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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快点起床,就快赶不上第一节课了。”子依妈妈咚咚咚地敲响木子依的房门。
木子依蒙着被子,不愿吭声。
“依依,快点起床。”子依妈妈加大了音量。
每一次都是这样,李婶是永远都叫不醒装睡的木子依的,子依妈妈只好亲自上阵。
“妈,我头好痛,我昨晚没睡好,能让我多睡一会儿吗?”木子依说道。
“快点起来,不能再睡了。”子依妈妈说,“你再不起来,我就拿钥匙开门了哟。”
木子依一屁股从床上坐起来,揉揉眼睛,朝着门口喊道:“好啦,好啦,我已经起床了。”
“先过来开门。”子依妈妈说。
要跟子依妈妈斗智斗勇,木子依的确嫩了一点。木子依无奈,只好拖着还没醒过来的四肢,缓慢地走过去打开门,让妈妈确认一下自己的确起床了。
刚打开房门,子依妈妈递过来一瓶药膏,说:“洗完澡,用这个药膏涂一下疤痕。”
“知道了,妈妈。”木子依接过小瓶子,看都没看一眼地说。
看看镜子里面的自己,脸上的痕迹淡了很多,化个淡妆,基本上就已经看不出来了。不急不缓地收拾整理好,木子依才慢悠悠地往餐厅去吃早餐,子依妈妈还一直在等着木子依呢。
“你可算出来了。”子依妈妈看了看木子依,伸手招呼木子依过去坐,“快点,坐这里,有你喜欢吃的虾仁炒米粉。”
“怎么感觉怪怪的?”木子依说。
“好久不在家里吃早餐,是不是都不习惯了?”子依妈妈说。
木子依在椅子上坐下来,拿起筷子就开始吃起来。
“我有话要跟你说。”子依妈妈说。
“可是我好饿,能让我先吃饱再说吗?”木子依问。
“你吃慢一点,听着我说就可以了。”子依妈妈说。
木子依继续吃自己的,“嗯嗯”着点点头。
“昨晚,我跟你爸商量了一下,让你跟索炎先订婚,毕业就立即结婚。”子依妈妈说。
木子依把勺子往盘子里一放,都来不及咀嚼,一口咽下嘴里的食物,说道:“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没跟你开玩笑,好好吃饭吧,吃完赶紧去学校。”子依妈妈说。
“不行,绝对不行。”木子依说,“妈,我可是你的亲女儿啊,这么大的事,绝对不可以这么草率地决定的,你跟伯伯、婶婶商量过了吗?”
“我们早就商量好了,你们出生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说好了。”子依妈妈说。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像你们这样指腹为婚的,这对我们太残忍了吧。”木子依抱怨道,“在这个自由文明的年代,我们连自己的选择权都没有,太不应该了。”
“打住,别说那些有的没的,看你跟索炎的关系也不错,你别告诉我你们之间没有端倪。”子依妈妈说,“我早就看出来了。”
“你看出什么来了?”木子依瞠目结舌地问。
“你们整天黏在一起,谁不知道你们是互相喜欢的。”子依妈妈说。
木子依抿着嘴唇,说:“我叫他索炎哥哥,我们就是兄妹关系,根本不是你说的那种喜欢好不好。”
“你们有血缘关系吗?”子依妈妈说,“还兄妹呢,很快就会成为一家人的,你们想做一辈子的兄妹也没关系,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木子依用双手搓搓脸蛋,来证明自己并没有梦游,是真的醒着的,也为了证明妈妈是真的坐在自己对面的位置,正在跟自己说着话。
“不管怎么样,你们也应该问问我和索炎哥哥的意见吧,就这么将我们的事情给决定了,也太不负责任了,我们以后会恨你们的。”木子依说。
“好啊,那我现在问你,你愿不愿意跟你亲爱的索炎哥哥在一起?”子依妈妈问。
子依妈妈的问题总是抛得这么直接,根本不给人留下回旋的余地,已经习惯了妈妈的套路的木子依,倒也能见招拆招,能躲就躲,能回击就回击,母女俩根本一刻都闲不下来。
“这种事情,能不能让我长大一点再说?”木子依问。
很显然,木子依已经想不起来自己与傅子华之间的那一段感情经历,而子依妈妈在心里却知道得一清二楚,不再提起,也只是不想看到自己的女儿再次陷入迷惑与痛苦之中。作为母亲,子依妈妈非常清楚,自己也是在随着女儿的成长一天天成长起来的,母亲这一个角色,从来就没有办法练习和彩排,都只能在实践中去总结归纳方法和经验。
“你都多大了,还要等到长大一点,再大就成老姑娘了。”子依妈妈说。
“哎,今天小伊伊怎么不哭不闹的,怎么这么乖呀?”木子依朝着小伊伊扮鬼脸,说,“来,给姐姐笑一个。”
木子依有意岔开话题,子依妈妈也没有继续纠结下去,是需要将事情说出来,并给一点时间给这些年轻人去思考一下。子依妈妈也明白,让孩子们走出去的同时,也要让他们学会思考和面对自己的生活和人生。
“小伊伊可比你小时候乖巧多了,你那时候可是一眨眼就能哭闹个天翻地覆的。”子依妈妈说。
“有那么夸张吗?”木子依拉拉小伊伊的小手,小伊伊就抓着木子依的手指准备往嘴里送。
“这个小家伙,居然想吃我的手指头。”木子依将手一缩,闪到了一边。
抓着好好的手指,突然间就没了,因为失落感,小伊伊的情绪也受到了严重的创伤,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小伊伊,你怎么了,你别哭呀。”木子依慌慌张张地去拉小伊伊的手,握在手心里轻轻摇着。
“你刚刚那么大反应干嘛?你吓到她了。”子依妈妈说。
“我不是怕她吃我的手指吗?”木子依说。
“她连牙齿都还没开始长,又不会真的咬到你,顶多会流你一手的口水。”子依妈妈说。
“口水里边全是消化酶,还有那么浓的奶味,太恐怖了。”木子依说。
“你吃好了吗?”子依妈妈问,“吃好了就赶紧去收拾东西,准备去学校了。”
想到要去学校,木子依心情立马又换了一个时空。想回去吧,可以跟同学一起出去疯一起出去玩,两天不见,可就开始想自己的室友叶晓了。不想回去吧,是因为东方娜拉就住在自己对门,一出门就能想到不开心的事,还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见面就掐,那得多累呀。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总归还是要回学校的,还有那么多课程没有补回来,还有那么多考试等着自己,想到这些,木子依都有些焉了,又一次开启了自己行尸般的行径。
大概,木子依是不太敢自己一个人去图书馆然后呆到很晚才回宿舍的,想想发生的事情就后怕,她也很庆幸自己福大命大,完好地回来了。
“妈妈,我可以申请调宿舍吗?”木子依问。
“你想去四人间住吗?”子依妈妈问。
“不是,只是东方娜拉住我对门,她可是我的仇人,要是我们见面又打起来怎么办,你看我现在,身上的伤痕全都是仇恨的印记。”木子依说。
“去学校了就老实一点,你们那栋楼已经没有空余的宿舍了,自己就担待着点。”子依妈妈说。
“可是,我真的不想见到东方娜拉,看到她我就想打她,可是每一次,我总是被她给收拾得惨不忍睹,你说她是不是我的克星,我身上的伤,肯定一辈子都好不了了。”木子依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妈妈却一个字都没有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