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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和轩辕鹤麒道长一下午的交谈,首先,搞清楚了我这牛戳文印的来历;其次,多了个师叔和师兄;最后,还成了一派掌门。这一下午,信息量有点大啊。轩辕鹤麒师叔暂时留在迎春园阵法里,有问题我可以随时去找他和井山,这心里立刻就觉得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告别了轩辕鹤麒师叔和井山,回到宿舍,看见哥几个依然睡的昏天黑地,我说我们632宿舍的人怎么都是“特困生”啊,特别困的学生,简称“特困生”。
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很牛戳了说,成掌门了,还没处炫耀,关键是不知道咋炫耀,我就会那么几个法术,总不能对着舍友表演个五雷神咒吧。
没处炫耀就变得特别无聊,我就在宿舍大声叫喊:“起床起床,有好事!我请客,咱们去小吃城下馆子去!”
“穆儿,去哪儿咥?”、“多少钱标准啊?”、“美太太,刚好一天没吃饭!”、“我靠,穆儿抢银行啦!”再瞧瞧这五个吃货,一个一个都翻身起床,脸也不洗,牙也不刷,就拉着我往外走。呵呵,交朋友就交你们这样的!
上楼去叫了孙小波一起吃饭,就被哥儿几个拽着跑到小吃城,在鱼庄点了六盘炒菜、一盆水煮鱼。“老板娘,三瓶啤酒!”我对老板娘叫嚷道,扭头又对哥几个说“今儿,咱们一醉方休!”
“太不地道!”
“你大爷!怼死你……”孙小波笑着骂道,“老板娘,啤酒拿一箱!”
“兄弟们,兄弟们。静一静啊,我宣布一件事!”我站起来大声说道,“今儿我应了一个事,接管了一个道教门派,从今天起老夫就是‘凌悟派’的掌门了。你们谁想学道,可以拜老夫为师。好,可以鼓掌了。”
哥几个一片傻笑,谁也没鼓掌。
“来,倒酒倒酒……”
没人理我,好尴尬啊。哈,这帮兄弟,真是没谱。
……
兄弟们嘻嘻哈哈,推杯换盏,折腾到晚上九点多。糟了五箱啤酒,吐了人家鱼庄一地的泔水……硬是花了老夫五百多块!这下好了,吹牛吹大了,下个月得吃土了。
哥几个互相搀扶着回到宿舍,睡二层的苏泰喝多了,还坚持要睡二层,过了半个小时就开始对着天花板呈现口吐喷泉状。一层的老大坐在床铺上抱个盆,看着墙上流下的苏泰的“喷泉水”,问“这咋还漏水了?”这场面是要多恶心有多恶心,要多反胃有多反胃,搞的我实在是受不了,去洗手间也吐了半天,回来倒头就睡。
半夜,睡得正熟,感觉有人轻轻推我,“沈穆,醒醒。”我迷迷糊糊睁开眼。我去!我看一个穿紫衣道袍的老道站在我的床边,顿时就清醒了不少,仔细一看是高志坚道长。“师父!我想死您了!这么多年我找遍了秦岭周边,走访了不少道观,就为了见您啊。徒弟没有学好道法,给您丢人了。”我连珠炮的说道。
高志坚道长手一挥,说:“行了,别在我面前装蒜。当年要不是身处险境,我也不会随便就找你做掌门。至于师父这个名号嘛,姑且算我收你这个徒弟,但从今往后只得善举,不可作恶。如若让我知晓,打你个魂飞魄散。”
“谨记师父教诲。师父,我前几年得了一个宝贝法器,轩辕鹤麒师叔说是判官魏征的文印……”说着我就去枕边摸文印。
“不必拿出来了,这是我专门派人送给你的,好歹也是一派掌门,没有法器岂不让其他门派耻笑。如今你师父我确实已得道成仙,不过不是天界,而是地府,老夫现在是判官魏征的师爷。”
“这么说,师父您已经不在阳间了?”我鼻子一酸。
“当然不在,得道成仙了嘛。为官者皆为正神,不分天界地府,日后有什么困难需要为师帮忙的,每逢初一、十五,可以呼叫师父,就是将我的牌位请出,给老夫上点元宝蜡烛,念诵咒语‘驱鬼请神显神通、风吹杨柳最著名、天下诸多困难事、自有凌悟道场行、凌悟牛叉、凌悟牛叉!’这样为师就能现身了,记住了吗?”
我去,师父啊,你这咒语也太二了吧。还凌悟牛叉……凌悟派就仨人了,还能牛叉到哪儿。心里虽然这么想,可不敢说出来,只得恭恭敬敬的拱手拜谢“师父,徒弟记住了。”
“好好当你的掌门,把我派发扬光大,你师叔那边我自然会去说明。切记,言行要善,不可作恶。你积攒的功德地府有登记,有一天到了阴间,这些都是功绩。”
话音一落,周围空气一阵抖动,凉风吹来,我睁开眼还是躺在床上,原来是师父托梦。再看看宿舍其他人,鼾声四起,一个个东倒西歪。翻个身,接着睡。
一个月眨眼就过去,我还是没有找到就业单位,难不成是我眼光太高?我们这金融专业,以前学长学姐都是签的银行、证券公司、保险公司,到我们这届怎么来招聘的都是所谓投资公司,性质都跟地下钱庄差不多,民间借贷。我学这个的,怎么都觉得不靠谱。眼瞅着距离毕业就剩三个月了,我得抓紧找个工作,没有钱什么都干不了,没有钱连撩妹都不行。
今天一早,我准备去趟迎春园,自从上次轩辕鹤麒师叔给跟我长谈,都一个月没去看他老人家了,总得看看长辈嘛。
去学校里的小超市买了点糕点,穿过小竹林,走入阵法。拍拍门,道:“师叔,徒侄来看您啦。”说完就推门往里走。就看师叔和井山快步从房里走出,对我扶手大礼“掌门!”
