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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世界里, 席柔的孙子叫谢以宁, 是大栾的六皇子。
可是他却因为生母位份低下,从小就被人各种欺负虐待,直到他“不小心”与当朝丞相独孙曲莫延相识, 曲莫延教他读书认字, 也教他虐各种渣渣……他一路逆袭,最终登上了皇位。
谢以宁继位后不久, 曲莫延也接力成为大栾的新丞相,开始把持朝政。
皇位的来历本就是谢以宁心里的一根刺, 再加上小人姚季的谗言, 谢以宁派刺客在相府的宴会上杀了曲莫延。
曲莫延死后,朝政混乱,谢以宁虽有心,奈何他能力经验不足, 不到一年时间,大栾就已经内忧外患,再后来, 姚季勾结藩国西魏, 灭了大栾。
谢以宁自戕, 原主在这佛寺里吞金自尽。
又是一个被拖累的奶奶,哦,祖母。
席柔将原剧情又翻了一遍, 忽地察觉到有些不太对, “主线剧情呢?”
逗她玩呢!
这两个人虽然捧着主角的人设, 但是一看这下场结局就知道是炮灰啊,剧本都没给全,她怎么接?
“没,没有主线剧情提供给您。”
系统手忙脚乱地兑锅往头上顶,“宿主,宿主,您先别生气!您看看您现在的身体,有没有什么不一样?”
说着,它又嘟嘟嘴,眨眨眼……
场面一度非常辣眼睛,席柔闭着眼睛一斧头劈下去,世界顿时恢复了love and peace!
“这么黑,我怎么看?”
系统熟门熟路地开始拣地上的废锅,“宿主,鉴于您在上个世界的评分为优,这个世界,您的身体年轻了,现在才……才,三十二岁!是个清纯美丽优雅端庄魅力无边的可爱到爆炸的少女啊!”
呵呵,三十二岁还清纯可爱的少女!
这怕不是个智障吧!
两人正吵着,大宫女秋月的声音传了过来,说是宫里来人了。
皇帝在相府遇刺的消息传了过来,席柔学着原主那一套,念了几声阿弥陀佛,把报信的人打发了,又将原主的暗卫遣了出去打探消息。
“你们真的想好了不告诉我主线剧情?”
系统点点头,又摇摇头,又点头,又摇头,它哭丧着脸,“宿主,这真的不是我的锅。”
上个世界里,虽然南溪自己也有问题吧,但是和它宿主真的脱不开关系啊!还有那些个主角配角全都被玩弄于它宿主的手掌心……以后都照这么下去,其他人还怎么玩?
席柔啧啧了两声,“行啊,那就走着瞧吧!”
系统:“……”
突,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的男主更加性命不保了,肿么破!
日子一天天过去,暗卫们却并没有带回来太有价值的消息。
相府刺杀的那天晚上,谢以宁和曲莫延两个人被刺客一剑给穿成了个串串,虽然是灵魂互换了,但是谢以宁的身体挡在前面,伤势也比较重。
换过灵魂之后的谢以宁发现情况不对,立即就顶着曲莫延的壳子连夜逃跑了!
一连着过去了七天,谢以宁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不仅席柔的人没找到他,就连曲莫延派出去的那些精兵锐甲也没有能搜寻到他的下落。
“小王八蛋有这么机灵吗?还是他已经死了?”
这几天里,席柔差不多把谢以宁的祖宗都给问候了一个遍了,无他,住在这京郊佛寺里,实在是太特么无聊了!
而这一切,都怨谢以宁,谢以宁的爸爸,以及谢以宁的爷爷!
“没有的,宿主,”系统难得地挺直了自己的小腰板,“如果您的任务对象死亡了,您就是任务失败,会直接被抽离这个世界哒!”
呵呵哒!
那还不如让她现在就死了呢!
佛寺里除了佛经,就是佛经,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敲木鱼,还不如让她砸锅呢,最少还能爽一下!
午膳之后,席柔躺在床上午休,刚有了一点睡意,系统就告诉她有人潜了进来,来人什么都没做,只放下了一封信。
等到人离开之后,席柔忙从床上起来。
她捡起信封,刚要打开,系统忙叫住她,“宿主,我检测到这信封上好像涂了慢性的□□!”
“那些对我没用。”
席柔说着,自己将里面的信倒了出来,展开来看。
信的笔迹杂乱,错别字甚多,以那天随行宫女的口吻语句不通地描述了刺杀现场,然后又说起了近来宫中的种种异常,要她这个太皇太后回宫主持大局。
“这送信的人是……”
“是谢以宁,”席柔捏着手里的信,“这信,应该也是他写的。”
灵魂互换这种事情太过诡异,就算谢以宁自己接受了,也不太可能轻易地去告诉旁的人,最大的可能还是他自己来了!
