一身超过常人数倍的体质和体能。
唉,“Nil-lo”的这些所谓战士的近战能力不是一般的糟糕。他们两手高高地举起手中的石刀,却把胸腹位的大片弱点完全地暴露了出来,哈度一脚踢过去,就把对方踹飞回自己族人的紧密人群中,冲撞力却还没卸完,因此撞到了一大片人。使用石枪的战士也很滑稽:他们不是用石枪来捅人,而是挥成一个大圈,用惯性和冲击力来进行伤害,但这也使得他们很难控制自己的手臂——哈度灵活地躲过对方的挥舞,一伸手就擒住对方的手腕,稍一用力就把对方手中的石枪夺了下来。
看到哈度把自己战士拿着的武器都给抢走了,“举战派”的头目们非常羞恼,连忙叫嚣着让周身其他的战士冲上去攻击。但是哈度身边的近战空间就只有那么大,如果说对方是拿着长武器围成一圈来攻击哈度,那么站的人还能比较多;而像对方现在这样长短武器并用的情况,不但不能够对哈度造成有效的伤害,反而还会对身边的“自己人”带来误伤。他们这些没有战斗尝试的“战士”,在挥动石刀的时候根本就不懂得用力收回手中的武器,被哈度躲过去以后就顺势插在了自己同伴身上。。!而同伴吃痛着就松开了手里的武器,被哈度一把抓过来,拿刀柄往对方脖子上就是一敲,直接就把对方打得气都喘不上来,直直得往队伍后面退去。人群中空位一出,哈度就切身进入到空位中,他身后的敌兵被他们自己人挡住跟不上来,空位旁的敌兵又被自己人卡住转不动身子,而前方来敌又被那名后推的敌兵挡住,就这样乱成一锅粥,反而哈度却像没事人一样左冲右突的。也就是这样一窝混乱的景象也没持续太久,就在哈度一阵“限制级”拼杀下把敌兵都打晕了——大多数都晕头转向地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哈度转头看向安得库科德那边:好家伙,看了这位伙计是在南边锻炼出来了,跟这帮战五渣一阵缠斗,用得全都是和凶兽搏斗的力气,直把对方打得哭天喊地的。艾格氏族的那些亲兵们也不是善茬,一个个近战攻防能力都不弱,没几下子就把一众“举战派”打得落花流水了。
“Nil-lo”现任的酋长看到自己带来的下马威居然反被“叛贼”们给教训了,当下气得是哇哇大叫,但是形势比人强——他们已经败了,那么现在就应该放下武器、听候艾格氏族的发落。明显对方没有想到他们会败得这么快,那酋长一副蛮横的样子不肯放下手中的石枪,结果哈度冲上去就是两大耳光,打得那酋长捂着脸懵逼的杵在原地。
这时候,酋长带了的万余人几乎都被艾格氏族的族人打败,还有敌兵心理崩溃得四散逃跑,就是告诉了他们遭遇战已然结束也叫不回来。
安得库科德走到哈度身边,轻声告诉他,等处理完了族内的事情,有么么他看得上的东西,尽管拿。。!这就能看出艾格氏族是多会做人:哈度随他们前来是想要进行友好访问的,而不是过来帮忙做打手的——不过既然已经做了打手,那总要拿上点东西抵偿“雇佣费用”。
对此,哈度表示等得起。
处理“举战派”的方式很简单,就如哈度一统草原那样:只需要干掉说话的大头就行了,下面的喽啰自然就会树倒猢狲散。处理的时候,哈度还随安得库科德去走访了一下在与“原住地”战争中受伤的战士,并表示他有“极强的治伤能力”,但安得库科德表示“战士的伤痕会让他们更好地知道如何在以后的战斗中保护自己”,婉拒了哈度的“治伤请求”。
安得库科德介绍说,“Nil-lo”所在的地理位置较为特别,附近山脉较少、天空空旷,同时河流的径流量很大,两季的河流变化情况呈现出一定的规律性。这就使得“Nil-lo”对天文、水文和气象方面的研究比较深入,他们马队出行的时候也需要带着这些“专业人士”,才能保证在野外减少环境对他们的限制。安得库科德说,他看哈度也是个“闲不住的人”,既然选择了出来远足,那就要在回到自己部落前尽可能多得获得各种各样的知识储备,才能够不虚此行的给族人们带来更多有用的东西,他的这种看法让哈度也对他更加高看了几眼。至于“雇佣费用”,艾格氏族的支付方式也很特别:将几名对刚刚枭首的酋长依旧忠心耿耿的“专业人士”推到哈度面前,然后宣布他们被“永久驱逐出‘Nil-lo’,不再属于‘Nil-lo’的任何一个氏族”,然后就不动声色地留下这些可怜人与哈度待在一块。
