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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本来真相呼之欲出,老柳树却突然犹豫起来。看了柴大姐一眼,最后叹了口气接着说:“算啦,反正我已如此。我要是说出那人是谁,他定然会将我打个魂飞魄散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啦。老朽活得太久了,也该好好休息啦……”
说到这老柳树再次闭上了没有光泽的双眼再也没有睁开,顷刻间连同身后的树身化成点点尘埃消逝于天地间。
老柳树的事情告一段落,大家随着柴大姐继续前行。途中闲来无事安宁问起胡丽红,这秋风和妥叶到底是什么来历,和自己又有什么渊源。胡丽红想了想,说道:
“大有渊源。先不说别的,从小到大他们可救过你三次命,是你的救命恩人。”
“救我三次?怎么回事?”
“先说第一次吧!”
胡丽红说的事发生在二十多年前,那时安宁还是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那时正值夏季,有一次安宁的外公带着安宁去野外玩耍。这是一片大野地,有树有草有花,还有各种小昆虫。安宁欢喜得不得了,挥舞着小手兴奋异常。外公也很高兴,不过毕竟年纪大了,随着他东一头西一头地乱跑了一会就有些乏累。想想也没什么危险,就坐下来休息放任他一个人在目光所及范围内玩耍。看着小安宁天真活泼,外公也打心眼里那么舒心快乐。看着天使般快乐的小外孙,外公真希望他能永远这样快乐下去。但他知道,这孩子的命运终归不同平常,将来……
外公越想越多,越想越远,渐渐地目光已经离开了小安宁。这时候一个汉子叫了他一声。
“老伯你是怎么看孩子的?这孩子已经走到机井边了,要不是我发现及时,再迈一步就掉下去了。”
“啊!”外公惊呼一声,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抱过小安宁浑身上下仔细检查起来。小安宁懵懵懂懂对于刚才即将发生的危险丝毫不知,笑着扎进外公的怀里。外公长出一口气,想感谢一下那过路的汉子却发现周围早已没了那汉子的踪影。
“哦,那汉子是秋风或者扫叶?”听胡丽红说完,安宁已经隐约猜到那过路汉子的来历。
胡丽红点点头,那化成过路汉子的正是扫叶,秋风当时正向一团黑影追去。
“额……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事?”安宁挠了挠头。
“你当时那么小记得个屁。”刘士奇在旁边一撇嘴,安宁瞪了他一眼。
“那第二次呢?”
第二次事件发生时安宁已经五六岁。那时是初冬,水面上已经开始结起了冰,不过也只是薄薄一层而已。傍晚安宁玩耍回家路过河边时,突然看见好多小朋友在冰面上玩耍。有的在滑冰车,有的在打滑刺溜儿,冰面上简直热门非凡。其中还有几个孩子招呼他一起过来玩耍。小孩子都是贪玩的年纪,安宁跃跃欲试很想加入其中。不过妈妈告诉过他,这时候的冰还没冻实,不能去冰面上玩耍。安宁从小是个听话的孩子,想起妈妈的话就开始犹豫不决。这时候旁边出现一个孩子,笑嘻嘻地对安宁说:
“来吧,我们一起玩。”
“可是……妈妈说这季节冰还没有冻实的。”安宁还是很犹豫。
“不要紧的,你看大家不是都在玩么?今年天冷得早,已经冻实啦。不信你看。”
说着那孩子走到了冰上,肆无忌惮地滑起冰来。回头还不忘招呼安宁:
“你看没事吧?快来玩啊。”
“哈哈,胆小鬼,不敢下来吧?”里面有些孩子开始取笑安宁。
安宁再也禁不住诱惑,小心翼翼地走到冰面边缘。好像真的没什么事,安宁放下了心大胆地向河中央滑去。
可是当他滑到河中央的时候也正是他恶梦开始的时候,咔嚓一声脚下的冰开始七裂八瓣。而这时,河面上所有的小朋友都不见了踪影。安宁吓得大哭起来,开始趴在冰面上试图朝河边爬去。安宁是个聪明的孩子,当时他虽然不知道那么多道理,但是他知道这样似乎能更稳妥些。说来也奇怪,他爬行时冰虽然还在继续碎裂,但绝没有一块真正地碎到了河水中。当他小心地爬到河边时,虽然浑身上下已经基本湿透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但总算转危为安。不过惊吓过后小安宁再也没有了力气,只能在河边不知所措地大哭起来。这时候妈妈却已闻讯赶来,一边狠狠地骂他不听话一边心疼地赶紧带着他回家。
“这件事我有些印象,难道说也是……”
胡丽红再次点点头。安宁却又像想起了什么,吵嚷道:
“那他们也不够意思啊,怎么还让我浑身湿透,害得我感冒了好几天。”
胡丽红诧异地看着安宁,道:
“你这臭小子,天上掉馅饼你是不是还得埋怨没给你掉点酱油醋啊?那是特意让你受点罪长个教训。
再说你也不想想,谁去通知你妈妈的?她怎么就那么及时赶来了?”
“这倒也是。”安宁沉思了一下。“后来妈妈和我说,她当时正在做晚饭,突然听到耳边有个声音对她说你的儿子落水了。妈妈大惊,也不顾上声音的来源,三步并作两步向村边的大河跑去。”
这时一旁听故事的柴七妹也嘻嘻笑起来。
“你又笑什么?”安宁不解地看着她。
柴七妹好不容易止住笑声,这才说:
“当时要是我在呀,肯定拉住你一条腿往下拽,然后再送上来,再拽……”
“你……心肠真歹毒,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她的话气得安宁满脸通红。
“嘿嘿嘿,我帮你练冬泳嘛。”
安宁不理她,接着问胡丽红第三件事。
“第三件事你应该更有印象,还记不记得你那个梦?”
梦,这些年安宁做得多了,但听胡丽红这样一说他马上想到了那个让他惊心动魄的梦。
这梦发生在几年前,由于时间久远当时的情形有些记不清楚,回忆起来难免有些支离破碎。但记得当时和另一个小伙子一起亡命狂奔,说有人追他们。后来他们好像跑到了一个有树的又类似盆地的地方,趴着观察下面来往搜索他们的车辆和人群。安宁记得他们所处的那个坑并不深,却突然一下子变得看不到底。和他一起的那个小伙子就说要顺坑下去,这样别人就抓不到他们。安宁试了一下,在能力范围内脚都沾不到底,像个无底洞,赶紧上来并拉出硬要往坑里下的那小伙子。这个地方似乎也不再安全,稀里糊涂他们又跑进一个老楼。
那楼真的很老很破旧,到处是灰尘,一看就是很久没人住过。他们跑进楼里,观察一下虽然没发现有人追来,但直觉告诉安宁危险仍在迫近。这时候那个小子建议往地下室跑,安宁觉得在理。本来觉得那个老楼最多也就只有地下两层吧,可是他跟在那小伙子身后面跑了有五六层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突然安宁感觉那个小伙子对自己其实是不怀好意,于是问他:
“还要往下跑?”
“对呀。”
那小伙子跑得很匆忙,下意识地回答。安宁有点怒了,压住怒火继续问:
“是不是这底下一共有十八层?”
“嗯。”
他不假思索很急地回答后意识到说走了嘴,停下来愣愣地看着安宁。安宁没多说什么,这个时候他觉得赶紧往上跑才是最重要的。
这样大约跑到了五六楼的位置安宁再也没有力气,一屁股盘腿坐下。这时候只感觉到身旁影影绰绰有好几个什么东西奔自己扑过来,包括已变得阴恻恻的那个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