“师叔、师兄,就咱们仨,不用这样大礼。好长时间没来看您了,最近身体可好?”
“多谢掌门关心,贫道身体健硕,小徒也经常锻炼,这园子挺大、挺清静,每天在此练功,逍遥自在。”
“好,师叔我给您买了些糕点,也不是啥值钱的玩意,您和师兄都尝尝。”听我这么说,井山连忙接过去,打开包装。
坐了一个小时,我也就告辞了。
回来的路上,小竹林的石凳上坐了一个妹纸,哭丧着脸,默默的擦拭着眼泪。我这骨子里的善心又上头了,拿出纸巾给妹纸递了过去。
“学妹,擦擦眼泪。”
她接过纸巾回了我一句,“要你管!”
哎呀,好像谁愿意管你啊,这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好,您慢慢儿哭。”说完我扭头就走。
现在的妹纸,一个一个都没个妹子样,全是女汉子。你关心她,她说你套路,你不关心她,她说你不在乎……反正就是千错万错都是男人的错。用时下流行的话说就是,怪我喽,反正怪我喽,全都怪我喽。
这时手机响了,孙小波打来的,“沈穆,你丫今儿有事没?我们骑车进山玩去吧?”
“行么。我去超市买点零食咱带上。”我正无聊呢,这下刚好有的玩了。
“成,那我去叫‘火车’。”
火车,本名车辽。是我和孙小波的同班同学,河南人。我们仨关系好,基本上每天都一起吃饭,在一块经常能碰到各种倒霉事,人称逊球三人组。
准备停当,校门口租了三辆自行车,三只单身狗就向秦岭山中进发。目标,喂子坪。
喂子坪,位于西安市长安区沣峪口正南11公里处,沿途都是沣峪秀美的风光,清澈的河水和水下玛瑙似的斑斓。传说明朝万历年间,明穆宗突然驾崩,皇后娘娘李氏艳妃因太子年幼无知,暂将皇权交给其父(国丈)掌管。其父为达长期掌管皇权之目的,将艳妃及太子打入禁宫。艳妃后在徐彦昭、杨泗郎等忠臣帮助下逃出禁宫,携太子及随从奔走长安终南山,儿子在后面啼哭追赶,艳妃伤痛哭走一步三回头,进入子午谷口,越过土地梁、楼子坪,摘儿岭、离娘坪(立元平)、艳妃池、在此给儿喂奶后,从黑河口上了万华山,留下了母子离别,感天动地的美谈,喂子坪由此得名。
秦岭山中骑车,一路上坡,我们这11公里路骑了两个半小时,原本是一前一后跟着的三人,渐渐地拉开了距离,我成了车队领骑。火车开玩笑说,我该穿个黄色领骑衫。终于,我们在距离喂子坪几公里的岔道口都扛不住了,集体累趴。
“我不行了,我去,我这腿都开始发抖了。”孙小波,车子往路边一横,整个人就瘫坐到地上。
“歇会歇会,吃点东西,补充补充。”我递给每人一根火腿肠。
“沈穆,咱去这小路上玩吧,喂子坪有啥玩的,这小路上还有个小河,挺美的。”火车朝小岔路指了指说。
“行,没人去的地方才美呢。”我回答道。
休息片刻,我们推着车子向岔道走去。这地方幽静,路旁还有个小溪,不错不错,也没人,不受干扰,自在。
三月底的天,背阴处还是有些凉,我去小溪边摸了摸水,还挺凉。哥仨就沿着小路继续朝里走,大约走了有个1公里远,转过一道弯,看见一个道观,雾气缭绕的,别有一番仙境。走近一看,鸣山观。既然走到这儿,哥仨便进去拜拜神仙,求个平安。
一个小道童欢喜的接待了我们,问:“各位善信是卜卦还是还愿?”这小道童还很有礼貌,你还别说,看小孩子穿个道袍,还挺萌。这世间什么玩意都缩小之后看起来总是萌萌哒,有木有。
“我们拜神,麻烦小道哥。”我客气的回道。
我既是道家弟子,见了道观,是该拜拜神仙,打扫打扫卫生啥的。一是对神明的尊重,二是给神明报个名号,让神明知道我们凌悟派还有传人。
我持三炷香对着三清神像躬身敬礼,之后上好香。一边叩拜神明,一边自报家门:“凌悟派第十二代传人沈穆拜见三清,愿三清祝我重振凌悟派,保我凌悟派发扬光大。”
小道童听我这么一说,起身对我一拱手,说:“原来是凌悟派沈道长,请容我通秉我师父,各位稍后。”说完拐进内殿。
我去,听这话的意思是,他知道我们凌悟派啊,那我是不是也算名人了?
孙小波和火车俩人装模作样的也拜了三清,各自还许了愿。孙小波是愿能有个漂亮媳妇;火车是愿有个收入高的工作。火车上香时一块烟灰掉了下来,烫的丫一阵惊叫,又不敢大声,忍着剧痛叩拜完出去找水冲洗去了。
香灰烫手。难道火车跟我道家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