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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非常主动地来到唐天启警官所在的公安分局,我走进大厅,大厅里一个人也没有,我左看看右看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等了好久,才等到一个人过来。
“你干什么的?”来人问我。
“我来找唐警官。”我说
“唐警官?你说的是唐局长是吧?”
“他都升局长了啊?”
“你找他什么事?”这个警官挑着眉毛问我。
“没什么,没什么。”说着我转身就准备走。
“你别走,你等等我去问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吴狄。”我回答。
“吴狄,这个名字好熟啊。你等等,我去和唐局说说,你站这儿别走!”说着他就离开大厅从旁边一个小门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唐天启就从小门走进了大厅,“吴先生,可把你给盼来了!”
“盼来?唐局长真会说话,我怎么担得起盼这个字?”我谦虚道。
“来来,里边做里边做,我请你喝茶!”说着他走过来拉着我的手,我有点受宠若惊。
我和唐局长在他的办公室里谈了整整一天,连中午饭都是叫的外卖,一直谈到半夜时分,唐局长帮我叫了一辆出租车,临走时郑重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拜托了,辛苦了!”
“放心,我一定完满完成任务!”
他重重地握了一下我的手。
回到家里,赵文丽还没有睡,仍然坐在厅里看电视。
“丽丽,你还没睡啊?”
“现在去睡。”说着她站起身回了房间。
我望着她的背影,心里泛起一片波澜,我真的不忍心伤害她,但是这件事情恐怕真的要让她受伤了。对着她的背影,我在心里说了一声“对不起”。
转天我去医院办理了复职手续,继续在配药房上班,有一天我值夜班,我趁帮患者配药的机会顺了一盒盐酸美沙酮。下班后我把药的包装拆下,带回家吃了。
一连几次值夜我都是这样做,我们配药房盘点每季度一次,新的盘点刚刚过去,我有三个月的时间,我一定要抓紧时间,务必要完成第一阶段任务。
那天我和唐局长的谈话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三个人知道,除了飘在半空的加百列,当然她和我都不算是人,所以我说那次的谈话这个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也不为过。为了将来更好的工作,我决定深入龙潭虎穴!
很快第三季度的盘点就开始了,我静静地等待盘点结果,盐酸美沙酮少了10盒。我和一同盘点的同事露出了一样的惊讶神情,我觉得我天生就是个演员,真的!
可能是因为我以往的光环,和平时为人处事的得体,院领导一开始并没有怀疑我,甚至叫我过去和他们共同探讨究竟是谁偷了医院的盐酸美沙酮。
“吴狄,你觉得你们配药房谁最有可能偷医院的盐酸美沙酮?”
“院长,我真的觉得我们配药房没有人会拿盐酸美沙酮,都是老员工了,什么时候配药房出过事啊?”我说。
“也是,都是老员工。等等!你们配药房不是刚刚调过去一个新人吗?叫什么来着?”
“李珍姝。”
“对,你觉得她有没有可能偷药?”院长问。
“不会吧?她没有动机啊!”
“对,动机。偷美沙酮不是自己用就是贩卖,最近那个谁来着,不是买了新房子吗?齐市的房子不便宜,但是10盒美沙酮也卖不了那么多钱啊!吴狄,你们配药房买房子的那个叫什么名字?叫他来我办公室一下。”
“买房子的那个是宋琳,我等一下叫她过来一下。”说着我离开了。
我心里想,他们这样没谱地猜要猜到什么时候去?我得透点消息给赵文丽,可是怎么透消息呢?我搓着下巴,陷入了思考。
回到家,我翻开床头柜,想要找来昨天吃剩的美沙酮,翻了半天也看不到踪迹,我觉得奇怪了,明明就摆在这里啊,我还打算用这个向赵文丽透露消息呢!怎么不见了呢?
“你找什么呢?”赵文丽站在门口问我。
“没什么。”我不想回答她。
“你看看你找的是不是这个?”
我听到她这么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心里盘算着“莫不是她看到我柜子的美沙酮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倒不用费什么力了。我该和她说什么呢?”
我缓慢地转过身面对着她,看到她手上拿着的正是盐酸美沙酮。我们两个对望了很久,她说:“你没有要和我说的吗?”
“我——丽丽——我——唉!”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看着她心疼的眼神,我真的不忍心,心中的话几乎脱口而出。因为我不能撒谎,一撒谎就想吐,我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出声比较好。
我的闷声不响惹恼了她:“你倒是说话啊!这个美沙酮是怎么回事?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心里想着“我如果告诉她美沙酮是我拿的,我没撒谎,就不会想吐”。
“丽丽,那美沙酮是我拿的。”我说。
“真的?为什么啊?”她激动地问我。
我能说什么呢?我说我因为腿疼所以偷药?这不是真的,说完我肯定要吐,算了沉默是金得了。
她走过来,从我背后抱着我,“吴狄,你有什么你可以告诉我,我愿意陪你度过。”我感觉到她灵魂的波动,我知道我接下去说的话可能会伤害到她,不禁握紧了拳头。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我感觉到她听到我说这句话时身体轻轻地震动,我想她可能是哭了,因为我听到了她灵魂的哭泣声。
“我不走,我不走”她隐忍着自己的哭泣说道,“我知道你不爱我,吴狄,可是我爱你。我的命是你救的,我知道,我有预感。你有什么都可以和我说,刚开始我以为你是——你是因为嫌弃我而不碰我,后来我知道,你就是这样的人,你是一个正人君子,你并没有嫌弃我过去的意思……”
我转过头,扶着她的肩膀:“丽丽,我不值得你对我好,你还是走吧……”
“我不!我不走!我不想离开你!”说着她抱紧了我。
我拿走了她手上的美沙酮,转身准备离开,她紧紧地抱着我不让我走,我用力掰开她的手指,她仍然不死心地企图抓住我的衣服,我用力推开她,打开门离开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