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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飒人站在花室前面,思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当然了,我们可以选择进去和不进去。已经中午了,我相信啰嗦藤月浩老师已经开始了对我和飒人的搜寻。所欲,与其在这里等着最后被藤月浩发现并训一顿,还不如直接进去,把事情做完。因为,如果在门口就被抓到了,藤月浩肯定会对着我们喷一整天的口水。而如果我们把整件事情都弄清楚了再回去,至少能帮老师大人节省下一点口中神水,只让他啰嗦一个下午。飒人还怕到时候会饿,在口袋里装满了饼干。
花室其实就是花房,只不过是比花房小一些而以,但是已经蛮大的了。
这个时候原本在花室里工作的人都出去吃饭或是休息了,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大门也是用6位的密码锁锁着的。我本在为这种琐事烦恼,飒人却晃了晃那个锁,用了3秒钟就打开了。然后,他很坦然地卸下锁,打开门让我进去。
“怎么做到的?”
“密码正确了里面的一个弹簧就会弹开,锁自然就打开了。因为不知道秘密,”他耸了耸肩,“只好直接把弹簧弹开了。”
“这么在行。你是专门研究这种东西的?”
“就是小的时候一直喜欢玩开锁的游戏罢了。”他回答说。
看来以后完成任何时候遇到的锁都难不倒我们这个班了。飒人对于只要是有磁性的东西都能够轻易控制,他唯一打不开的估计就是木头或者塑料做出来的锁了。然而,世界上有这种东西吗?
花室是用粗木棍搭起来的,外面是一层里面占满了露水的半透明塑料薄膜。这种薄膜的好处就是能够控制阳光的强度,不让阳光伤害到花室里面的植物又提供给它们足够的能量。这种棚子在砂隐忍者村也有,只不过不是用来种花,而是用来种蔬菜的。砂隐忍者村的花都在专门的花田,我们的学校以前常常组织去那里游玩。从门口走进去,能看到一竖排一竖排的花盆,一整块的植物是同一种,基本都开花了。我认识的却只有白牡丹和仙人掌,这两种花在砂隐忍者村的花田那边买过。尤其是干净又不需要太多水分和过度照料的白牡丹,不仅养起来很方便而且很好看,我5、6岁的时候家里常有的花卉,后来被调皮龙太弄翻了花盆,扔掉了。而仙人掌就是沙漠地区最最常见的植物了,它们虽然外形看起来一副凶猛残忍的模样,开出来的花却很艳丽。飒人就与我不同,他知道的花种很多,这里面一大半的花他都能叫出名字。当我问他为什么这么了解的时候,他回答我说:“那是生物学的好的结果。”
“所以,我们到这里来……能得到什么结论?”我自顾自地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那封信。
飒人没有说话。
“你觉得是什么,飒人?”我没有看他,而是看着信问。
他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抬起头时,发现他正用之前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而不是信。我叹了口气。
“你在看什么,飒人?”
“没看什么。”他很坦然地回答,但是显然他刚刚是在看我。
“你到底在看什么?”
他不说话。
我狠狠揪他的头发,他险些蹦起来。
“痛痛痛痛痛痛痛痛!”他大叫,“我说!我说!”
“所以,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我只是……觉得你……”
“觉得我什么?”我不耐烦地问。
“很奇怪……”
我明白了飒人的意思。我好几次被绑架,却都生还,而且这件事情还不愿意告诉别人,尤其是飒人他。再就是对他而言我身上的秘密实在太多,他不仅看到了我的脚腕的骷髅纹身,还不知道右边脸绷带下面的眼睛是什么样的。加上我自己的身世什么的,告诉别人的也很少,跟他们交流得也不多。这就是他怀疑我的原因。我知道在一个团队中没有获取队友的信任是很要命的,但是我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改变飒人的想法。就算是嘴上改了,心里不一定也改变了,到底还是没有什么用的。而我也不可能完全地信任飒人,原因就是他出现在我窗口的那个晚上。那个晚上的场景使我记忆犹新,时刻提醒自己要对这个红色头发的家伙保持警惕。
我们继续往里面走,一边走一边四处张望,却什么都没有找到。飒人突然快步向前走过去,我问他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他说好像看到有人要进来棚子里面了。然后,他脚下“砰”的一声响,他吓得叫了一声,整个身体都陷了下去。
“喂!里面有谁在啊?!”我听到隔着薄膜,外面有人在喊。看来我们两个私自到花室里来已经被发现了。
飒人掉下去的地方出现一个洞。我犹豫了一下。而身后的门已经被打开了,一个人在门口自言自语:“咦?怎么没有锁?难道阿四也会忘记锁门吗……”
接着传来的就是之前那个人的声音:“快进去看看!有人在花室里!”
