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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爷缓缓道:“断掌是进入这里的密码钥匙,这个梳妆的女子则是秘密的所在;天灯和玄阴鉴,少一样都照不出这个女人,所以它们是解开秘密的关键……”
我说:“梳子呢?”
流爷拿起梳子端详了急眼道:“获得秘密的前提是,能进的来,出的去,否则即便是知道了这个秘密,无法活着出去,一切都是毫无意义。失踪的那些学生,估计是进入到了这里,然后再也没出去。而这出去的钥匙,就是这把梳子。”
我不解:“为毛这么说?”
“这几样东西,只有梳子是齐家大小姐贴身用的。而且这把梳子是个定情信物,梳子送到此处,齐家小姐心中的怨念才会解除,怨念解除,咱们就能顺利走出这里。”
“你咋知道齐家大小姐心中有怨念?”
流爷说:“虽然我不知道齐家大小姐的事,但我从这把梳子上能摸出她心中的怨念非常的重。看来,那老乞丐果真是把所有的秘密,都藏在了齐家大小姐身上,然后又利用断掌陪葬,把这个秘密彻底保存了起来。”
我说:“为啥要藏起来,干脆把这个秘密彻底毁掉不更好?”
流爷一笑:“这个秘密要是被毁掉了,你如何破解身上的鬼斗七星咒?如此看来,那老乞丐封存这个秘密,也是相当于给了你一线生的希望啊。”
我点点头,这个时候才彻底明白朱先生让我拿到这玉梳的用意。
我说:“那咱接下来该整啊?”
流爷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把东西按画中的位置布置好,我想,咱们肯定会有所发现。”
按照画中的布置,我试着将镜子、鬼爪龙盏天灯、玉梳全都放在了梳妆台上。
之后,我和流爷慢慢后退两步,观察着眼前的动静。我以为,画面中的齐家大小姐会突然出现,但等了很久,却发现梳妆台前没有任何动静。
就在这时,流爷忽然拿胳膊肘碰了我一下,示意我看墙上的这幅画。
我仔细看了看,发现画中的镜子映出了影像,是齐家大小姐的,但是镜子里只有这个女子的脖颈,而看不到她的头颅!
我心中一阵骇然,想把目光移开,忽然这画中的镜子像是熔化了一般,开始旋转,我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是一下被吸引进去了,接着就看到了一个让我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景象!
恍然间,我回过神,感觉头疼欲裂,而流爷也正瞪大了眼,盯着这幅画里的镜子,他好像也看到了那些万分震惊的东西。
我揉了揉眼,喊了一声:“流爷。”
流爷冷不丁一颤,也回过神,刚要说什么,手里的蜡烛忽然噗嗤一声,熄灭了。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顿时慌了神,但此时的流爷还是比较冷静的,他拿出火机,硬生生把蜡烛给点上了。
还好,蜡烛没再熄灭。
我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幅画,一切都变得很正常。
“收拾东西走人,别再动那把梳子。”流爷沉声道。
我赶紧过去,收起玄阴鉴和天灯,出了门,我们照着墙上的血手印慢慢朝前走,结果还真就找到了通往下面的楼梯。
下到八层以后,我们没敢朝后看,继续朝下走了两层,才停下来,喘了口气。
此时,我的手机响了,接过一听,是约我们来的那人的声音:“你们看到八楼的东西了吗?”
我说:“看到了,你到底什么意思?”
“那你们一定也看到了一幅画,对吧?”
我说:“少扯闲篇,英子呢?”
“到1楼3教室。那里有两份试卷,限时十分钟做完,只要你们能考及格,我们就放了英子。”
我顿时懵了,给我打电话的这人,不会是个神经病吧?绑架人之后,开出这么二逼无脑的条件。
我问:“什么试卷?”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秦非,你听好了,这次你考的可不单单是分数,而是英子的命数。”
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
流爷见我一脸的疑惑,问:“刚才那鳖孙说啥啊?”
