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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八章 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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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象世界,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却又美轮美奂。

    一块大石上,一个年迈的老妇人气息不匀,一边努力的调整气息一边用手帕擦试嘴角的血液。她在练功关头被人偷袭,以她的修为虽不至丧命却也是受伤不浅。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女子身影一闪,悄无声息地来到老妇人身后。以她这样的身法一般人很难察觉,可面前的却不是个一般的老太太。不过老妇人头也没回。

    “你来了?”

    女人递过手中的药,拿出水让老太太服下这才说话。

    “看来您伤得不轻。”

    “不碍事,调养一段日子就没事了。他们都走了?”

    “都走了。”

    “这就好。”

    “术法修练到您这个境界,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唉,有什么用。其实我觉得我连个普通人都不如。”

    虽然不是灵丹妙药,但也许是精神作用,老妇人的气色似乎好了很多。接下来两人良久无语,最后还是女人先忍不住开了口。

    “您这又是何苦,太累了。”

    老妇人呵呵一笑,笑容里满是凄惨和无奈。

    “做都做了,干脆做到底。几十年来我就下了这么一盘棋,也不能半途而废。”

    又是一阵沉默,老妇人的眉毛忽然立了起来,是声色俱厉。

    “你!是不是背叛了我?”

    女人并没有吃惊,仔细地打量着鹤发童颜的老妇人。她没有正面回答,一转身却已离老妇人十米开外。

    “您好好的养伤吧,改日我再来看您。”

    老妇人似乎想去追赶,刚一用劲儿却感觉五脏六腹都是一阵翻腾。她额头上立马有汗珠儿流了出来,本来少女般的面容一下子变得沟壑交错布满梯田。望着女人离去的方向,她长长叹息了一声。

    “把自己搞成这样,真是可怜。”

    一个男人的声音由空灵变得真实,老妇人的身边多了一个男子的身形。只是,无论怎样也看不清楚他的脸。老妇人将头昂了起来,看也不看他一眼。

    “你又来做什么?”

    “别说话那么硬么。几十年,我们认识几十年了,尽管我们不算朋友也是熟人了。”

    “几十年了?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她的眼中充满落寞和凄然,几十年酸楚的经历只有作为当事人的自己才够清楚。

    “你还坚信人定胜天?现在放弃这个念头也许可以改变很多事,我也能帮你。”

    “不劳你费心,我是不会受你蛊惑接受你所谓的帮助。”

    “呵呵,几十年了,脾气一点没变。也真是奇怪,你们家人脾气都这样犟?你家那小子也是如此,多次拒绝于我,甚至没个好脸色给我。”

    提到那小子老妇人的脸上现出一丝安慰和得意,好像一抹乌云散去现了一缕阳光。这些年其实她也徘徊过,特别是这几年岁数越来越大,可自从她接触了那小子她就觉得她这盘棋多了一丝赢的胜算。

    “那是自然!我家的孩子肯定错不了。”

    “好啊,我拭目以待。”

    男子觉得无趣化作一阵黑气散尽,妇人带着胜利者般的微笑呆在原地。

    再说安宁,没想到尿泡尿尿出个大活人来,着实吓了一跳。被尿的是个老头,爬起来一抹脸,就势还放在鼻子底下闻了一下。大概是味道很酸爽,老头一皱眉。

    “这谁家孩子随地小便?我就睡个觉,真倒霉。”

    “对不起啊老大爷,咦?是你?”

    老头不再抹脸,看看安宁也露出一丝惊讶。

    “是你?”

    这老头正是砖厂那个打更老头,没想到出现在这里。想起那日就是他喂的轮回豆给齐德隆,难道他是?安宁一把抓住他的脖领。

    “老头,你就是圣主吧?”

    老头一头雾水,惊讶的样子不像装出来的。

    “什么圣主圣奴的?你快放开我。”

    装糊涂?他如果不是圣主哪来的轮回豆?况且当时他说的那些话,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糟老头所能说得出的。老头快哭了,一脸委屈。

    “我是受人威胁,人家让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人家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你也不想想这村里都是什么人,我……”

    “你也是个有故事的人?”

    “那可不!”

    安宁差点相信他的话,松开手忽然觉得不对劲儿。

    “村民都昏睡过去了,你怎么清醒?”

    “我也昏睡了啊,让你一泡尿浇醒了。”

    “不对,你并不在村中为何会昏睡?”

    “哎呀,我承认我不是昏睡,就是单纯的睡觉。我睡觉在哪你管得着吗?我非得在村里睡么?话说村民怎么会昏睡?”

    不知是不是他巧舌如簧,反正让人挑不出毛病。但村民为啥昏睡没必要和他解释,随口敷衍一下就是,只说也是听说。老头听后小眼睛转转,猥琐一笑。

    “不对吧?你是怎么来这里的?来做什么?”

    “我……我是来旅游。”

    “旅游?我还没听说过谁能上这来旅游,当我三岁?说实话吧,或许我能帮上你。”

    安宁心中盘算了一下,这老头就算帮不上什么忙也应该不至于坏事,这么个老头自己应该拿得下。于是他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老头听后沉思不语。安宁一笑。

    “你看看,我就知道跟你说也是白说。”

    “年轻人,猴急猴急的。你们呐,真不该来这里,属于破坏这里的生态。这里的人们与世无争,过着平淡而休闲的日子,你们非要往平静的水面扔石头,非得荡起阵阵涟漪才满意?”

    “打住!大爷,您退休前是不是老师啊?”

    这老头说起大道理来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安宁哪有心情听他在这说教?老头顿了一下,终于回到正题。

    “我听说哈,那金丝不怕物理攻击,也不怕妖法道术,你们破不了。”

    “照你这么说无敌了?”

    “怎么可能无敌,不怕物理攻击,也不怕妖法道术,但是有一样能克制它。”

    “是什么?”

    “蛊术!”

    蛊术?安宁马上想到了小梅,若是她在肯定能帮忙,自己的兄弟也在那边解蛊。可是远水不解近渴。

    “我倒是有个朋友精通这行,可惜太远了。”

    “哦?那真是太遗憾了。不过呢,老朽知道有一位下蛊高手,而且不远。只是能不能请得动,看你运气了。”

    有试的机会就有成功的希望,安宁决定去试试。可又一想在没请回这人之前村民要是醒了,会不会对爷爷他们不利?老头却告诉他不用担心,村民们也不敢靠近金丝藤。然后又告诉了安宁那下蛊高人的所在,这才转身离去。

    安宁赶紧把喜讯传达给其他人,大家都很高兴。因为担心没人在发生意外,最终他们留下杨洋洋和黄宁还有安然暗中盯守。

    其实老头说的那地方并不是很远,因为描述得详细也比较好找。大约两个小时后,三人的面前出现一座座秃山。说是秃出也并不都是石头,也有稀少的小灌木的草,只不过没有一棵树。按老头所说,往里走最大的一座秃山的山腰有个洞,那人就在那里。

    几人往前走了没几步,忽然听到身后有动静。三个人很小心绕了回去这才发现是虚惊一场,一只受了伤的小兔子正蜷缩在那里,看到三人到来瑟瑟发抖。

    “哎呀好可怜,咱们救救它。”

    安宁一把拉住胡丽红,对她轻轻摇头。

    “这样的山上也不像有猎人的样子,它怎么会无故受伤?”

    胡丽红一惊,刚才只顾怜悯之心大发,不曾想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