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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8日星期一天气晴
梦境名称:家暴
梦境时代:现代
主角身份:女生
“爸妈,我回来了!”我一只手用钥匙打开房门,另一只手去拿门口的脱鞋。还未等我立足站稳,身侧就袭来一个花瓶,清脆的爆裂声在我耳边绽放。
“啊!你们搞什么啊!这样好危险啊!”我吓得一哆嗦,没好气地骂道。
卧室内的咒骂声随之响起——
父亲的声音说:“少废话,你昨晚去哪里了?”
母亲哼了一声:“用你管我,我乐意去哪里是我的自由。”
“哼,你一定是找你的小情人去了吧,你这个臭婊子。”
母亲尖叫道:“你骂谁呢?说谁臭婊子了?你凭什么说我去私会情人了?你哪只狗眼看到了?”
“你…你…你!好啊你这个臭女人,偷汉子还有理了?老子说不过你,老子还打不死你!”
我蹑手蹑脚地走到父母亲的卧室,探出一只脑袋。此时父亲正满目怒视瞪着母亲,一只宽大的手掌早已抡到半空,他看到我的出现,神情一愣,手臂微微僵住。
母亲向前微微迈出一步,眼中绽满泪花:“你打啊!你倒是打啊,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在女儿面前对待自己妻子的。”说到这里,母亲的眼眶不禁更殷红了,澎湃的泪珠马上就要夺目而出。
“你以为我不敢么!”父亲手掌横在空中,手握成拳,一拳猛地向母亲的脸上挥落。
“爸!”我快步赶到母亲身边,挡在了她的身前,父亲的拳头停在我面前静止。
父亲激动地看着我:“好啊!好啊!你们母女合起伙来对付我是吧!你给我让开,你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打!”
我紧握父亲的手臂,感觉到了他的身体正止不住地痉挛。
“爸…你别打妈妈了。”我几乎是哽咽着说出这句话,背后的母亲早已泣不成声。
“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没过上一天好日子。反过来整天还要受你的辱骂,这让的日子我过够了!”母亲边哭边说,泪水打湿了我的后背。
父亲大手一挥,指着大门,狂暴地扯开嗓音:“滚!你不乐意和老子过,老子还不乐意和你过呢!要走就走!滚得越远越好!”
母亲止住哭泣,反而是变得平静,沉默片刻后,斩钉截铁地说出一个“好”字,头也不回地朝着大门走去。
我急忙去拉回母亲,可她始终无动于衷。
“等等!”父亲厉声将母亲叫住。
“你不是让我走么?现在是要反悔了?”
父亲眼中闪过凌厉:“走也可以,我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母亲支起一个笑脸:“哦?什么问题?”
父亲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是不是真的在外面有男人了。”
母亲呆立住了,转而不住地摇头,嘴里发出自嘲地笑:“哈哈哈,可笑啊,可笑。原来你还没有确认我是否有外遇,就把我打得这么惨。若是我在外面真有外遇,岂不是会被你打死?”
“我问你有没有外遇!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父亲威言喝问。
母亲扬起脖子:“有!怎们会没有?而且不止一个。每个男人都比你英俊,比你有钱,比你还要男人。我巴不得早点离开你呢,就你这臭男人,爱和谁过和谁过,老娘还不伺候你了!”
母亲大步流星地向外走,而父亲早已气炸了,他不住地攥紧手中的拳头,咔咔的骨骼交错声响起。他的血管膨胀,沟壑纵横的皮肤下突起一根根肉眼可见的青筋。
“啊!”伴着一声沉闷的低吼,父亲的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折叠椅。电光火石间那把椅子已经挥落到了母亲肩头。
母亲显然没想到父亲的暴动,回身而望时,身体一下子就僵硬住了。我顾不上那么多,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勇气,一个箭步抢在母亲身前。
轰的一声闷响,我的眼前一黑。回过神来时,觉得有滚烫的液体从额头滚过。
疼痛往往来的迟钝,可一经爆发却又一发不可收拾。我的脑袋像炸裂般爆痛,天旋地转了好一阵子,才渐渐看清眼前的事物。
“你打我…你竟然敢打我!”我咬着牙龈狠说,泪水不争气地滴落。
“你这让对待我和妈妈,我没有你这样的爸爸!”我失声大叫,丢下这句话后,转身便朝屋外跑去。背后传来母亲的呼喊,我并没有为此驻足。最令人寒心的是,我听到了父亲冷冷地说:“愿意走就走吧,说不定这丫头不是我的孩子。”
夜晚的风很大,无家可归的感觉让人感到孤独与无助。
我在路灯的指引下飞奔,跑累了就在街边的长椅上坐下来哭泣。哭累了,才想起脑袋上的伤痕。
我找了家医院粗略地包扎了伤口。医生建议我检查一下是否产生脑震荡,被我婉言谢绝。
走出医院的时候已是夜里十二点。我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手机上没有一个未接来电。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不自觉地又感到痛楚——大晚上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外面游荡,父母亲居然会如此安心,既不给我打电话,也不慰问我的伤势如何。
我的鼻子一酸,再一次忍不住落泪,心中却也不惑。父亲那个家伙不给我打电话也就算了,疼我爱我的母亲怎么也不关心我的状况呢?莫非真如父亲所说,母亲是个薄情寡义的女人?甚至连自己的骨肉都不在乎?
