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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之中,秦浩似乎感觉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目光中带着残忍嗜血,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故,原本不过只是手到擒来的一件区区鬼器而已,怎么会横生这样意想不到的变故?
就在这时,扁舟上,烛灯里,一条手臂虚影缓缓凝实,这条手臂赫然便是空中那一条,手臂上布满了纹路,在烛火中燃烧下,光芒万丈,看似微弱的烛火,却暗藏玄机,暗绿色的光芒,犹如幽冥之火,似乎可以焚烧世界万物,唯独这条手臂,竟然毫无瑕疵,在烛火的灼烧下,也完好无缺。
摇曳的烛火中的手臂在秦浩看来虽然如沧海一粟,但是其透露出来的气势却极为的磅礴,如同山岳般,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直冲天际,搅动风云。
“我靠,原来这鬼器扁舟不过只是掩人耳目的东西而已,和这烛灯比起来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废垃圾罢了。”
秦浩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这烛灯之火给他一种似乎是苍天之火般的感觉,在它面前,世界的万物都将会变成灰烬,实在是可怕至极啊。
看似摇摇欲坠,一阵风似乎都可以把烛火吹灭,可是它就是坚挺着,散发着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灯光。
老人猛然转身,盯着秦浩,眼神里全是悍然之意,她竟然颤抖的后退,嘴唇颤颤巍巍,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缓缓的伸出鬼瓜子指着近在咫尺的秦浩,森然的开口道:
“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在你身上感觉到一丝天的味道,天已陨,道亦毁,绝无可能,啊,我是谁?我在哪里?”
老人又疯癫了起来,大步迈前,头也不会的转身离去,空中的黑气竟然全部回流进她苍老的身躯,在她后背化为一片星光璀璨的异域时空,无数的妖魔鬼咆哮而起,想要冲破封印,可是却无能无力。
秦浩不知所云,看着消失在远方天际的老人也是皱着眉头,从老人的自言自语中,他似乎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可是转眼一想,似乎又两眼一抹黑。
“真是个怪人。”
秦浩呐呐的说了一句话,随后把目光放到了扁舟上,眼神贪婪着看着烛灯,特别是烛光里的那一条看上去微乎其微的手臂,竟然在这么恐怕的火焰中能幸存下来,恐怕也不是凡物。
他的神念立刻便侵入扁舟,这扁舟竟然是无人之物,这可让他大吃一惊,原先还以为是某个大人物的东西,现在看来是他想太多了,既然是无人之物,他便放心的把神识映早鬼器上,顺便咬破自己的手指,在舟身上滴入一滴鲜血。
顿时扁舟光芒大射,阵阵幽光破空而起,道道幽冥之声自虚无中响起,震耳欲聋,让人心神不自觉的竟然沉醉其中,如幽冥在吟唱着往生咒,如果继续沉沦下去,恐怕灵魂真的会被这扁舟勾走,成为冥域一员。
秦浩的神海内,霎那间,便出现一条扁舟的虚影,这就说明他已经完全控制了扁舟,他为之一喜,这烛火之灯似乎和扁舟融为一体,秦浩虽然不知道这灯里的手臂和烛光是怎么回事,但是来日方长嘛,他有的是时间慢慢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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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农架的古墓下,流血的头颅,赫然的睁开双眸,一道射穿宙宇的血红之光爆射肆意,整个古墓竟然都剧烈的震动了起来,特别是那一群一望无际的尸兵,无一不颤颤抖抖的跪拜在地上,不敢有丝毫的逾越之意。
“是谁,动了我的手臂?”
头颅发出一声愤怒到至极的咆哮之声,如雷乍起,顿时尘土飞扬,空间崩裂,封神阵竟然都为之大震,似乎就要破裂开来。
可是,就在这时,虚空中,又响起敲打木鱼的声音,一道金黄色穿着袈裟的和尚慈眉善目的突兀而来,这和尚不过只是一道虚影而已,并无实体,浑身却宝相庄严,如一尊绝世大佛。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执念如障,一叶遮目,施主,何须如此?”
