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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8岁那一天的8月2日,被记大过一次,受到了一个长达20天的停学处分。
那一天早上,我还是照常去上学。但是,很不巧的是,我在门口就遇到了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的雨沫。她一副很不良的样子,穿着很奇怪的辣粉色衣服和裙子,戴着太阳镜,一个肩膀上挎着书包。我当作没有看见她,从她身旁走过。她回过头瞥了我一眼。
我来到自己的柜子前面,输了密码,然后打开柜子准备把我的课本拿出来。但是,令我有些吃惊的是,打开柜子时,掉出来的不是像往常一样的一大摞书或是一把黑笔,而是两只仍然活着并疯狂扭动着身体的蜈蚣。它们仿佛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了阳光了——尽管蜈蚣这种节肢动物根本不需要阳光——都争先恐后地朝我身上扑来,因为我的身体挡住了柜子的开口。周围的女生都尖叫起来,缩着身子,胆大则后退一步拿出苦无不想让它们靠近。男生们嘴里发出“咦”的声音,然后纷纷跑远,看着我小声地议论着。
一只后被呈血红色蜈蚣落到了地上,试图从我的脚边绕过去,而另一只则还在我的衣服上爬来爬去。
我忍不住了。
我没有多想,毫不留情地用手掐住衣服上的蜈蚣,把它那数不清的脚丫子从我的衣服上拽下来,狠狠地扔到地上那只试图逃跑的蜈蚣身上,然后抬起左脚——一脚就把它们踩的甲壳粉碎、汁血横流。那一刻我很愤怒,因为我知道这是雨沫所为。她早就知道我的柜子的密码,常常在我的柜子放奇怪东西。那一摊黄褐色还发绿的东西伴随红浆淌出来,地面上的一圈满是恶心的污物。我扭动了两下脚,确保它们死了。然后从容地抬起脚,在地毯上蹭了蹭,从柜子里抽出我的课本,“砰”的一声摔上门就走了。
雨沫就站在我所走的反方向的走到尽头。
我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雨沫坐在我的位置上挑衅白川,要求他周末跟她去约会,而白川正被她纠缠不清。我走过去,不理会她,把手中抱着的课本放在桌子上,然后准备放下书包。她看了我一眼,努了努嘴,身处一个手指,把长指甲放在我的书上,然后好像怕它们会弄脏她的手一样拖到桌边并毫不犹豫地推了下去。书散落在地上,书页“哗啦啦”地翻开了,她又一脚把它们踢开,好像踢恶心的死老鼠。
我没说什么,蹲下身捡起书,放在怀里。然后,再一次把书房在桌子上。就在她又要把指甲按到我的书上时,我警告她:“死一边去。”她鄙夷地挑了挑眉毛,不友好地瞪着我,还装作无辜地说:“干嘛?”
白川看了看她,久本郎也站在我后面准备进去坐到位置上。
全班人都看着我们两个。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又把我的书滑落到地上,然后站起身,一脚踢开我的椅子,用手拂了一下头发,高傲地离开了。全班人都看着她款款走回到她自己的座位上,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好像没有见过一样。
我漠然。
在一片沉静中,我再一次蹲下身,捡起书。当我重新站起身来时,我有一种冲动。我捏紧了书脊,没有像我所想做的那么做。因为我知道那样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我很安分地等久本郎进去后坐到位置上,把书放在桌面上。书皮上沾了一层灰,还有几根头发。我拍了拍书,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低着头。
“月夜修……”白川叹了口气,把手放在我头上。
我感到一阵温暖,抬起头看着他,他微微一笑,以为我是不喜欢,于是又抽回了手。
“喂,人渣。”雨沫远远地叫我,我撇过头去鄙视般地看着她——我恨雨沫,恨得想杀她,非常想……“不准勾引白川大人。白川大人,她是在装可怜。我告诉你哦,她故意在别人柜子里放蜈蚣,还去当面踩死,弄得地上很脏。”
明明是你把蜈蚣放在我的柜子里。
中午的时候,我发现我的午饭不见了。我有些烦恼,一时间在书包、桌肚翻来翻去,但就是找不到。一时间,我还没有想过是谁故意拿的,但是,后来我才知道,又是雨沫拿走的。
当别人都在天台或是教室中边吃午饭边聊天时,我自己一个人闷坐着,饿的感觉全身像火在灼烧一般。我早上从来不吃早饭,原因是每天早饭的量有限,我们家又很穷,为了弟弟能吃得好一些,好长得快,母亲把我的那一份的一半都给了龙太。我没有丝毫意见,还把自己剩余的也都给了他。每当他吃完早饭,总是毫不知情嚷嚷着饿,然后指指我的饭碗说为什么给我那么多,说母亲偏心我。母亲无奈地看着他,试图告诉他我吃得比他还少,但是龙太很任性,就是不相信。于是,从那以后,我就不吃早饭,把自己的那份分给了母亲跟龙太。他还小,还是被母亲宠大的,一点也不知道感谢,只是狼吞虎咽,我就坐在桌边看着。母亲也心疼地看着我,想分我一些,但是我拒绝——母亲还要干家务活,需要能量。
我趴在桌子上,而白川正走进来。
“奇怪,怎么不吃午饭?”
“不见了……”
“什么?”他莫名其妙,“午饭不见了?还有这种事?”
“嗯,就是有。”我郁闷地回答,“嗯——”
他拿着两个苹果,坐到我旁边,看着我。
“白川……”
“嗯?”
