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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一遍,周围根本没有人,但过了好一会儿,那些笑声都还在我耳边回荡。
当晚这老头便被接走了,一辆豪华商务车,这个叫苏程的女人显得有些焦急,几个西装围在周围根本不让我靠近,这女人全程没对我说一句话。
剩下我独自一人站在这个街口,全身发凉。
不是为别的,而是我站在这里,身上的手机却突然在震动。
把手伸进口袋,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居然是那一张写着时间和地点的卡片,这张卡片居然自动的燃了起来。
卡片燃烧,我感觉到了什么。抖着手拿起了手机,手机屏幕居然自动的亮了。
是短信界面,有字一个一个的出现在了上面。是一个时间。
:公元2012年11月XX日X时。
我旁边什么都没有,但就像是有人在用我的手机打字一样。日期正是后天。我抖着手,在上面输入了,要是我不来呢,这几个字。
过了一小会,这是手机自动弹出的字,这次只有一个字。
:死。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两天的时间,我一直待在附近的旅馆里。从窗口正好可以看到远处的那栋大楼,期间苏程来找过我一次,连着跟着来的几个西装,都只是远远的站在街对面,似乎根本不敢靠近我住的房间。
到了正月十五,那条街看起来没有一点异常。
从傍晚开始我便一直在一间饭馆里,街上来来往往都还有很多人。
直到晚上十一点半,周围的店铺已经纷纷关门,最终,我一个人走进街口,来到了崇怀路二十七号这栋大楼门前。
这天天上的月亮特别的亮,大门旁的那块牌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亮起来的。
:瑙怀运输公司。
我记得这两根锁链是穿在大门的把手上的。两天我都在盯着这个地方,根本没人来过。但此时,这两根锁链却只是挂在大门把手上,从里面变到了外面?
我伸手取下来,旁边的招牌的老灯泡还在闪,走进去之后这栋楼底楼是个空荡荡的大厅。我喊了两声,说我自己是来找工作的。
空荡的地方,连鸟都没有,哪里会有人回答我?
突然,二楼传来了什么声音。
我吓了一跳,还是到了角落,顺着楼梯走了上去。
谁知刚拐过角,我就不敢再走了,昏暗的光线下,一个什么东西正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我看的清楚,那是一个面无表情的中年人,像是低头在对着一旁的墙角说着什么。见我来了,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正好此时,我的手机亮了起来。上面出现了一行短信。
:你在楼道里碰到的任何东西都不是人,手不要放在兜里。
这是什么意思?走上去的时候,我背心的毛都立了起来,这人突然弯下了腰,像是伸着头在看我的右手。这只右手手掌,一度几乎残废,至今还有两根手指的支架没拆。
我听到这人说了句话:嘘,看他的手,他是来这里上班的人。
还没反应过来,这诡异的人居然已经从二楼的走廊里走了,几乎是一眨眼便到了远处的走廊尽头。与此同时,走廊里传来嘻嘻哈哈的诡异笑声。
昏暗的楼栋里,我冷汗直冒,那种感觉,是我周围绝对有人,只是刚才我只看到它们其中一个。
这只一度变形至残废的手掌,还有这种作用?
拐角过后,是另一个走廊,尽头处便是这栋楼这一晚唯一亮灯的地方,那是和楼下垂直的一个大厅。
走进去的时候,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在空旷的角落,有一把椅子,和一张桌子。
等我走到这里,桌上的台灯便亮了,与此同时,手机上显出出了迄今为止最长的一行字,让我坐在这个地方,拿起桌上的东西然后往外撒。
一盏台灯,一个口袋,还有一个本子。口袋里居然装的是米,我抖着手抓米,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放到这里的,闻着就已经坏了。
按照短信上说的,我看着时间,每隔十五分钟,就抓一把米往前面的地上撒去,然后在本子上记录下时间。
这份工作怎么都显得怪,大楼绝对只有我一个活人。整个晚上坐在二楼的这个角落。
桌子后面是一面墙壁,墙上挂着很多相框,上面都是一些陌生人。
布满的灰尘的相框,这些全都是曾经在这里工作过的人?旁边写着瑙怀运输公司几个字,而最后一张黑白照片是一个看起来有些木讷的人,正是铁匠崔四儿。
某一刻,我喊了一声:你到底是谁?
