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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儿臣想娶裴家宁宣为妃。”掷地有声的话在这寂静的勤政殿似惊起一层涟漪。
梁肃帝这才认真的打量了梁亦琤一眼,十八岁的少年郎容貌上继承了沈贵妃的昳丽之色,可偏偏又养成了温润如玉般的气质,经过战火的洗礼又带了几分杀伐果断的坚毅,眉眼愈发的成熟。
梁肃帝没有出声,殿里也愈发的沉寂,侍奉的内侍个个低眉敛目,噤若寒蝉,似乎以此就能忽略殿里的威压。
半响,才听梁肃帝沉吟出声:“这件事你母妃也跟朕提起过,只不过裴家丫头倒是颇为年幼”。
言下之意和那日与沈贵妃所言相差无几,模拟量可的态度。虽未拒绝,可也没答应。
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一抹细长的流光飞快闪过。
“儿臣明白,只是少年慕艾,宁宣表妹秀外慧中,儿臣也到了大婚的年纪,与其娶个不甚了解的,倒不如与宁宣自幼相识,总归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左右不过是等个两年而已”。
略微顿了顿,又道:“再加上这次她也是受了惊吓,儿臣想将宁宣表妹早些放在身边,还望父皇成全。”
言下之意也是提醒梁肃帝,裴家宁宣完全是受了无妄之灾。
借着这股东风,梁亦琤自是想在皇帝那里要个保证,又哪里会轻易放弃。
“你小子”梁肃帝佯骂出声。
看着跪在下首的向来淡淡的儿子,多多少少有些动容。老七得胜归来也没跟自己求些什么,难得求一次,不过一个女人,就是给了他又何妨,正好也能给裴家一个交代,缓声道:“既如此,这件事朕便允了你。”
“谢父皇”嘴角微勾,此时的梁亦琤眉眼里似都带了一丝喜意。
“可别高兴的太早,你回来也闲了一段时间,这次靖王余党一事就交给你来办。”挥了挥手,便让人退了出去。
梁肃帝看着这空旷的勤政殿,微微晃神,原来都过了这么些年了。
双眉微蹙,眸中满是不耐:“冯全”。
“奴才在”。
“将女规女戒送去长春宫和昭阳宫,让恭王给朕滚进宫来。”
冯全头皮一紧,待触及到帝王一片冰冷的眼神后,立马躬身应是。
长春宫内。
“贱人”。‘哐当’一声,梳妆镜前的东西全被扫落在地。
淑妃显然是气到了极点,好不容易将来送女戒的冯全送走,就不在压抑自己,满目狠厉。
此时内室里就只剩一名心腹嬷嬷,提点道:“娘娘,小心隔墙有耳”。
“那又怎样,本宫倒要看看哪个贱蹄子敢吃里扒外。”淑妃扬起声音,不管不顾起来。
女戒女戒,想她自登上四妃之位后还没被如此打脸。
偏偏这回是皇上,她只能生受着,要不是熙妃那个贱人故意将消息透给自己,她又何至于如此,这笔账她迟早要还给那个贱人。
那嬷嬷心知此时自家主子正在气头上不听劝,可又不能让娘娘继续糊涂下去,只低声劝道:“奴婢的娘娘啊,这回是昭阳宫那位不安好心,自己不想看着璟王与裴家联姻,可偏偏又与您挑拨娘娘,想把您挡枪使,您现在可不能糊涂啊。”
虽说皇上英明知晓您是受了那位的挑唆,可是人家十一皇子可还好好儿的,偏生咱们殿下被皇上叫进了勤政殿,当务之急是想个法子啊。”
淑妃脸色白了白,显然是明白这个理,只是却咽不下这口气,缓了缓方才道,“那依嬷嬷之见呢?”
“皇上不是最爱喝您煲的那一手莲耳羹吗,您使人送去勤政殿一盅,皇上定是会念及过去的情分的,待这件事过去了,您再好好给皇上认个错,让皇上相信您也是被蒙蔽的才是。”
待触及到淑妃不情愿的神情时,语重心长道:“一时长短又能算得了什么,十一皇子一未成年,二未封王,又哪能与咱们恭王相提并论,现在蹦跶的再厉害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罢了。”
“没错,还是嬷嬷说得对。”淑妃头脑也渐渐清晰了起来,她的皇儿可是皇上的长子,舒了一口气方才道:“嬷嬷,让人把那两本女戒拿上来吧,本宫这段日子该好好反省才是”。
而此时的昭阳宫里也是不平静。
“嬷嬷,你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长春宫里也就罢了,这事是恭王引出来的,可……”熙妃手里摩挲在刚刚送来的两本女戒,喃喃出声。
“小姐,怕只怕皇上已经知道了。”旁边的一贴身宫女沉声道。
熙妃攥起手掌,那抹着鲜红颜色的指甲陷进肉里而不自知。
不行,皇上已经知道是她将消息透给淑妃的了,不行,她不能再坐以待毙下去。
“走,春心,本宫好久没给皇后姐姐请安了,今儿个就去看看姐姐吧!”
当天晚上,皇宫里就传出了消息,听说皇上在勤政殿里狠狠的训斥了恭王一顿,以办事不利为由罚了恭王一年的俸禄。
恭王前脚走出勤政殿梁亦琤就收到了消息,彼时他正在书房里看下面送上来的王府平面设计图纸,一旁是澹台先生和侍卫林五。
“王爷从皇宫回来可是得偿所愿了?”澹台先生捋了捋胡须,笑的意味深长。
梁亦琤不置一否,心情颇好的应道:“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神机妙算。”
言罢便起身准备出去,虽下面的人送来了图纸,他总要去看看才放心,省的以后宣宣进府不满意。
“哈哈……”澹台先生看着璟王的背影摇头轻笑两声,裴家,委实不错。
“澹台先生,这皇上为何只单单训斥了恭王?”而书房里林五想的却依旧是恭王一事。
赏梅宴那件事,后面居然有那么多的势力在后面推波助澜。恭王只是明面上的一只黑手,他们的人自然是将所查到的都暗地里放给了皇上的人,可不料皇上只单单训斥了恭王,且还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澹台先生笑的高深莫测,看的林五脸越来越黑才出声道:“你以为上面那位子是那般好做的?这两年恭王确实是猖狂了不少啊,该打压时自是要打压,要抬举的也不能少了,这才是帝王平衡之术啊。”
言罢,也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