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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城风和霜雪两个人这一顿中午饭吃得静悄悄的,霜雪一改刚刚在城郊的那种撒娇的模样。她一言不发坐在马城风对面吃着东西。霜雪胃口不大,只点了一份包子,她用手掰开包子,两眼发直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马城风知道她从曹府出来就情绪不对,所以也不想惹她说话。他点了牛肉和馒头,也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中午酒楼吃饭的人很多,襄垣本地人大多数都听闻过霜雪,知道那一头金发的美女是谁。由于襄垣地理位置特殊,是位于主干道上的一个大城镇,所以来往商客众多。有一些刚刚进襄垣的人,不认得霜雪,对于眼前这个金发女子不免多看几眼。
马城风第一次见霜雪是在铁槊唐门的刺剌谷,那个时候霜雪应该已经开始出入青楼,所以马城风没有见过霜雪做为青楼女子之前的样子。
他眼中的这个女子有两面性,在青楼,在客人面前,她是一个风骚妩媚的女人。但如果抛开她青楼女子的身份,她却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江湖侠客,武功奇高,古道热肠。
可能是因为平时男人接触得多,再加上她本身的美貌,她的一颦一笑总是有意无意地勾引着身边的目光。虽然大多数是男人的目光,但是女人也经常会不免望多几眼。
此时霜雪正坐在二楼正中间的一个桌子边,手上拿着掰了一半的大包子,这大包子皮薄馅大,霜雪左手举着这半个包子,包子的油顺着她中指和无名指之间的缝隙往下流,她没有理会左手,小嘴像小鸡啄米一样一点一点啃着右手那半个包子。
马城风只看了一眼霜雪这个样子,就知道要坏,她这幅样子肯定迷死一堆人。果然刚刚还喧嚣的大厅现在安静了很多,马城风偷偷看了一眼,大部分食客都盯着霜雪看。
霜雪两眼发直想什么呢?她在想流云。
她回到了自己刚刚上天山的那段日子,有一天自己练功练来练去都不得要领,她不耐烦地踢着脚下的土块,流云刚好送饭过来。
“吃饭吗?”流云问。
“每天都是吃吃吃,烦死了。”她也是说了这句给流云听。
“你不吃我吃了。”说着流云打开食盒,里面是几个大包子,流云抬头看到霜雪一直在不耐烦地踢着土块,偶尔挥剑练一下,然后总觉得自己练得不对,愤愤地拿剑往地上扎,一张小脸不知道是累的还是着急的憋得通红。
流云偷偷把一个纸条塞到包子里,然后拿起了另一个包子在吃。等他吃完了,就拎起了食盒:“你不吃我就拿回去了啊!”
“你想饿死我啊!”霜雪说着就对着流云踢了一个土块过去,流云一闪身就躲开了土块。流云年纪比星璇大不太多,也没想过让着这个小师妹,他也飞起一脚向着星璇踢了一个土块,星璇一个躲避不及,被土块正打在洁白的衣服上,星璇一看衣服脏了,大喊着:“臭师兄,坏师兄,你赔我衣服!”
“干嘛要我赔?衣服又没坏!是你自己功夫不行,一个小土块都躲不过。”
星璇知道自己斗不过师兄,也知道长幼有序,她嘴一扁,就要哭了。流云看到她要哭,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居然放下食盒转身跑了。
星璇想对着食盒撒气一脚踢了那食盒,但是肚子又饿,她从食盒里面拿出了包子以后,对着食盒就是一脚,食盒被踢得滚出去老远。
星璇掰开包子正要吃,却看到了里面的纸条,她好奇心起,打开纸条一看,是流云歪歪扭扭的几个字:别着急,晚上我教你。
星璇看到这个纸条,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看着被自己踢得滚得远远的食盒,她现在又觉得食盒无罪了,不应该挨踢。所以就蹦蹦跳跳地过去捡起了食盒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回房了,反正大师兄晚上会教自己,现在何必练得那么辛苦?
想到这里,星璇吃完了右手的包子,然后她看到了流到左手上的油,就伸出舌头从下往上舔了过去。她伸出舌头舔手的动作一做,很多食客就觉得那舌头好像舔在了自己的身上,舔在了你们知道请自己脑补的位置。
马城风就觉得全身一阵酥麻,霜雪白了他一眼:“没出息!”她这声“没出息”说完,很多食客都低下了头装作刚刚什么都没看到继续吃饭。
回忆完往事,霜雪开始思考眼前的事情。此间曹府的事情已经结束,自己还有必要留在这里吗?等到唐氏三雄一到,他们必定会商议攻打玲珑阁和凝晖堂的事情,自己实在不想参与其中。玲珑阁是她生活了多年的地方,那里的一草一木,一花一树都是自己童年回忆的组成部分。那里还有自己的爱人,想到这里,她突然心中升起了一个疑问。
自从她被邵半山从寒潭中救起,先是住在百草苑,而后无意之中修习了凝魂大法,再然后自己来到了南国接掌了流星坊,再来就是参与到了几起营救活动之中。因为一直都在忙这忙那,所以她之前没有留意到这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从来没有听到任何人提起来大师兄流云呢?
她自然不知道最能回答她这个问题的人——马城风就坐在自己的面前。她当下下了一个决定,她想要去天山玲珑阁附近查探一番。一来想要探听一些关于师兄流云的消息,二来她也想探听一下当年自己“死”后玲珑阁内究竟发生了什么,师父寅生究竟是怎么死的。
“我吃好了。”霜雪想到这里对着马城风说道。
“那我们走吧!”说着马城风站起身来。
“等等!”霜雪突然说,“你们不是一直看着我吗?怎么现在又不看啦?”她对着满大厅的食客说。
马城风心里想:你疯啦,哪有这样说话的!所以他拉了一下霜雪的衣袖。
霜雪甩开了马城风,指着马城风说:“这男人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请我吃饭而已。各位如果想要捧我的场,请今晚去襄垣的暖心阁,霜雪在那恭候各位!”
说完她调皮地看了一眼马城风动身离开了饭馆。
有食客没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地方,纷纷交头接耳:“她说啥地方?”“暖心阁。”“敢情这女子是个青楼女子啊?”“不知道卖不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