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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平时看电视剧或者电影,无论是古装的还是现代的,都会有这样的画面:一个正面人物被俘后初到五花大绑,然后他的敌人淫笑着对其威逼加利诱。几次三番,心高气傲的正面人物很可能吐一口老痰给他的对手,惹得敌人真正的勃然大怒。安宁肯定觉得自己不折不扣的是那个正面人物,所以他理所当然地吐了叶子婆婆一口纯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八八的老痰。叶子婆婆不曾防备这一招儿被吐了个正着,偏偏她脸上的褶皱又比较多,清理时增加了不少难度。当然,此时她的愤怒岂止是火冒三丈,恨不得食安宁之肉,喝安宁之血,虽然他的肉肯定没有长生不老的功效。
与电影电视剧不同的就是安宁没有被五花大绑,但被点了穴祭不出武器和被拔了牙的毒蛇没有区别,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盛怒之下的叶子婆婆显然不想再多浪费时间,准备一下结果安宁的性命。她的拐棍儿已被安宁毁坏,于是掏出一张符纸祭在半空。顷刻间,安宁面前现出不下一百把悬空的匕首,也许只要叶子婆婆的手指勾一勾,安宁就得成筛子。他没有跑,因为他知道那是白废力气,他跑得再快也跑不出那些匕首的范围。
叶子婆婆果然也没犹豫,打了个响指之后百刃齐发。安宁已经上下前后左右都看过了,这次好像真的没有救兵。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眼前的明显是一朵已经枯萎得不成样子的老花啊!
匕首雨点般地射向安宁,麻木的他痴痴地站在那里,眼前的一切似乎那么不真实。也许,睁眼时这只是一场恶梦也说不定。
但这不是梦,因为奇迹无处不在,那些匕首在贴近他时都变魔术般地停了下来。安宁注意到,自己的身上隐约放着光,这些光阻止了死神的接近。叶子婆婆也是一诧,不可思议地看着带光的安宁。片刻后她缓过劲儿,嚎叫着举起拳头冲向安宁。
“住手!”
一个老太太的声音在安宁身旁响起,怎么听着有点耳熟?不仅仅是他,叶子婆婆也是大惊,她听这声音更是耳熟,难道是……不可能!
一阵迷幻的若有若无的雾气过后,安宁和叶子婆婆之间多出一个“人”,一个看起来慈祥的老太太。
“老婆婆是你?”
老婆婆回过头冲安宁慈爱地笑了笑。
“小伙子,早就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
没错,这正是之前那位神卜婆婆。当时她在临走前留给安宁一张老牌要他带在身上,原来就是为了今天。她将一部分神识附在那老牌之上,现在到了她该出现的时候。而叶子婆婆见到她以后暴戾的气息立刻消散,不敢置信地看着那婆婆。
“妈,真的是你吗?”
那婆婆没说话,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她将叶子婆婆打量了许久,最终才叹息道:
“美蓉啊,你看看,你怎么把自己造成这副样子?我就知道你会一直放不下看不开,特意安排了今天与你的相逢。”
原来这叶子婆婆有一个俗气但还算好听的名字:叶美蓉。当听到她叫神卜婆婆为妈的时候安宁可是真儿真儿的吃了一惊。这时候就听神卜婆婆接着说道:
“当年的事你不能怪开怀,一切都是我命中定数,相信开怀也不只一次和你说过,但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接受。这些年虽然我不知道你都干了些什么,但我看得出你业障缠身肯定干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放弃执念吧,现在收手或许还会收获一个温馨的夕阳。”
“不!当年若不是他见死不救,事情自传发展到今天?我为此拼搏了几十年只为两个心愿:一是新手杀了叶开怀以泄当日之恨;二是想尽力一切办法让您复活。”
“莫说我已死去多年,就算你是大罗神仙也不可能复活我。我的离去是寿数已至,怎么个死法不过是个过程。你若再不幡然醒悟,不但毁了两个人的幸福,九泉之下的我也不能瞑目。而对于你自己,下场也会很惨。”
叶子婆婆沉默了,这些道理她不是不懂,只是几十年来她已经把复仇提升力量当成了日常生活,就像正常人每天要吃饭睡觉一样,要是真的改变一下一时不知从哪下手,无所适从。再一个就是面子上,改变生活等于变相承认她自己错了,而且错了几十年,这对于心高气傲的她有些不能接受。
安宁很想知道神卜婆婆叶子婆婆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当年又发生了什么。神卜婆婆却只是微笑。
“我时间不多,将来让他们俩告诉你好了。”
她又将目标对准叶子婆婆。
“这个孩子是开怀的职责,你就算不能帮他也绝不该害他。这孩子若是在你手中发生意外,开怀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你就真的没了回头路。听我一句劝吧,你既然能一念成魔,为何就不能放下一切一念成佛?”
说到后来那婆婆的声音变得越来越缥缈,身影也越来越淡。
“美蓉,其实我是了解你的,你会决不会让我失望。”
神卜婆婆就这样消失了,叶子婆婆一顿怅然。
“叶子婆婆?叶子婆婆?”
见她半天没动静,安宁却还是不敢靠近,只得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呼唤于她。过了好一会她似乎回过神儿,冲安宁笑了一下。
“见到妈妈我终于也想通了。”
安宁长出了口气,这个大敌看起来就算不能化友也不会再捣乱。哪知道突然间她眼中寒光一闪,快如闪电地窜到安宁身旁在他身上连点数下。安宁连发愣的机会都没有只觉得天旋地转,一下栽倒在地。
当他再醒来时发现刘士奇正扶着自己,而旁边站着胡丽红和柴七妹。
“是你们关键时候冲出枷锁救了我?那叶子婆婆被打跑了吗?”
刘士奇摇头一指远处,安宁看到叶子婆婆就在不远处如临大敌般一动也不动。再往她对面看过去,一个六十多岁的秃顶老头二目如炬紧紧盯着叶子婆婆。
“老太太,你这是何意?请你不过趟这个浑水,没你好果子吃。”
“呵呵,老身我不吃果子,不管是好果子还是坏果子。”
难道是这秃顶老头救了自己?可看他一脸凶猛模样,怎么看也不像个好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时候刘士兵向他述说事情经过。
原来当时叶子婆婆点倒安宁后仰天大笑,说是终于解了恨。她扬长而去不见踪影后,突然一个秃顶老头走了过来。他来到安宁身旁满意地笑了笑,不过不知道是他太恨安宁还是怕他没死透,随后却捡起一块石头要砸将下去。这可急坏了胡丽红柴七妹和刘士奇,怎奈三人一时间无法冲破各自的禁锢。眼看着那秃顶已经高高举起了石头,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叶子婆婆也神奇地返了回来,一脚踹在秃顶的腰上将他踹在一旁。趁秃顶发愣的空当,她又迅速撤去七星缚妖阵和画地为牢。重获自由的三人虽然一时搞不清楚状况,但迅速围到安宁身边进行保护。
另一边,秃顶和叶子婆婆的对话还在继续。就听秃顶道:
“你不是杀了那小子吗?怎么又回来救他?”
“我不救他他不就被你砸死了!谁说我杀了他?我只是点晕他引你出现。从刚才我就感觉到,有人在后面鬼鬼祟祟。”
“叶子婆婆果然名不虚传,真有本事。不过我现在郑重警告你:就此离去,莫要再管闲事。”
叶子婆婆一阵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