“老秃驴,一缕神魂就想教化我?痴人说梦,太不自量力了,给我滚。”
头颅冷声冷语的说道,强大的气息席卷而来,作势便要便半空中和尚的虚影给歼灭。
“唉”和尚叹了一口气,露出悲天怜悯的表情,道了一声“南无阿弥陀佛”后,一手竖在胸前,一手轻缓的推出,只见在他的手心中竟然印着一个卐,霎那间,空间中,所有的血气,煞气。都被这字所吸引,纷纷倒卷而去。
和尚轻念佛经,手掌上的卐字竟然脱离他的手掌而去,在空中化为百丈之高,渺渺禅声,响彻天际,如佛祖降临于世,直接印在封神台的封印之上,顿时一道金光乍起,无数的僧人骤然而现,这些僧人全部身穿金黄色的袈裟,面带笑容,出现之后,各个都盘坐在地面上,双掌合闭,竖立于胸前,天空中,响起了无数的佛经。
这些佛经在空中化为无数散发着金光蝌蚪大小的字,这些字内都隐藏着佛祖大能的禅意,可以洗尽人世间的罪孽,邪恶,贪婪,色欲.......
“啊,老秃驴,等我破镜而出,必将血屠你们天龙寺院。”
头颅双眼血红,终于不敢造次,他知道以他现在的力量别说对付这老秃驴了,就算突破封印都不可能,如果他以往的修为还在,或许翻手之下便可以出去,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古墓也因为头颅的隐没,因此而又恢复了风平浪静。
漂浮在空中的和尚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封神台露出一丝担忧之色,呐呐自语道:
“封印似乎越来越弱了,或许再过百年,他就要出来了,那必定生灵涂炭,万物俱灭,苍天不存啊。”
“罢了,世间一切,自有它的定数。”
和尚的虚影也在空中慢慢的消散,似乎从来都不曾出现一般。
在遥远的一座草木茵茵,鸟语花香的高山上,一破落的禅院里,一位白眉老僧,摇着头,叹息的说道:“有因必有果,天道轮回,亦是如此,唉。”
在他身前,一座五米高的佛像,双眸间,竟然留下一丝血泪,恐怖如斯。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这座佛像虽然身披袈裟,可是这袈裟的颜色漆黑的可怕,如同布满魔怨,佛像的面容狰狞瞪目,毫无一丝佛气,倒是像一尊魔神之像,佛像的左眼之上赫然插在一把匕首,匕首看上去平凡无奇,可是有一股魔气缠绕其上,在匕首的匕身上,雕刻着无数的符文,这些符文看上去诡异不寻常。
“忘我,不必躲躲藏藏,进来吧。”老僧开口说道。
躲在门外一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小僧嘿嘿直笑的走了进来,在老僧的身前盘坐下去,疑惑的问道:“师傅,佛祖怎么流血泪了呢?”
这是他第一次在大殿中看到佛祖流泪,而且是血泪,他自有记忆以来便一直待寺庙里,和青灯古佛作伴,师傅说他和佛有缘,便收他为关门弟子,教他佛法,养育他成人。
“佛心中有痛,他感念苍生,悲悯天下,誓以魔入佛,可惜........唉”
说道这里,老僧又是一声叹息,望着身边的小僧,慈眉善目的说道:“忘我,佛法,道念,在尘世,在世俗,在高堂,在生与死之间,在善良和邪恶转念中,在拈花一笑中,没有领会世间万般艰辛,如何能顿悟禅意,成就真我。”
“你去吧,雏鹰长大了,也该展翅高飞于茫茫天际,道,禅,佛,在路上,尝遍世间百苦,感苍之念,教化万生,才能立地成佛。”
老僧的声音飘飘渺渺,让小僧不是很懂,只是听到老僧让他下山,顿时双眼一亮,心中已经按捺不住激动之意,跃然于脸上,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老僧,不确定的开口道:“师傅,红尘如烟,不去也罢,青灯古佛,了却一生,是为佛。”
老僧微微一笑:“既然忘我看的那么明白透彻,那为师也不强求了,你既然要留下,那就......”
“等等,师傅,我突然又想明白了,佛说,要成佛,需入世,我决定还是听从佛的意愿,入世修行。”
小僧看老僧不似作假的神态,顿时大为着急的说道,让他一辈子待在破败的寺庙内,那还不闲出油来了?
外面的花花世界早就让他垂涎三尺,恨不得,立刻遁地而去。
“去吧,这块令牌顺便带上,遗失在大帝战场上的佛祖舍利,有缘则遇,没缘毋须强求,一切自有天定,随遇而安。”
老僧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块令牌,递给小僧。
小僧接过令牌,看着普普通通的样子,似乎并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按捺住疑惑之意,慎重其事的把令牌放进自身的储物戒之中。
告别老僧后,回到房间里,收拾好衣装,便踏着落日的余晖,走出了破陋的寺庙,在山脚下,他不舍的望着山顶上被夕阳映衬着辉煌的寺庙,这一刻,他的眼神里,全是虔诚之意。
“阿弥陀佛”
老僧闭上双眸,继续坐在蒲团上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