我吓得直接顺着飒人消失的洞跳下去,没有忘记从外面的地上捡起一块木板在我进去以后盖住这个洞。下面很黑,而且马上就碰触到地面了。可是因为我完全没有看清楚下面是什么,直接摔倒在躺在地上的飒人身上。
“我的天哪……”飒人先爬了起来,并把摔在他身上的我扶起来,“你怎么这么轻呐?”然后抓了抓我的肩膀,“你也太瘦了……”
“被你说的……我跟没有肉似的……”我摸了摸脑袋,站起身来,从他身上离开。
我环视四周,这是一个原型的地底洞窟,我和飒人的正后方有一个很小的洞口,似乎是通向别处的。我走到洞边,蹲下身朝里面看过去。里面更黑,什么都看不见,但是能听到很轻微的一些金属碰撞声,还有就是头顶传来的那群人的叫骂声:“我刚刚看到里面有一个人影的呀!那个家伙没有把门锁好?快点找,快点找!”飒人不安地抬起头看去,但是因为之前的洞口被木板挡住了,那群人的脚步声也远去了。
“喂,月夜修……”
“怎么了?”我回过头看着飒人。
“你确定要进去吗……”
“既然这里有一个洞,不就是线索吗?”我反问他,我怀疑他是害怕了。
“那……我还是跟着你好了……”
我确信洞通向的地方是有人存在的,因为那种微小的声音不断出来,让我明白那不是东西自己发出的声音,而是人为的。我不能开白眼,因为打开白眼时,查克拉流动会加快,如果对方是感知忍者,马上就会察觉到我们的存在;就算那个人不是,只要是忍者,而且是对查克拉和气息比较敏感的,很多都能够察觉。我现在使用白眼仍然不娴熟,所以造成的气息会过于明显。
我弯下腰,放轻脚步走进去,飒人也跟在后面。飒人比我高不少,所以走起来显得很吃力。当他突然要说什么的时候,我把手放到嘴边,回头看着他,他愣了一下。
“对面有人……”我嘶声告诉他。
“嗯。”他回应我。
走了大概1分多中,洞口出出现亮光。我停下脚步,观察着前方。洞口正好在前面有一个拐弯,看不见更前面的路了。火光映照在泥土地面上,闪烁着,仿佛何时都有可能熄灭一样,火焰的影子在跳动,带着轻微的“噼啪”声,传来一种烧焦的味道。这一次,我清楚地听到了之前的那种声音。其实与其说是金属碰撞,更像是盘子碰撞在一起的清脆响声。
“唔?”我听到洞口那边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啊,是新朋友吗?来做吧……”
我没有动,而是有些震惊地半蹲在原地,并向外窥视着。
“好啦好啦,本来这里就比较黑,更不适合玩捉迷藏的……”那个人说,声音很清楚,在这里听上去却重重叠叠,像是回声,是一个跟我们差不多大的男生的声音,“还有,如果再这么等下去,茶可就凉了。”
我确信那个声音并不是残咲。
我知道那个人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行踪,可以说现在再怎么躲也是没有用的了。所以我从洞口走出来,朝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一张铺上雪白桌布的桌子,旁边摆着3张带着花边装饰的白色椅子,离我们最远的地方的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头上扎着一个马尾、剩余头发都披在肩上一直拖到地面的男孩,左手拖着一个瓷盘,右手轻握着一个白色瓷杯。他有着跟飒人一样的红色头发,像瀑布一般洒落在椅子和地面上。他身穿老式的白色和服,和服上还有一些红色花边,脚上穿的是木屐。他嘴角带着微微笑意,冲着我们闭眼笑了一下,然后把茶杯举到嘴边,喝了一口茶。桌子上还放着一个茶壶和另外两套干净茶具。
飒人跟着从洞里走了出来,吃惊地望着这个人。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轻轻叠在瓷盘上,发出一声脆响,然后抱着双臂放在桌子上,颇有兴趣地看着我们:“还站着吗?来做吧,不要客气。”口气很想大人,尽管看上去跟我们差不了几岁。
“你是谁?”飒人问道。
“火川右卫门。”他干净利落地回答,“请不要干站着了,有什么疑问,坐下慢慢问,我们还有很多时间。”
“恐怕并不是这样,”我说,“残咲呢?”