哭了好一阵子,心中的不快稍缓,身体的疲惫徐至,困意来袭,我想起了自己的家。
不论人在哪里,身在何处,都止不住对家庭的思念。这种人性最单纯的冲动,左右着我的判断。
踌躇摇摆间,我终于下定决心。看看表里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父母亲应该吵完架了吧,这时候回去,没准还能睡个安稳觉。
半个小时后,我回到家中,再一次打开房门时,屋内已是一片平静。只不过引起我注意的是,房屋内一直打开着灯,不知是父母亲忘记关闭了还是由于其他什么原因。
“爸…妈…”我试探着问,听不到他们的回答。
“爸,妈你们在家吗?”我又问了一遍,还是无人回应。
我以为父母已经睡了,只是忘记了关灯。正当我准备返回自己的卧室休息时,听到了从父母卧室传来的叹气声。
那个声音很沉重,明显是男人的气息,看来父亲还没有睡。
我走到父亲的卧室,轻轻敲响木门,父亲的目光望了过来,他的眼球中尽是爆裂的血丝,不知是因为哭过还是因为愤怒。
我的心中一动,思忖到我从来没见过父亲哭泣。或许是每个人心中都有那么一方脆弱的寸土,只不过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让别人知晓自己的眼泪。
父亲回过头去,呆呆地坐在床上,并没有对我说一句话。他的目光发空,环视着屋内凌乱的杂物。
隔了好久,父亲的目光才落在我的身上,没等我说话,他先开口说道:“她走了…永远地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我的心头一紧,有种骤停的感觉,立刻明白了父亲这句话的含义——母亲已经离开了我的家,去寻找父亲口中的“情人”。看来在母亲眼里,她自己的幸福高过一切。
我听不出父亲说这句话时候的语气,而他越是平静的声音,越能让我感受到那抹平静下起伏的波澜。
我咽下一口口水。
“爸…”我轻轻地说,父亲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
我望着凌乱的房间,悄悄拾来一把扫把。在父亲的卧室里打扫,而父亲则坐在那张宽敞的双人床上,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双脚。
地面散落了许多照片,是父母亲年轻的时候所拍摄的。我一张一张地从地面拾起,那些照片不仅记录了父母亲爱情的轨迹,更记录了我生长的印记。我每拾起一张照片,心中的愁苦便更加凝重一分——好端端的一个家庭,就这样破裂了,从今往后,不知还会有多少不幸发生,而我是否还有机会再见母亲一面。
父亲没有说话,对我打扫房间的举动显得漠不关心,我看不出在他的平静下究竟承受着多么巨大的痛苦。
用了半个小时,我终于几近将房间打扫完毕。眼前唯一剩下的,便是父亲脚底,床边上的一张照片。
透过照片里的人物轮廓,我发现那是父母结婚时的一张照片。在我的记忆里,这是他们二人唯一的婚纱照。
我走到父亲身旁,弯下身,准备拾起照片。就在这时,身前的父亲突然动了,一双宽大黝黑的手掌按住我的双手。
“爸…你干什么!”
父亲的眼中仍是布满蜿蜒的血丝,像一条条弯曲的红色小蛇。
“回答我!”父亲的暴怒,双手发力,捏疼了我的双手。
“您…您先松手,你让我回答你什么?”我努力地挣脱,可那却是无用之功。
“你…你是不是我女儿?”
“您这话什么意识啊,我是您的女儿啊。”
父亲摇头,虎目睁裂:“不…不…你和你妈都在骗我,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儿。是你妈和那个狗男人生下的你这个杂种!”
我的心脏怦跳,呼吸急促地让我想要挣脱,可我再怎么发力,都无法摆脱父亲的大手。就在我拼命地扫动双腿时,脚背不小心伸入了床底下,一个柔软的触感随之而来…
我望着父亲似要吃人的目光,做出了回答。
我是不是他的女儿——
是——不是——
是——不是——
是——不是——
啊——啊——啊——
无常解析:
有些人可怕,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邪恶,而是他太过刚愎自用。太固执的人,是没有办法和他讲道理的。他认定的路,即使是不见尽头的深渊,也会是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