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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答案确实让我感到很意外,崔宁跟着便在电脑里调出了陈科长的病例档案,我大概看了一眼,发现果然就是陈科长的档案,前面的病人简介写的很清楚:
姓名:陈善荣。
性别:女。
名族:汉族。
年龄:26。
归档日期显示是十年前。我问崔宁道:“关于陈科长的事,应该不会有太多人知道吧。”
崔宁小声嘀咕说:“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来这个单位有三年了,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
对于这件事,我之所以这么谨小慎微,因为我们单位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绝不会录用任何有心理疾病,或者有过心理疾病史的人;而且所里任何员工,一旦患上心理或者精神类疾病,必须停止聘任,并一次性支付解聘金50万元。
研究所之所以会定这个规则,是因为多年前所里的一次严重的事故。当时就有一个具有精神病史的人来应聘,那个人叫王强。
由于他各方面条件都很优秀,所里便聘用了他。
可心理咨询师原本就是一个高危群体,因为他们在给病人看病的时候,等于是把所有有心理问题的病人的心理问题,全部转移到了自己身上,如果这个心理咨询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宣泄方式,时间长了就容易出现严重的心理问题。
而有过往精神病或者心理疾病史的心理咨询师,患心理疾病的几率就会更大。
王强一开始并没有出现任何问题,还成功的治愈了几个病人,可一年后的一天,他突然出现精神崩溃,还持刀将前所长刘名迪杀害,引起了轩然大波,新所长凌啸汀继任后,便出台了这个规则。
所以目前我所掌握的情况来看,陈科长和吴斌都是危险的,一旦他们的问题被暴露,基本上就面临被开除的风险。
这时崔宁在我耳边小声说:“一旦陈科长的事情败露了,我们是不是就要失去她了?”
说完这句话,崔宁继续小声嘀咕道:“不想失去她,陈科长那么好,那么随和,很能体恤下面人的辛苦,还从不找咱们麻烦,哎,真的不想失去她……”
我忙打断她说:“别瞎说,我们不会失去陈科长的,这件事目前就只有你跟我知道,咱俩不说,谁能知道?”
崔宁怯生生的说:“可除了你跟我,还有偷她档案的那个人知道啊?”
我厉声道:“他偷档案,本身就是见不得光的,被别人知道了,是会被开除的,他还敢自己往外说么?”
崔宁想了想,随后又说:“有一点我想不通,陈科长既然当初来做心理咨询,她的情况所里的老员工们好多人应该都知道啊,为什么还会聘用她呢?”
崔宁这个问题,反倒提醒了我,梦游症是最近几年才被心理学家和精神类学家们接受,之前大家只单纯的认为它和民间所传说的“鬼压床”一样,只是一种睡眠障碍。
所以严格意义上讲,所里当初聘用陈科长是没有问题的,但至于关于陈科长的问题,是按照老的标准来,还是按照新的标准,就不好说了。
我因此再次对崔宁说:“这件事事关重大,不要对任何人讲,如果你想找什么聊聊这事,就给我打电话,我随时愿意陪你。”
崔宁有些含羞的点了点头,我跟着便匆匆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我原本想找陈科长聊聊这事,可又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个时候,张一菲突然打来了电话,对我说今天刘子洋的情况似乎不太妙,挂断电话后,我便匆匆赶去花店。
等我到那里的时候,看到刘子洋正在屋子里拖地,张一菲双手抱着肩膀杵在一旁,愁容不展。
我看了看刘子洋,小声对张一菲说:“我看他状态不错啊,起码还知道主动去打扫卫生。”
张一菲却笑笑说:“这是他今早起床到现在,第十一遍用那个已经不剩几根毛的拖布拖地,除此外,他还总是不断的重复问人同样的问题,店里的好几个姐妹都被他怪异的行为吓跑了。”
我听后撇了撇嘴说:“这么说来,情况还真是不太妙……”
张一菲叹了口气后,问我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能不能用你的专业知识给我简单的解释一下,不要说得太专业,我听不懂。”
我简单的在大脑里组织一下语言,随即说道:“他的潜意识在进行自我救赎。”
张一菲冷哼道:“我刚刚说了,不要说得太专业,我听不懂,你最好用我能听懂的话说。”
我心道,这已经说得够大白话的了。可既然她有这个要求,我还得尽力满足她。
我于是又径自想了想,跟着说:“就像我们之前说的,他的人格正在慢慢消失,所以变得越来越像是行尸走肉,没有意识,没有思想,但他的潜意识并不想成为一个空壳,于是开始在意识深处强化自己的行为,好像是在训练自己一般。”
解释完后,我轻声问道:“怎么样,这回听明白了么?”
张一菲点头说:“听明白了,感觉他好可怜。”
张一菲说完,眼圈便红了,看得出,她其实对刘子洋,还是有感情的,我见她如此伤心,有些不忍,忙宽慰她道:“刘子洋的状况其实算好的,证明他这个人的大脑还是很发达的,如果他肯积极配合,我有信心能彻底治好他。”
张一菲听后,忙投来充满希望的目光,有些激动的说道:“你真的能治好他?”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张一菲见我胸有成竹,立刻破涕为笑,想个小女孩一般,手舞足蹈的问我道:“需要我做什么,你尽管吩咐,我一定全力配合。”
我笑着说:“有件事还真的需要你来配合。”
张一菲忙问:“怎么配合。”
我满眼真诚的望着她说:“需要你像当初一样爱他。”
听到这个答案,张一菲再次流出了眼泪,连连点头说:“我已经在配合了。”
对于人格解体的病人来说,强化训练也是必不可少的,而刘子洋竟然能进行自我训练,这一点还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而我之所以能这么有信心,也正是因为如此。
接下来的时间,我和张一菲就刘子洋的治疗,进行了一次长达3个小时的交流。在这期间,我制定了一系列有助于恢复他人格的训练方法,而且大部分都要在张一菲的配合下完成,诸如每天早上爱的拥抱;每天一同到街上卖玫瑰花;两人一同跑步等等。
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刘子洋当初是因为张一菲才得的病,能医好他的最佳人选,也就是张一菲,很多时候,爱情的力量是十分巨大的。我上大学的时候,曾带过一个自闭症患者,而那个人最终之所以能被唤醒,也是源于爱情的力量。
交待完这一切后,我又匆匆赶去医院看望吴斌,等我到了医院后,发现病床上竟然空了,李睦安也不在医院。
看到这种情况,我先是一惊,心想,难道吴斌出院了?可他再怎么也应该通知我一声啊,就算他没有自主行为能力,李睦安也应该告诉我一声啊。
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走廊有人喊道:“大家快去看啊,有病人在天台上,要准备跳楼啦。”
我听后顿时一个激灵,连忙跑去天台,只见此时的天台上围了好几个人正在看热闹,我拼命挤了进去,只见楼边上有一个男人拉着一个女人的手,似乎正准备从楼上跳下去,而这两个人,正是吴斌和李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