“你指的是……”
“佐竹残咲。”我重复道。
右卫门从桌子旁边站起身来,朝我们走过来。我们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是他只是把我们请到桌子旁边,然后替我们拉开椅子,指了指座位,等我们犹豫再三才坐下后,自己才回到了位置上。
“我知道你们为何而来,”他不紧不慢地说着,脸上带着微微笑意,“也知道你们要找什么人。你们想问的一切我都知道答案。所以,慢慢问。”转头向我,说:“请问你刚刚问道……”
“佐竹残咲,他在哪里?”
“很抱歉,”他低下头摇摇头说,“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
“你之前不是说我们想知道的你都知道吗?”飒人不满地质问他。
他又笑了。
“伊藤飒人,你们的问题问得很好,第二个问题就是我不会的问题。”他说。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飒人问。
右卫门把食指放在嘴边,看着飒人,微微垂着眼皮,一笑,然后说:“残咲原本是组织的一员,因为后来脱离了组织所以我们在到处找他。”他微笑着说,“我们不是什么可以与国际组织比拼的团体,而且容我直言,你们太小看残咲这个人了,如果他的行踪连各个国家专门抓捕犯人的忍者都不知道,我们怎么会知道呢?”
这一句,使我们无言以对。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他说,说法语速比较慢,“你们想问残咲房间的信封是什么意思,想问组织是指什么,想问为什么花室下面会有这样一个空间,想问为什么我会在这种地方……”突然,我意识到他的蓝色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他微微眯起眼,笑了,“对吗?”
他嘴角显现出一种跟以前我看到的一个笑容非常像的笑。可是,我一时想不起来跟谁很像。我震惊地看着右卫门,他又微微一笑。
“这种感觉很熟悉吗?等之前的问题都解开了,我就来回答你的问题。”他说,“残咲房间的信件是我放的。我们的组织名叫‘无面’,我就是组织的首领。花室下面这个地方,就是为了等你们来才建造的。至于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他再一次笑了一下,“很显而易见,我在等你们。”
“你放在残咲房间的?就是为了让我们来这里吗?”飒人大声问。
“嘘……”右卫门再一次把手指放在嘴边,看了看天花板,我们也不由自主地看向那里,头顶传来重重的脚步声,还夹杂着人们大喊大叫的声音,“上面,”他停顿了一下,“还有很多人。”
我始终没有说话,而是等待着这个像杉一样的未卜先知下面会说些什么。
这时候,他转过头来,微微歪着头看着我,又是之前那样的笑,眼里充斥着淡淡的轻蔑:“真抱歉,见怪了……你觉得我刚刚的表情跟某个人很像,对吧……我告诉你好了,那个人的表情是跟我学来的哦。”
“什么……意思?”我颤抖着问。
当时的那个景象在我眼前越来越清楚,我仿佛记起那个时间节点和当时那个表情的每一个细节。
“清夜……白川?是这个名字吗?”他说,嘴角微微上扬,“风之国医疗忍者,清夜白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