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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你在睡着之前,意识清醒的情况下,亲眼看到隔壁的夫妻吵架,并且那个男人用刀把自己的老婆捅死了,而第二天却得之你所在看到的一切,发生在一周以前?”
我对刘子洋的描述做了一个简单的总结,并在总结的时候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表情变化。狂躁症的病人往往具有攻击性,所以我要格外警惕。
刘子洋听完我的总结后,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可他随即又问我道:“田医师,你相信我说的话么?”
我很轻松的对着他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道:“我想知道这个梦给了你什么启迪?”
刘子洋听完我的话,短短几秒钟的时间,脸上接连变换了几个表情,琢磨了好一会,才回答说:“它让我开始怀疑这个世界,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我微笑着问他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刘子洋说:“因为按照常理,这件事是不可能发生的,不是么?我不可能透过那道墙,看到对面所发生的一切,也不可能在这件事已经发生的一周后,又重新看到这个场景,除非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既然它是假的,那么所有的一切就可能都是假的。”
我反问他道:“有没有可能这一切原本就只是你做的一个梦而已,你想想看,一开始我也是想让你给我讲诉关于你的一个梦,而你就和我讲了这件事。”
刘子洋说:“因为这件事我不止同你一个人讲过,而所有听到我陈述的人,都认为那只是我做的一个梦而已,所以当你让我讲梦时,我就想到了这件事,但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自己都清楚的知道,那不是梦,那是一种很真切的感觉。”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同他纠缠,于是再次问道:“那你没有别的可以想起来的关于梦的记忆?我指的是真实的梦?”
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梦是有意识看无意识的一扇窗子,想要更好的了解一个病人的状态,一个比较快的办法,就是研究他的梦。
刘子洋听完我的话,再次陷入到沉默当中,把眼睛闭的紧紧的,几秒过后,他又开始咬牙。我怕他会发作,连忙提示说:“刘子洋,你听我说,如果你实在想不出来,可以不用想,先让自己放松下来,想象自己躺在松软的沙滩上面,太阳用舒适的温度照在你的身上,很轻松,很放松,对不对?”
刘子洋突然猛地睁大了眼睛,语气急促的说道:“田医师,我想起来一个梦,一个真正的梦,只不过这个梦好可怕。”
我想了想后说:“你要是觉得有压力,就不要说了,我只是随便那么一问。”
刘子洋却说:“不,我想和你交流一下。”
我这才说道:“好吧,既然你想同我分享,就说来听听。”
刘子洋紧握双拳,像是做了老大的决定,跟着说道:“那是我一个多月之前做的一个梦,梦的情节很简单,是我被一个僵尸咬了,不是咱们中国的僵尸,而是像好莱坞大片的那种僵尸,没有意识,见人就咬,没有任何思考的能力,只剩下吃的本能,被这种僵尸咬了以后,我就也变成他们中的一份子。”
刘子洋讲完这个梦,满脸苦笑。我忙安慰他说:“不过是个梦而已,不要太放在心上。”
“可是”,刘子洋有些焦急的说道:“可是我最近经常会有这样的感觉,就好像我自己是一个空壳,没有灵魂,除了吃东西的时候会有一点感觉,其他大部分时间,我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
他刚说完这句话,跟着又补充道:“到底是我是假的,还是这个世界原本就是虚无的?”
我正想着要怎么回答他的问题,陈科长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让我去她办公室一趟。
我于是便暂时同刘子洋道了别,匆匆赶去陈科长的办公室。
我走到陈科长的办公室门口,刚好看到朱旭从里面走出来,朱旭对着我笑了笑,接着便走开了。我于是直接进到办公室里面,并随手带好了门。
陈科长见到我后,先是问道:“吴斌的那个病人怎么样,不算太棘手吧?”
我忙回复说:“还好还好。”
陈科长微笑着说:“这个刘子洋,之前可把吴斌难够呛,不过对你来说应该问题不大。”
还没等我做出回复,陈科长突然压低声音说:“田鑫,我还有一件事想和你探讨。”
我听后连忙说:“陈科长,您说!”
陈科长继续说道:“田鑫,前两天咱们所负责安保的人员和我说,大概在一周以前的一天晚上,咱们所所有的监视器在晚上8点到10点半这个时间段,全部失灵了。”
我听后先是一愣,跟着问道:“陈科长,负责安保的人不就是毛佳宝和李沉宇么?”
陈科长轻轻摇头说:“之前有一个师傅负责这个事,而且关于监控的事暂时还没有交接,虽然我很信任你,但是这两个孩子我毕竟不了解,还得观察一段时间。”
我听后连忙说:“对,我也建议您这样做。”
接着我便想到,一周以前,我曾经在那个时间段,碰到了华洛儿,于是便将自己当晚的经历同陈科长讲了,陈科长却质疑道:“档案室一向只是崔宁负责,只有她才有钥匙,华洛儿怎么可能进得去呢?”
我在一旁提示说:“会不会是凌所长给她的钥匙?”
陈科长摇头说:“钥匙就只有崔宁有,她要想进去档案室,除非崔宁把钥匙给了她,可崔宁在那个时候已经请年休假在外面度假,就算崔宁疏于职守,时间点也对不上啊?”
听到陈科长提到崔宁,我连忙问:“陈科长,崔宁应该回来了吧,要不我去她办公室去打探一下情况,没准能问出什么!”
陈科长说:“她今天刚好回来上班,你快去吧。”
我于是便去到崔宁的办公室。崔宁此时正躺在沙发椅上玩手机,见到我后,很客气的把我请进屋,我和她简单寒暄几句后,径直问她道:“崔宁,你之前没把档案室的钥匙给过别人吧。”
崔宁听后扬起声调说:“当然不可能,档案室的资料是绝对保密的,除了我之外,谁也不可以进的。”
我见她情绪有些激动,忙解释说:“崔宁,你千万别误会,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只不过在你走的这段时间,单位发生了一些怪事。”
我跟着便把之前在单位看到档案室的灯开着,已经华洛儿突然出现,还有单位的监控在那个时间段突然失灵的事情全部同她讲了。
崔宁瞪着大眼睛听我说完,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趁着这个机会,我在一旁提醒说:“要不你去档案室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崔宁想了想后,点头说:“嗯,你说得对,要是真出了什么差错,凌所长怪罪下来,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她说完便抓起桌上的钥匙冲到了档案室,我则留在办公室等她。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崔宁表情疑虑的回到了办公室,我连忙问:“怎么,档案室丢了什么重要资料么?”
崔宁小声嘀咕道:“丢倒是没丢,但是有一个资料好像被人动过。”
我忙问:“关于什么的资料?”
崔宁有些疑惑的说:“是一份关于集体自杀的档案,可这个档案是26年前的资料,谁动它干嘛呢?”
听到集体自杀这个案子,我立刻心头一紧,因为我小的时候曾经听爸爸和汪叔聊天的时候无意间提起过,我当时觉得好奇,就问他们关于集体自杀的事,可他们却只字也没再和我透露过。
我想了一会后,再次问崔宁:“有没有可能你去哪里办事的时候,把钥匙丢在桌子上,这期间谁偷偷溜进你屋里,把你钥匙拿去配了一副新的?”
崔宁听后连忙说:“不可能,我钥匙向来是不离身的。”
我于是轻声嘀咕道:“那就奇怪了。”
这时崔宁突然说:“啊!我想起来了,有一个人曾经问我借过钥匙,而我当时也没有多想,就借给了他。”
我忙问:“谁?”
崔宁一字一顿的回复说:“凌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