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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朝臣, 却还有太后那关要过, 邢辰牧让邢辰修下了早朝直接前往轩明殿,他心中想的本是趁着今日卓影不在身边, 先让邢辰修陪他去见见太后,将该坦白之事都先与太后说了, 太后就算是要发怒,也可以先冲着他发完, 日后再带卓影去见她。
可谁想邢辰修被其他大臣拦住询问男妃之事,暂时抽不开身,倒是卓影先到了轩明殿。
卓影睡了一觉后见邢辰牧仍未回,心中挂念,便也不再睡,穿好了衣物出来寻人。
早朝上的消息还未传回承央殿, 卓影到了轩明殿前被严青道了喜还愣愣地不知发生了何事。
严青本以为这事是邢辰牧与卓影商量好的,此时见他不明所以, 立刻笑道:“那奴才可不能说了, 卓大人还是自己问圣上吧。”
卓影只得推门步入轩明殿。
邢辰牧正看奏折,起先还以为是邢辰修来了,并未抬头,直至卓影走到案前行礼,他有些惊讶地起身:“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圣上没回来, 属下有些担心。”卓影如实道。
邢辰牧知道他顾虑旁人, 闻言便挥了挥手让公孙婧带着其余伺候的小太监都撤了出去, 这才上前抱他:“怪我, 我该下了早朝就回去陪我们阿影休息的。”
卓影回宫后又带上了那张银质半面,气质比在宫外时清冷不少,但面对着邢辰牧又总是格外容易害羞,他抿唇克制了一会儿,问道:“为何刚刚严公公在门外对我道喜?”
“确实是该道喜。”邢辰牧笑了笑,并未直接言明,而是牵着他绕到桌案后拿出张明黄的圣旨,“原本想一会儿亲自带回去给你,不过你既然来了,便现在给你吧。”
“给,给我的圣旨?”
邢辰牧含笑点头,在卓影撩了衣袍打算下跪接旨时拦了拦,直接将圣旨塞到他手中,催促道:“快看。”
卓影打开那圣旨,几眼扫过,立刻红了眼眶。
邢辰牧抱着他,沿着那半面的边缘一直从侧脸吻到耳根,又将那已经红透了的小巧耳垂含入口中:“喜欢吗?”
卓影动了动唇瓣,却是一个字也吐不出,邢辰牧也不在意,伸手在他背上一下一下安抚着。
过了许久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道:“喜欢的,只是觉得有些突然,牧儿怎么不提前告诉我?”
怎么可能不喜欢,从明白自己心意起,卓影连做梦都在幻想着这一天。
“不突然,我已经等了太久太久了,若非你坚持,我真想直接立你为后。”
正说着,外头严青的声音传来,是邢辰修到了,邢辰牧将卓影放开,还想说什么,却见下一刻卓影已经本能地一跃身,隐到了暗处。
“大哥来了你躲什么?”邢辰牧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但也知卓影需要平复情绪,便也由着他,没让他立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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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辰牧为何请自己过来,邢辰修心中有数,但还是笑问道:“圣上这时候不回去陪卓贵嫔,怎么还有闲情找微臣来叙旧?”
对着自己兄长,邢辰牧也不绕圈子,“王兄可否陪我一道去见母后?”
“圣上刚刚在朝堂上好生威风,怎么现下反倒连去正泉宫都不敢了。”
邢辰牧露出几分尴尬的神色:“王兄快别打趣我了,我是真怕给母后气出个好歹来。”
先帝子嗣众多,太后膝下却只有一儿二女。十二、十六两位公主都已经嫁出宫去,无法时时伴在太后左右,若真母子间有矛盾,除了邢辰修,这偌大的宫中便连个能说和的人也没有,所以不论邢辰牧对外如何无惧无畏,到了太后这,依旧还是免不了担忧。
“既然怕母后接受不了,圣上为何不先改法制,待众人适应新法后,再来商议册封卓大人之事?”
“若我先改法制,再封妃,岂不是得被那些老顽固们烦两次?何况这事我已经等了太久,实在不想再等下去。”这事之前邢辰牧也曾犹豫过,最后定下如今这做法,他并不后悔。
邢辰修知道卓影如今不会离开邢辰牧身旁,闻言后仰头笑问道:“卓大人以为呢?”
只听房梁之上一道清润嗓音应声道:“属下愿听圣上安排。”
邢辰修原本还想吓吓两人,如今见他们一人运筹帷幄,一人淡然以对,也实在是没意思,他便如实说明:“我几日前刚向母后坦白了我与阿衍的关系,母后并未反对,想来在母后心中,我们能过的康健喜乐比什么都重要吧。”
“你已经说了?”这倒是邢辰牧回来前未想到的,“那你与卫将军的婚事......”
