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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描述方式很简单,却能够十分清晰地将整件事的经过表达清楚。
杨城威自从第一眼剪刀谷觅妘开始,就一直想娶她,而谷总对他不为所动。这么长时间下来,杨城威的耐心估计也被磨光了,因此回国之后,他在家人撮合下,跟一个富家千金结婚了。
杨城威本就是天子骄子,在不用家族力量的前提下,自己创立了一个很大的集团,如日中天。
后来,谷觅妘回来了,他上窜的势头顿时被斩断,甚至开始走下坡路,虽然不严重,但也被卡在的瓶颈,很难再突破。
因此,他想跟谷觅妘合作,通过各种方式暗示谷觅妘,只要谷觅妘愿意,他马上就跟已经有了儿子的老婆离婚,并给予谷觅妘一个令全世界都关注的婚礼,但谷觅妘用一种毫无商量的方式拒绝了。
耐性磨光了之后,杨城威开始用诡计,丽丽就是他派过来的。
用赵婉的话来说,整个集团数千名员工的心中,谷觅妘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女人,而她唯一的软肋就是老太太,也就是她的姥姥。几天前,丽丽和杨城威在谷觅妘家中后院里通电话,恰好被老太太听见,在追逐过程中,老太太跌倒了,陷入了昏迷。之后,杨城威干脆从一个巫师那里取了一道所谓护身符交给丽丽,丽丽对着谷觅妘谎称是她特意去城隍庙特意为老太太祈福得的。
谷觅妘当时心神烦乱,任何只要对老太太恢复有帮助的东西,她都会去用。
赵婉又说,杨城威的目的很简单,他要老太太死!老太太一死,谷觅妘至少需要一个月,甚至更长一段时间才能缓过来。
另外,她又提到了眼下我所要面临的问题,柳宅!
柳宅是整个楼盘死穴,必须要解决,否则这个项目会让谷觅妘的声谷集团进入一个十分危险的境地,而这就是杨城威所谋划的,他甚至已经预想着谷觅妘在走投无路时会投入他的怀抱。
我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窗外,眼下年关已近,工地已经放假,基本看不到几个人,只有办公室里还有一些人在坚守岗位。
听了赵婉的话,我总算明白谷觅妘这么对待我的原因,得知这样的情况,我心理面反而松了一口气,她就只是想解决柳宅这个问题,所以才把我拉扯进来。
在我来说,只要不是特别针对我这个人就好,而且柳宅问题也不是不能解决,只不过需要沟通。
沟通,这个词汇可不仅仅只存在于人和人、人和动物之间,很多时候,人和邪祟、鬼神也需要沟通。
师父跟我说过,任何事情都不能只看表面,要去领会它的本质,从本质出发,抽丝剥茧,而不是硬着头皮,挥着棍子就冲上去跟人干架。
这跟人干架可以,跟鬼呢?
我转过身,对着谷觅妘说:“谷总,柳宅这件事我可以尝试着去解决,不过我不能保证能否成功。”
谷觅妘淡然一笑:“你只要尽力就行。”
我知道自己现在没有讨价还价的能力,眼下唯一要做的,就是先解决柳宅这件事。
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提着纺布袋,朝着办公室的大门走去。
刚出了临时搭建的办公楼,还没走几步呢,身后就传来胡丙之那捏着嗓子传出来的声音:“夏雨,你走那么快干什么,等等我们。”
我站定身体,有些诧异地转过看向正朝着我走来的三个人。
“你们跟上来干什么?”
眼见谷觅妘、赵婉和胡丙之走上来,我眉头很自然地皱了起来。
“当然是近距离看如何抓鬼的啦。”
胡丙之的话,让我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哥几个,你们还真以为我是电影里的捉鬼天师啊?我刚才就说了,就是过去跟他们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一个折中的办法。”
谷觅妘开口道:“你做你的,我们就是在旁边看看。”
好吧,既然她们坚持,我也没有什么好多说的。
在远处看柳宅,它也仅仅只是一个老宅院而已,可是走近了之后,我竟然能够明显感受到宅院里传出了一种十分浓郁的气息。
我不知道这股气息的确切定义,也许是阴气,也许是煞气,也许是戾气,总之,它给我的感觉很危险,极度危险!
这老宅院里住着的东西,跟我之前遇到过的三只大老鼠实在恐怖太多了。
老宅院的四周长满了杂草,并且伴生着一些灌木,别的不说,单单从外表看上去,心里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阴气森森的感觉。
我站在距离老宅院大门三、四十米的位置,在跨步进入草丛之前,特意扭头问谷觅妘:“谷总,你们之前请的那些先生,他们都进入宅院了?”
谷觅妘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
他们三个人的表情都不算好,很明显也被老宅院里面飘散出来的气息震慑到了。
我没有多言,反正命是他们自己的,他们要跟就跟好了。
越是靠近宅院,那种气息就越重,人站着的时候,就感觉肩膀上好像坐着一个人,那种沉甸甸的感觉让我很难迈出第二步。
好不容易走到宅院门前,我扭头看了一眼身后,发现胡丙之已经气喘吁吁,脸上不停地垂挂着冷汗,脸色煞白;赵婉稍微比胡丙之要好一点,不过她走路也显得十分困难,那种感觉就好似四周的空气变成了泥潭,而人则要在泥塘里淌着泥水行走。
谷觅妘到底是个女强人,她竟然硬撑着不适跟上了我的脚步,就站在我身后。
我转头对着她问:“那些人之前真的进去了?”
谷觅妘艰难地点点头:“进去过三个,死了两个,伤了一个。”
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会硬着头皮进去,恐怕是谷觅妘给了他们十分丰厚的条件。
相比那些要钱不要命的人,我反而更加惜命,人命只有一条,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拿出塑料眼药水瓶,我往自己的眼眶里滴了两滴,正要收起来,谷觅妘忽然伸手过来,二话不说就从我手里夺了过去。
她也学着我的样子,给自己滴了两滴。
而当她睁开双眼的时候,不由得吓得跄踉后退,她后退的时候右脚跟磕绊到了一颗石头,身体当即往后仰倒。
我见状急忙冲上前,右手快速伸出,从她后背探入,在她身体距离地面只有不到半米位置的时候把她抱住。
因为角度的问题,这一刻我的脸和她的脸距离不到三十公分,她的呼吸因为惊诧而变得有些急促,那令人迷醉的香馨随着瑶鼻的翕动和丹唇的开合,隐隐约约地扑面而来。
这一刻,我竟然有些痴了,仅仅只是看着她,就感觉自己身陷泥潭而无法自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定定地看着我,两个人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动作。
眼下的感觉很奇妙,我们两人都保持着一定的默契。就好像寒冷冬天的早上,闹钟还没响,但脑子却很清醒,知道该起床了,但是被窝里的温度和舒适感却让人无论如何都想再多赖一会,而这一赖,很多时候就是半个小时。
当然,我们没有这么夸张,因为关键时候,小狐狸那毛茸茸的小脑袋忽然从我的衣领里探了出来。
正是它这一探,使得我迅速回神,并且急忙将她扶正。
我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事一样,那种强烈的不适应感让我别过头,连续做了两个深呼吸,这才让自己强行把刚才那种曼妙璇旎的感触抛之脑后。
而谷觅妘就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伸手指着柳府上空那弥漫着的黑色烟气问:“那是黑色的雾气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