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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年过得怎么样?话说我又得胖上几斤。
姑妄言之姑听之,不喜听之自走之。
尸仙很轻松的环顾众人,坐在那棺椁上,又是换了一张脸,恰是那回归本体的孙德:“我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方然站在棺椁前边:“自打孙龙向我介绍完你们几个堂主的时候,秦二娘之所以能得到孙龙的赏识是因为她雷厉风行的手段,齐盛是在于他处理黄河水怪的不俗本领,王彪则是因为憨厚和忠义,这三人均是在孙龙手底下发迹,算得上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而你却因为救了上一任总瓢把子后再无展现,按理说像你这种人因该领一个太上长老或者帮派供奉的虚名,但你却出现在了我们这一行的队伍当中。”
棺椁上的孙德似有所悟:“我知道了,一定是我在说出那机关枢纽时让你彻底怀疑上的我。”
方然笑着说:“孙龙说你是个智囊,很快我们便见识了你的博古通今,可让我怀疑上你的是因为那首无名小调,我和你的本体在数十年前朔州见过面,当时他就哼唱的这首小调,而你在那老羊倌唱出这首曲子时,居然嘴唇微动,轻轻附和了起来,虽然并未发声,但还是被我注意到了。”
孙德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你这一路上并未施展神通,直到孙龙被那棺盖砸了一下之后,你才忍不住警告我?”
方然摇了摇头:“你又错了,我这一路是千方百计隐藏自己的神通,可在那甬道之前,你一个堂主竟然能认得那八卦铺设而成的地砖,虽然故意说错了后面几阶台阶,可我还是忍不住好奇,一个讲究以力破墓的搬山卸岭一脉,又何时出了这样一个奇人?”
孙德面皮抖了抖:“江湖之大,鱼龙混杂,有这样的奇人异士不足为奇。”
方然点了点头,接着把话说下去:“是不足为奇,可那粽子抓住了周独目的裤子,别人都忙着救人,你却看到了我施展神通,还说之后靠我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朝廷走狗,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方然看了一眼在棺椁上阴沉着脸的的孙德:“真正让我起疑心的是,这块木屑!”
方然展开手掌,正是那粽子脑浆中的木屑。
“要是没有我,恐怕这一行人都得死在被你困住神魂的那粽子手里,让我猜猜看,原来的倒斗之人是不是应该经过一番鏖战,以为自己能够寻到这传说中的金丹,正在欣喜若狂,准备如何瓜分宝藏,可没发现底下一层才是真正的绝望,正主原来是你。”
方然直视棺椁上的尸仙,尸仙不知何时又换成了王子的容貌。
“你挺聪明的。”王子拍了拍手,朝方然邪魅一笑:“差点就被你破了局。”
突然又是一变脸,不复刚才的春风和煦,张嘴咆哮到:“我的金丹呢?”
口中不知不知积攒了多少年的血浆,在王子嘴里扯出一条条血线,喷了方然一脸,却全然没有那股令人作呕的腥味,反倒是道道暗香扑鼻而来。
“这正好得问你那会巫术的孙德了。”方然一屁股也坐在那棺椁之上:“我给留在轻眉身边,让她医治身体了。”
方然看着那张已经几乎奔溃的脸,血管清晰浮现,王子的倾城容貌与干尸的丑恶嘴脸之间不断转换,一字一顿的说:“你就算是把我拆了,也寻不着你那金丹,再说那金丹它是我的。”
悬空的石棺重重坠落在地,棺内的血浆不断摇晃,洒出棺外:“你不是说那块木屑么?”
王子咂了咂嘴唇:“半仙之体,仙人之姿。可那又如何,进了这块陵墓,这里就是我的天下!”
王子站在棺内,朝着墓顶就是一声嘶吼,那布满整个墓顶的夜明珠最后不堪重负,碎成粉末,洒落一地。
王子跃出棺椁,脚下的石棺随即粉碎,里面摇摇晃晃的血浆没有了束缚,洒落一地。
“被我断了一条胳膊,逃了出去,可那又何妨?”