“白川,你吃几个苹果够?”
“我不吃也行的,因为昨晚久本郎请我吃饭吃了很多。”他回答,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苹果,“你吃吗?”
“谢谢……”我不好意思地接过苹果,向他道谢。
他突然低下头,默然不语。我咬了一口苹果,慢慢地吃,看着他。从他长长的白发中,有一缕不显眼的黑发,混杂在其中,很不明显,“月夜修……”
“怎么了?”我问。
“月夜修,我觉得,”他吸了一口气,“有些事情,要跟老师说。”
“比如?”我并不对他所说道的话题感兴趣,撇过头去,看着黑板。
“如果一直保持沉默,只是在忍受。有时,你需要倾诉,或者是,有不满的地方,要表现出来。如果一直这么下去,会……”
“会怎么样?”我不屑地问。
“会发生你不想看到的事。”他说完,便起身走了。
放学后,我在我们班门口的垃圾桶内找到了我的午饭盒子。里面的菜饭已经被倒掉了,只有——满满的墨水。我顿然就知道这是谁干的了,我把我的饭盒捡起来,把上面粘着的垃圾抖落。这时候,雨沫再一次出现在了我身后。她先是冷笑着,明了地告诉我那是她干的。我并不生气,因为从她的身上已经感觉不到气愤这种情感了。她一天到晚所做的事情,除了学习和生活以外,就死纠缠着白川并千方百计刁难我。我,已经习惯了。
“人渣,我听说了你们家很穷,但是你也用不着捡垃圾吧!”说完,她咧着嘴角瞥了一眼身后的人,他们都提着书包,朗声大笑。雨沫显得很满意,继续数落我,“忍者不是靠捡垃圾赚钱的,你知道吗?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练习一下,把你那永远克服不了的忍术大难关克服一下哈。”她很尖刻地说。让我练习?这里还轮不到你来给我灌鸡汤,你还不是自己天天放学就唱歌吃饭,跟小混混没什么大区别……周围的人又笑了,我把饭盒扔到了地上,发出“当啷”的一声。
她不管,继续说:“对了,你还有个弟弟对吧?我上次看到她的弟弟了,跟个肥狗一样,满头杂毛,哈哈哈哈哈……”她自己也笑起来,好像觉得这一切的一切都很有趣一样,“真恶心。到时候你们就一起捡垃圾,回家孝敬你们的妈妈,哈哈哈……而且,你不是没有爸爸吗?那你是哪来的啊?无性生殖啊……”
她的话彻彻底底地激怒了我。
没错,我觉得我这么多年来可能都没有那么生气过。小时候,龙太自己在我的床上乱跳,摔下来后伤到了胳膊,母亲和父亲大骂了我一顿,说我连照顾一个小小孩都做不到,还关我禁闭。他掉下来,不过1秒钟,我不是神,我怎么可能能管道?长大了一点以后,母亲给我钱让我去买一些菜回来,结果,在半路上被一群15、16岁的大男孩抢去了,还打了我一顿,说钱少,回去后,母亲重新给龙太钱让他去买,数落我忍者学校白上的。他们是中忍,我连下忍都不是,而且他们4个人,不打死我吗?
那么多,那么多事情,痛刺我的心脏,使我想哭——无数次想哭。但是,我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
我是不会忍术,我试过了就是不会,所以我学了体术,你就会点忍术就炫耀?体术还不是一坨渣?我弟弟小时候是胖,但是怎么了?关雨沫你什么事?我怎么没有爸爸,你不也没有妈妈吗?还说我?
“切……”我很鄙夷地斜了她一眼。
我恨雨沫。
不料,她察觉到了我的眼神,非常生气地叫道:“你这种眼神是什么个意思啊?!”
令我出乎意料的,是她马上抬起腿来踢向我。我没有注意,也没有想到去遮挡或是还手,被她踢中了脸,摔倒在地。周围响起一片唏嘘声。我的包也掉在地面上,发出一阵物品碰撞时。我用手支撑着地面,木板发出尖叫一般的声音。我跪在地上,一只手擦去脸上的血迹。我能清楚地感到嘴边的疼痛,然而,我现在要还给你双倍的疼……
当时的我,真的没有多想,也没有想到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只是,感觉,忍受了这么久,我也该爆发出来了。
当她再一次抡起拳打向我时,我抓住了她的手臂,然后另一只手朝她的腹部打去。
那一刹那的感觉,因为过度的愤怒,我的意识已经模糊了。
等我缓过来以后,手上已满是鲜血,而我的衣服和地板,也是一片血红。
那时,旁边的人都被吓跑了。这个走道里,只剩下我,因身上被深深船泊一个洞而倒在地上的雨沫,和泽人……
我不敢相信那时我做了什么,我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力量。当时,我把查克拉全部凝聚在了手指,使用的也不是柔拳,而是大大增强了柔拳的攻击力——戳穿雨沫的身体。我愣住了,跪在地面上,双手占满了血。
他淡淡地站在我们身后,冷眼注视着地面上的血迹。最后,他叹了口气。
于是,后来,我就呆在家里了10天。而雨沫,当然是进医院急救室治疗。我的父亲也因为这件事情赶了回来,主要原因是听说我不学自会了柔拳的进阶。母亲对我非常失望,觉得我连忍耐都做不到。我试图跟她解释,她相信了,却没有说什么,但是后来也没有再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