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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稚女到了中国以后就给哥哥打了一个电话。但是当时源稚生正和樱赶往拉面铺,樱的速度太快,随之而来的就是耳边呼啸的风声。所以源稚生并没有听见。
哥哥没有接电话,源稚女觉得很不高兴。想给绘梨衣打一个的时候,忽然想起来,绘梨衣只有手机没有SIM卡,而且自己来了中国这种事情告诉绘梨衣也不太好。
没办法,源稚女少爷郁闷的上了家族的车子,送到了蛇岐八家在中国少有的几家完全白净的酒店里下榻。
之前在飞机上,机师就和他说了很多事情。比如中国的社会构造和黑道成分。
源稚女听完以后,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算正常。中国的法治社会很好,也蛮棒的。虽然不适合日本。但是那些所谓的“黑道”是什么鬼?!这种程度也敢自称“黑道”!看来,不教教是没有什么出息的。
即使来的目的并不是教育小混混如何成为“真正的黑道”,但是一般来说,小混混的消息会比警察和家族中在中国隐藏的这些人来的更加灵通和丰富。
既然决定要干,源稚女也不犹豫。按了按钮叫来服务员,就把一张单子递了过去。要求在晚上8点之前全部搞定。
最后还加了一句,我虽然不是你们的老板,但是我有解雇人的权力,所以,最好赶快办完。
“是是是,稚女少爷不要着急,我马上就让手下的人办好。保证不会让您失望的。”
说罢,源稚****测测的笑了。
而服务员则是欲哭无泪的离开了房间。
当然不是源稚女要她去做什么可怕的事情,源稚女这么好看的一个人,又怎么会舍得欺负人呢!(???)
她哭的是单子上的物品。虽说是源稚女自己掏钱,不用她们出一分钱,可是那单子上的东西都不是她能懂的东西啊!
全部都是高档到她都没听说过名字的东西,有衣服,有眼镜,还有各式各样的化妆品。
虽然源稚女长的好看,从大厅里走过的时候,就有不知道多少人被他迷惑了,可是他终究还是一个男生,要这么多化妆品干什么?
服务员想不明白,但是东西却是要赶快准备好的。源稚女精通中文和很多中国文化,但是对中国的了解却不够深入。他写的那些东西,很多都是不在一家店了,直把服务员累成狗啊!
当服务员拿着所有的东西回来的时候,正好踩着8点的时间点。其实是晚了几分钟的,但是源稚女没有怪她,毕竟他的计划对时间还没有严格到需要几分钟的地步。
源稚生曾经夸过源稚女有一个天生就很聪明的头脑,这绝对不是开玩笑。
源稚女以服务员晚了几分钟为借口,给了她一个很轻松的任务。告诉他最近的道上的聚集点在哪里,里面都有些什么人。
服务员虽然平时不注意这种事情,但是毕竟是服务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能力还是有的。很快就说出了一个地点和几个人名。
服务员走后,源稚女换上买来的衣服,虽然不是本家那种丝绸衬衣上画着绚烂的浮世绘的款式。但是上面看着好像乱七八糟的条纹颜色也有点感觉。
墨镜放在旁边,就一一摆好了各种各样的化妆品。作为一个喜欢唱戏的人,源稚女对自己的脸其实也是很在意的。化妆品里面含有大量的化学物质,他是不会用太多的。
主要的东西还是家族酒店里早就在他来之前就准备好的东西。
用眉笔小心的拉长了眉梢,用暗色的粉勾勒在眼睛周围,暗色色调会让眼睛看起来深邃……
一通化妆下来,灯光下的青年有着深邃的眼睛,长而锋利的眉,嘴角下抿而禁闭。乍一看,就像是冷血无情的黑道。
源稚女知道这幅样子要是被哥哥看到,哥哥一定会说“你这是学的哪里的黑道?”蛇岐八家虽然掌控日本黑道,但是却是端着贵族优雅的架子。也只有不入流的街头混混们,会认为狠辣凶残的模样才算是黑道。
但是没办法,他又不是去教他们如何做一个优雅的黑道,他只是去收服一群人。顺着他们的审美更容易成事。
而且,毕竟是在中国,日本这两年和中国的外交关系实在不算是“你好我好大家好”,他也要避免自己被通缉的时候被认出来是日本人。
化妆结束,戴上墨镜,最后看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就拿起准备好的东西出了门。
楼道里的监控自然会拍到他,但是他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存在。当即就打了电话给经理,经理二话不说(不敢说)的马上关了他要走的路径的监控。
整整衣领,源稚女就踏出了电梯,进入了大厅。此时大厅里还是有不少人在,听到动静,一大半的人看了过来,有点看了一眼立马低下了头,有的则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心里想的大概是:这种五星级的宾馆里也会住着这种穷凶极恶的人吗?