我拉着流爷下楼找考场,边把刚才那人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流爷听后,一时没反应过来,到了3教室门口,才骂了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还考试?贱人就是矫情。”
教室的灯亮着,进去之后,我和流爷一眼就看到了黑板上写着两行字:“题目:《玉颜鉴青灯》中隐藏着的东西是什么?”
要求:单独做题,不能商量,如果你们两个人的答案出现偏差,就走不出这座教学楼了。
此外,下方的桌子上,放着两张A4纸,两支中性笔,应该是答题用的。
一看这个,我和流爷瞬间明白了,对方是先故意让我们接触八楼上的东西,然后再让我们把结果告诉他们。
看来这是对方一开始就设计好的,我和流爷竟然毫不知觉地钻了进去。这如意算盘打的可真是贼精啊!
流爷像个小学生一样,念了一遍题目,之后不禁笑了:“开始吧,看看今晚咱们谁考的分数多。”
我点点头,走过去拿起笔,就开始写。
没几分钟,我就写完了,流爷似乎比我还快,他早就在门口等我了。
我们刚要去林姐那里,商量下一步该怎么办,结果林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说英子被放了,她已经接到人,正往回赶。
我和流爷这才放心下来。
流爷问我道:“看来,咱们回答对了。你怎么写的啊。”
我说:“我写的是,女人点天灯,照镜子,镜中却看不到她的头颅,这说明画中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鬼。那你怎么写的?”
流爷道:“你咋跟我写的一样,不会是抄袭我的吧?”
流爷说完,不禁哈哈大笑,转而又阴险着问我:“你肯定看到了那个东西,你为啥不写出来?你就不怕何家人给你个零分,害了英子的命?”
我笑:“流爷,你肯定也看到那个东西了,你为啥不给何家人写出来啊?”
流爷点了点我:“看来你和我一样聪明啊,我确实在画中的镜子里,看到了一个可怕的东西,但玄阴鉴里照出的东西,能随便说吗?我傻吗?说了,不用何家人下手,咱们死的更快。”
我说:“你跟我想到一家去了。”
流爷继续道:“还有一点,你想到没有,何家人明知道咱们俩在胡说八道,应付他们,为啥还要放了我们和英子?”
我说:“何家人绑架英子,用人命来威胁我们,目的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逼迫我们,把看到的东西写出来。他们知道,我们不会拿英子的命来看玩笑。所以认为我们写的都是真的。但是我们的胡说八道,正是何家人想要看到的答案。假如我们真的说了实话,那表明我们已经接触到了那个秘密,何家人可能会立马杀了我们。”
流爷点头,摸出一支烟点上:“现在看来,何家人是不想直接杀你的,他们在等待时机,等待你走到那个该死的地方。”
流爷的分析,果然是到点子上了。
何家要是打算立刻要我死,完全可以在冥婚那天晚上杀了我。
我逃出了青木岭,他们依然没动手。我的出逃,似乎也在他们的掌控之中。
到了大路上,流爷四处瞅了瞅,说:“今晚爬楼可把我给折腾狠了,我得赶紧补充点能量,要不你请我吃个夜宵,我跟你讲讲我的过去有多牛逼。”
我说:“到时候,你先讲,我再付钱,免得你一个故事,留十个尾巴,骗我请你吃十顿饭。”
“我靠,这么快你就摸清我的套路了,以后怎么做朋友啊?”
我也有些饿了,正好想吃点东西。进去之后,我们找了个小单间,要了几盘小点心,边喝茶,边吃。
不料一碗茶没喝完,门被推开了,呼啦啦,七八个大汉鱼贯而入。
这些人全都一米八多,大块头,穿着板正的中山装,每个人手里,都拎着根一米多长的砍刀,木棍。
我和流爷一愣,难道刚才我们分析错了?无论如何,今晚何家人都是要取我们的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