哈度这时候再怎样也能够看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应该是安得库科德的父亲,思迪穆德拥有掠夺能力,在当初和哈度接触的时候,就掠夺了哈度产生“掠夺‘Nil-lo’想法”,而当初艾格氏族出发南进的时候尚且还属于“Nil-lo”,这就难怪那时哈度怎么也没有动过掠夺艾格氏族的念头了——或者说根本动不了这样的念想。这种对掠夺能力的“高级运用方式”也让哈度有些叹为观止,不过说起来他还从来没有跟任何人探讨过这种能力的使用呢。可惜的就是,思迪穆德已经逝去了,而他的子嗣好像并没有表现出拥有这种能力的样子——也有可能是对方刻意隐藏了自己获得的能力。
而哈度年轻时观察到思迪穆德手记笔录的那些“神秘文件”,应该就是其留给艾格氏族后世对于应对“财富掠夺”能力的手札。哈度自己知道,掠夺能力对于这个时代的人类种群来说,既是难得的,又是恐怖的。既然获得“财富掠夺”能力的不止他一人,那如何防备其他的能力获得者就成了一个首要问题。而思迪穆德显然是之前就遇到过能力获得者,因此就有了这样先知性的、给后人留路的做法,这份先知先觉实在是让哈度有些汗颜——自己那时候还以为获得了这个特殊能力以后就无敌于天下了呢。。!
哈度心中颇有些摇头,对如何抵抗获得了相同能力的其他人,他心中已然有了一些计较。而现在他需要解决的,是眼前这些被安得库科德推出来的“顽固分子”。所谓天文,哈度大抵明白,应该是和星辰有些关系——“Ka-Sin-Ki”的传承中有说,通过观察星芒的位置变化来计算大跨度的时间推移;水文,则肯定是和河流的脾性有关,哈度有看到“Nil-lo”在河边有几条浮在水面上的小舟,有可能就是与行舟、渡河方式有关;而气象,可能是哈度现在最为需要的知识:他需要验证,那跟着他到处跑的奇葩天气能否被预测,以及预测以后能否提前做出反应。
看着眼前这几个被宣判驱逐的人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哈度早已没有任何的怜悯之心——他心中只有自己的部落,那会管其他部族的废人。掠夺之事手到擒来,掠夺过后也不管这几个人呆滞的模样,哈度自顾自的出了他所在的帐篷。这处帐篷就建造在河边,用棕榈木制成的避水栅栏挡住河岸上的粘土,避免帐篷受潮。
获得了水文探测的知识以后,哈度再用他那双锐利的双眼望向河底时,就能够分出来哪里会较为湍急、哪里的水流会更加平缓、哪里是礁石而另外一些地方则是水面反射的倒映。
而天气预测的经验则让他对空气中的气流、气温、气压变化变得更加的敏感,甚至能够通过短时间内的湿度差别和风向预测出附近的环境特点。他站在河边,都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河对岸与他这一边在未来天气上的微小差异。至于天文观测这种“高大上”的技术,也就只有在夜晚才能够进行测试了——日落在即,他不用等太长时间就能够知道这些知识的实际作用。
看到哈度应该已经完成了他自己的事情,安得库科德走了过来,告诉他一个令他有些不满的事情:当初思迪穆德是在沙漠中来回兜圈子、族人死伤近半后,受到了哈度的款待,心中一直记得有朝一日要找机会回报,这才有了那几个被选择性放逐的族人;而现在,报恩已经完成,哈度也获得了“Shin'ne-Nu”部落中未曾获得的技术知识,他是时候离开“Nil-lo”,至于去哪里,这就不是艾格氏族可以替他选择的了。
对安得库科德这样一个决定,哈度不仅感到不满,还多少有些愤怒。但这才是一个部族首领明智的选择:哈度待在“Nil-lo”所带来的坏处必然是多与好处的。况且现在哈度没有办法去掠夺对方的其他族人,安得库科德与其亲兵的战斗能力又不在哈度之下,那么这时候自己再不走,就只能够被对方请走了。
哈度明白时下的状况,也就没有把心中的怒火表现在脸上,而是要了足够的干粮,要求对方将自己送往回“Shin'ne-Nu”的方向。
就在临行前,哈度额外地对安得库科德提出了一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