“还差侯爷那关呢,不过圣上这道圣旨倒来得真是时候。”
邢辰牧着急着与卓影名正言顺地在一起,想来邢辰修必然也同样想早日与卫衍成婚,邢辰修做事向来有分寸,邢辰牧便也不再多问,让卓影下来,三人一道往正泉宫去。
出了承央殿,又走了几步,邢辰牧忽然顿住脚步,轻轻一拍脑门:“我怎么差点把他给忘了。”
邢辰修见状也停了下来:“谁?”
“除了王兄外,另一个能哄母后开心之人。”邢辰牧说着转头对卓影道,“阿影,我们先去母后那,你回一趟鸣影宫把十九带过去。”
陆贤乃是太后嫡亲侄子,太后想念母家,见了他自然高兴,陆贤在宫中,日后也能时常去陪太后说说话。
“是!”
卓影会意后立刻调头往鸣影宫去,可到了鸣影宫却被告知陆贤如今不在宫内。
“他去哪了?”
被问话的影卫看了卓影一眼,有些犹豫,似乎是害怕陆贤被责罚,卓影稍稍缓和了口气又问道:“他那伤恢复得如何了?”
“已经差不多痊愈了,只是要恢复如初恐怕......”
正如卓影之前所料,陆贤受伤太重,身手不可能再如之前那般灵活,他点点头,又道:“我寻他是有正事,他到底去哪了”
“十九去保护公孙尚宫了。”那人说完又小心翼翼道,“十九如今尚在影卫军中,执行圣上之命,卓大人该不会责罚他吧?”
当初公孙婧帮邢辰牧骗过宁洁等人,邢辰牧担心宫内若有余党会趁机报复公孙婧,因此临走前特意吩咐影卫军保护公孙婧安全。
只是影卫军中仍有不少人留守宫中,卓影不明白为何此事会落到重伤初愈的陆贤身上。
“其实是前些日子,公孙尚宫有来鸣影宫照顾过十九,十九痊愈后这才提出换他去保护公孙尚宫,刚刚公孙尚宫从轩明殿回所住的院落时十九便过去了,现在还未回来。”
在他们离宫后,公孙婧本是去找陆贤算账的,毕竟当初陆贤在卓影面前乱说话,害得卓影差点误会了她与邢辰牧的关系,可她到没想到陆贤伤得那样重,更没想到陆贤伤得那样重竟然还能像没事人一般与她斗嘴,最后还因体力不支直接吐了血,吓得她三魂没了两魂半。
在卓影去镇北军中的那些日子,一直是陆贤守在邢辰牧左右,与公孙婧接触也不少,公孙婧虽气他乱说话,但也没真打算将他害死,见状手忙脚乱地喊了人,又请来太医,之后也不知是出于愧疚还是别的什么情绪,便时常到鸣影宫照顾陆贤。
鸣影宫本是不让外人随意进出的,但公孙婧怎么说也是公孙家的人,又在皇上身旁当差,加之太医也觉得鸣影宫内一群粗手粗脚的大男人,实在是照顾不好病人,众人这才默许了公孙婧进出。
这一来二去公孙婧与陆贤便混熟了,陆贤康复后便主动接过了保护公孙婧一责。
卓影心中担心邢辰牧,了解了事情始末后,并未多说什么,继续去寻陆贤。
如那影卫所说,陆贤果然是在公孙婧的住所,不仅如此,卓影找过去时,两人似乎正在斗嘴。
卓影远远就听陆贤道:“我不跟你一小女子计较。”
“是我懒得和你们这种臭男人争论好吗?”公孙婧跟着吼。
卓影有些惊奇,公孙婧在他心中一直是位十分谦和有教养的世家女子,连说话也都是轻声细语的,不知之前陆贤是说了什么,竟将人气成了这样。
陆贤也很快发现了卓影的靠近,立刻闭了嘴,几下跃到卓影跟前,低头行了一礼:“卓大人。”
卓影看着陆贤淡淡道:“十九,你不好好在鸣影宫养伤,来这与公孙尚宫拌嘴?”
“属下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陆贤说完偷瞄了眼卓影,心底发憷,立刻又道,“属下知错了。”
“嗯,你先随我去个地方。”卓影说完便朝外走。
公孙婧以为卓影是要责罚他,略一犹豫后还是小跑着拦住了两人的去路:“卓大人,十九是伤好才依着圣上的命令来保护我的,并未违反影卫军中的规定。”
卓影微微挑眉,看了看陆贤又看了看公孙婧:“公孙尚宫误会了,是我有一私事想请十九帮忙,十九你先随我去吧,路上我再与你解释。”
“不敢,不敢!卓大人有何事尽管吩咐便是。”陆贤心中疑惑,但仍是立刻跟上了卓影的脚步。
公孙婧有些尴尬地放下手,对着头也不回离开的男人背影低声骂了一句:“混蛋,我是傻了才替你担心。”
她哪能想到这点距离对前方两人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这话自然是一丝不差的落到了两人耳中。
陆贤闻言立刻弯了嘴角,而卓影则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地上的落叶。
明明是深秋,他却莫名感受到了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