这也说明了他化妆的成功。
出了酒店,拦了一辆出租,报上地名就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这么一看,倒有点绝世高手要付鸿门宴之前的感觉。
尤其是司机也知道那个地方是什么地,一路上一句话不敢说的,飞快的赶去了。只为了能够早去早回。
源稚女扔下两张百元大钞,就头也不回的进了那条街上的一家名为“Cocom”的酒吧。
司机看他走了,也没找钱。自己也就赶快离开了。
世界上人种不同,文化不同,生活方式也不同。然而还是有一些地方是相同的。那就是最内在的人性。
Cocom就是一个这样纵情的地方。一踏入里面,喧闹的音乐,绚烂的颜色,不停晃动的灯光,还有男男女女疯狂摇摆的身体直接刺激着感官。
源稚女第一个反应不是熟视无睹,也不是镇定自若,而是一瞬间就想灭了这里,或者赶快离开。
他虽然出演歌舞伎,也是一个牛郎。但是他和源稚生,绘梨衣一样,在骨子里喜欢着安静。这种喧闹的氛围真心的让他烦躁。
可是他现在只能忍耐,不能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时候暴露自己在很多无关的人面前。
顺着舞台到了里面的吧台,那里有几个看起来失意的年轻人坐在那里借酒浇愁,有个人似乎已经醉了,说话大着舌头。源稚女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坐到了两个座位以外的地方,打了个响指。
酒吧里帅气的服务生擦着手里的酒杯过来,看到源稚女的第一眼就不着声色的挑了挑眉。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却也没有逃脱源稚女的眼睛。
这个服务生也是那群人吗?好啊。
“先生要点什么?”
“一杯……”源稚女说着,忽然往前凑去,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你刚刚调过一杯龙舌兰做底酒的鸡尾酒。也给我来一杯吧。”
青年的眉眼在绚烂的灯光下阴晴不定,眉长眼细,紧抿的嘴角虽然看起来很凶狠,但是唇色嫣红,眼睛在一次次扫过的五彩灯光里仍旧如同清水般醇和。如果不是道上的新人,那就是不能得罪的存在。
“先生倒是挺好用的鼻子。”服务生打量着说完,从玻璃柜里又拿出刚才的几瓶酒,熟练的抛起来,在空中划着优美得弧度。不一会儿就有一杯通透蓝色的鸡尾酒放在了源稚女的面前。
“先生您的酒。”
“不错。”源稚女端起来抿了一口,说,“我想见见严哥。”
“严哥?先生在说笑吗?我们这里哪有什么严哥?”