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在通过手机跟我说话。
但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到了半夜三点的时候,上面多了一行字。
:你的米撒歪了,它们吃不到。
接着我做了一件最错的事情,便是把这手机放在了台灯下。通过手机屏幕的倒影,我看到了不敢相信的场景。在这空荡荡的二楼大厅里,倒影中,来来往往的居然全是人。这里真的像是一家公司,这些人来来往往的在搬运着什么东西。
手机开始疯狂的抖动,里面传来阵阵嘻嘻哈哈的诡异笑声。怪事儿发生的非常突然,这间运输公司,就这样变得恐怖起来。
我甚至已经要抓米要洒在狂抖的手机上,但就在这时候,一阵阴冷的感觉升起。一只手伸上去,轻轻的把这东西从台灯下拿开了。
扭头一看,桌子旁边,不知何时坐着一个老头,穿着一身破烂的衣服,我甚至没察觉到他是怎么出现的。
怪事停了下来,再次变成了安静的楼栋。
说是老人,身材像是只有四十多岁,那张脸却有些苍老,看都不看我,拿着笔就开始在那用纸钱缝起来的本子上写。
:你?你是?
我指了指手机。
没想到他还真的点了点头。
我全身冰冷,是,是你一直在跟我说话?
他却没再回答我,开始工作,动作比我娴熟很多。这天晚上,他一共只跟我说了三句话。第一句话是,在这个地方,最好不要乱走。
第二句话是,撒米之后,记下的时间,一个都不能错。
第三句话最让我心惊,他说只需要坐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或者有其他外人进来的,都不要去管,不关我们的事。
这意思非常古怪,似乎是这栋楼不管什么人都能进来,而让我都不要管。
三句话后,给我的感觉,他就像是一个死人,埋着头工作,在这角落,全程没有动作,不管我问他什么,他也不再回答。
一直到这天快五点了,眼看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我没想到还真的出了事,这个像是死人一般的人突然抬起了头。
:还真得有人进来了。
几个小时的寂静,突然这么一下,就像是个死人活过来没把我吓死。再一看,这人已经从座位上站起来,扭头进了一旁的走廊。
:这栋楼很凶,有人要找死你不要去管。要是出了事,没人活的成。
我追进走廊,前后只有几秒钟,哪里还看得到这个人的人影?我听到楼梯口传来了动静,走过去一看不敢相信。
七八个穿着西装的人抬着一口棺材走了上来。在二楼转了一圈,棺材里传来咚咚声,像是有人在敲,他们便抬着经过了我旁边,将棺材放在了后侧的一个走廊口处,七八个西装眼睛居然都用绑着的叶子遮着,之后摸着墙壁到楼梯口走了下去。根本就不敢打开眼睛。
这几人离开之后,那棺材居然打开了,从里面爬出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苏程的爷爷苏顺请。
他藏在棺材里进来了?
就在他出来了之后,大厅的灯开始猛烈的闪。他身穿寿衣,提着两个大袋子,一包纸钱,一包米,抬脚便朝着走廊走了进去。
苏顺请双眼血红,闪动的灯光下,我看到他身边出现了很多人影子,这些人像是都在捂着嘴巴嘻嘻哈哈的笑,不一会儿苏顺请就走到黑漆漆的尽头没影了。
我死死的记着那个死人的那句话,不管出了什么事儿,你都不要去管。
走廊里,多了一条触目惊心的痕迹,那是一排带血的脚印,苏顺请居然在流血,每一步都踩出了一个血脚印,一直到楼栋深处。
或许我今后,再也见不到这个苏程的爷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