夜明珠的粉末夹杂着空气中的红色雾气,夹杂在身旁,一袭白衣,上面点点缀缀红白相间,王子跨出一步:“今天你们全得死!”
巨大的气场从王子身上散发而出,卷起地上虚无缥缈的骨灰,朝众人扑去。
方然下意识伸手掩面,就在这当口,一旁受不了这种压力的王彪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勇气,冲向王子:“把二娘还给我,你这个魔鬼!”
可还未跑出几步,就看见王彪神态越发苍老。
“一步十年命!”
跑出三四步,化作一堆白骨洒落一地,风一吹杳无踪迹。
孙龙伸手想要拉住王彪,可一伸手,五个手指居然化作白骨,一旁的齐盛和周独目见机快,一把将孙龙压倒在地。
“趴下!”
墓室的顶层不知安装了多少炸药,以王子和方然为中心,纷纷炸裂开来。
旁边的三个人被这巨大的气浪推出足有好几尺宽,撞在青铜棺椁上,昏死过去。
硝烟之中,王子的一头白发,发梢居然吞吐着血沫,眉间一点朱砂,越发剔透,仿佛一滴血迹印在眉心。
“金丹不在你这里,发丘印碎了,你拿什么和我斗?”
方然被掐住脖子,撞在墙壁之上,深陷三寸有余。
“该成仙的应该是我,不是你。我要把你杀了,看他们会不会阻挡我!”
浓烟滚滚之中,逝去的秦二娘和王彪手挽着手,忧虑的看向方然。
在那浓烟之中,一个大大咧咧的汉子踏烟而来:“后生,可敢接此桃木剑?”
那人在烟尘之中,不慌不忙,说不尽的洒脱写意,手中执了一柄做工粗糙的桃木剑。
“我敢以剑捍天雷,又有何不敢接此桃木剑?”
汉子洒脱一笑:“有我的风范,接剑!”
抠着脚趾头之间的污泥,最后攒成一个小团的老乞丐,翘着二郎腿,准备换下一只脚,又忍不住闻了闻那泥团的味道,抓了抓腋窝,一脸沉迷:“够味儿!”
老乞丐脸色又是一换:“这可咋办啊,收的这个徒弟,居然最后还是入了魔道,这让我这师傅情何以堪啊!”
土地庙前路过一人,挑着柴火,准备往家赶。听闻着斗大的土地庙居然里面传来的声音,似有活人在里边说话,两腿一软,肩上的柴火掉落在地,滚了一路,全然不顾,撒腿就往村子里边跑去:“娘嘞,土地公说话了,土地公显灵了!”
老乞丐完全没有惊扰到凡人的自觉,站起身来:“土地,你说是我显灵了还是你显灵了?”
泥塑土地一脸穆然。
“信不信我把你这个庙拆了,让你受不了香火供奉?”
“是您显灵了,不是下仙我。”泥塑土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泥捏的嘴唇发出声音。
“这才像话嘛,对了,你说我是帮谁呢?”
“小仙不敢妄言。”
“呵,都敢给我打马虎眼了。我说的是谁你知道么。”老乞丐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土地:“起来吧。”
“谢过大仙!”
“对了,土地,你说刚才我的那颗药丸够纯不,够味不?”
“……”
墓室之中。
方然手中的那一块木屑,骤然之间变成一把长有四尺有余的桃木剑,剑柄上一串红色流苏,在二人的气场中间疯狂摇晃,剑身抖动不堪。
方然朝着那汉子略微点头行礼,汉子也不回礼,估计是闲云野鹤惯了,受不住条条框框的束缚,转身迈进那虚空之中。
疯狂摇晃的流苏划过方然的脸庞,抖动的剑身一下子刺进王子肩头。
王子吃疼,一手松开。
方然得势,趁机一脚踩在那墙壁之上,推出去数丈之远。
“你说我凭什么和你斗?”
“就凭手中的这柄桃木剑!”
“胸中这股不平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