“我是外来的,找严哥有个大买卖。”
服务生只是看他并不说话。源稚女知道是自己的外貌起了作用,服务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自己,所以在犹豫。
这种水平也敢放出来守门,源稚女在心里叹了口气。
看着服务生一脸犹豫的样子,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鬼脸的扑克牌,方块十。在玻璃桌面上推过去。
“这是介绍我来这里的人给我的东西。应该可以当做通行证了吧。”
“可以。请吧。”
没想到这张扑克这么好用,服务生立马一口答应下来,直接就放下手里的酒杯带着他出了后门。
那张扑克是经理托那个准备东西的服务员交给自己的。说是可以帮他。没想到原来真的是道上的通行证。
服务生带着源稚女在后面的胡同里左拐右拐的,脚下丝毫不停。直到最后到了一个门口挂着白炽灯的普通人家停住。
看来是中国警方最近查的有点严重他们只能躲在这里了。
服务生推开大铁门,自己却并没有进去,只是看着源稚女。
“你不进去吗?”他不进,源稚女也不进。就站在边上看着他。
“我的任务只是把一条路上的人带过来,以后的事情我一步也不能多走。我会看着你进去的。”
“是这样啊。”源稚女“哦”了一声,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然后就毫不戒备的抬脚往里面去。
刚进去一步,还没看清里面的情况,就见眼前一道手腕粗的黑影突然出现在视线里,耳边也是黑影带起来的风声,还有人的发力声音。
源稚女淡然的背着手,往后倾倒的同时脚下一拧,黑影就扫着他的鼻梁过去了。同时也躲开了一道以为他会直接往后躲而砍下来的刀。
皇血赋予源稚女的是即使连混血种也少有人可以追上的速度,以及超越普通人的反应速度。龙族算是爬行类动物,它们的夜视能力比猫科动物还要好很多,继承了它们血的混血种自然也有这种能力。
就在刚刚身形扭转的过程中,源稚女已经看清了那道黑影原来只是一个棒球棒,黑暗里大概有六个人,都躲在门后准备动手,两个人手里是砍刀,三个是棒球棒,还有一个竟然是警棍。
他默默的在心里黑线了。
能有这么轻松的吐槽时间,是因为源稚女根本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要是换成昂热在对面,可能他的反应会来个一百八十度大逆转。
心里的想法转瞬即逝,其他四个人见前两个人没有得手,也是抡起手里的武器冲了过来。
源稚女脚下灵活的左右走动,身体********,看似每一下都很危险的要伤到他了,可是偏偏就有那么毫厘之差。
他,分明就是在戏耍这些人。
很快他们也反应过来了,面面相觑,眼神交流该怎么办的时候,源稚女忽然拧腰高抬腿,横扫了三个人的脸颊。把他们狠狠的踢飞。
这不是什么考究少见的招式,至少很多时候,他陪着绘梨衣看动漫的时候,常常见到。招式很帅,就是对角度,力度什么的要求很高。
不过对于混血种来说,小菜一碟。
另外三个人见状,也不管什么怎么办了,直接冲了上来。源稚女避过第一个人,抬脚就踹到第二个人的胸口,源稚女这一脚的力度并不是谁都可以受得了的。那个人当即昏迷在那里。此时第三个人的警棍已经到了他的面前,源稚女往右边一撤,那人就落了空,赶忙转身再来的时候,被不知道何时就绕到他背后的源稚女一脚踢翻。
第一个人此时也已经折返回来,源稚女一个高抬腿,黑漆漆的鞋尖就正对着那人的鼻尖。
“还要打下去吗?”他冷冷的开口,“试探应该结束了吧。我没有时间陪你们玩,叫你们严哥出来吧!”
“啪啪”有人拍着手从屋里走出来,“这位先生好厉害的身手。”
那人逆光,背后的屋门开着,里面的灯光给那人周身镀上了暖暖的颜色。
难怪院子里没有灯原来是要给你装牛逼用的。
源稚女在心里冷哼一声,脸上却是生气的表情:“我大老远的来找你合作,你就是这样招待我的吗?!”
亏了源稚女中文挺好,字正腔圆,不然此时也就没法继续了。
果然,那个人问道:“听先生的口音不是我们这边的人吧!到像是从大地方来的啊。”
“我也是受人之托,有个事情想找你帮忙。”源稚女说,“以前我做过武术教练,在一些大城市讨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