这京郊佛寺可比京都安全。
想到了这里,席柔不由地挑了挑眉,赞叹了一声,“不错。”
对于原来的男主,原来的剧情,席柔其实已经不稀罕了。
曲莫延又是重生,又是灵魂互换,现在还钻进了皇帝的壳子里,不出意外的话,曲莫延就是这个世界新的“男主”了!
这些天里,席柔已经制定好了计划。
如果谢以宁实在扶不动,她就只能把原男主翻出来,用原男主把曲莫延给怼上天,再让谢以宁踩着原男主上位……
反正她这个世界还很年轻,大不了到时候她带着谢以宁一起走。
可现在,谢以宁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不是一个渣渣。
席柔又看了一遍手里的信,皇宫,是不能回的。
她估摸着,如果她现在回宫,等待她的就是一场大清洗,幸运的话,她给曲莫延陪葬,不幸的话,她给谢以宁陪葬。
总之死定了。
但是,这件事也不能拖。
曲莫延的现在人手多,迟早能找到这里来。如果让曲莫延找到了谢以宁……那还是死定了。
听完了席柔的分析,系统:“……”
一个两个黑心成这样,这世界还怎么HE啊?
“宿主,那我们要怎么办?”
席柔凑到了烛火前,点燃了手里的信,“我不去,可以让他们来呀!”
系统:“……”
这怎么来?
席柔翻出了纸笔,写了一封信,交给秋月,“立即派人快马将这封信送进宫里,告诉皇帝,哀家天黑之前要见到他。”
秋月领命,正要离开,却被席柔给叫住了。
“昨天哀家在后院赏菊的时候,有个叫千茗的宫女给哀家端了杯茶,哀家很喜欢,你去把她叫过来。你记着告诉她,等会儿皇帝来了,让她来奉茶。”
昨天后院赏菊,奉茶的宫女?
秋月想了好半天,也没想起什么叫千茗的宫女,应该是这佛寺里的什么香客吧!待出了内室,她便立即将所有的宫人都召集到了一起,去找那位叫千茗的人。
系统有些没明白过来,“宿主,都这个时候了,您还找什么奉茶宫女呢?”
难道,它宿主要走美人计?
可这行不通的啊,曲莫延再怎么牛X,她灵魂还是个女人啊!光谢以宁后宫的那一群都够她头疼了,哪里还会看得上什么奉茶宫女?
席柔转动着自己右手手腕上的碧玺珠串,“他来了你就知道了。”
半柱香过去,当秋月把人领到席柔的面前的时候,系统总算明白了那个“他”,是哪个他了!
尼玛,这哪里是什么奉茶宫女,面前这货分明就是小王八蛋谢以宁!
谢以宁上天入地,不就是为了杀曲莫延的吗?一听到寺里上下都在找给曲莫延奉茶的小宫女,他就是没长腿也能爬到席柔的面前来,好么!
看着和席柔吃点心聊天,笑的真开心的谢以宁,系统在一旁默默地给谢以宁点了个蜡。
只要它宿主出手,孙子再厉害,都是徒劳!
它突然理解了为什么这些的男主男配都是它宿主的孙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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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柔给曲莫延的那封信上就三个字,“想你了。”
简单又粗暴。
虽说原主和谢以宁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毕竟占着长辈的名分。大栾历来以孝治国,皇帝更加是万民表率,只要曲莫延现在还能喘气,她就得乖乖地过来。
想到这一点,席柔莫名地暗爽。
曲莫延赶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下去了。
不过,席柔也不介意,反正她也没打算留曲莫延吃晚饭。
见过礼之后,席柔将谢以宁和曲莫延两个人都留了下来,其余的人则是都打发了出去。
曲莫延有些不解,谢以宁也是满心的疑惑。
不过他们都没有话语权,再多的疑问也只能放心里憋着,忍着。
“哀家今日其实一点都不想见皇帝。”
一旁假皇帝曲莫延:“……”
另一旁真皇帝谢以宁:“……”
信里的字,曲莫延也没当回事。
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了,还装什么清纯无辜。
不过,面子上还要过得去,她学着谢以宁那般,给自己搭了个台阶,“本是孙儿想念皇祖母,这个时辰赶来,叨扰皇祖母清修了!”
席柔没搭理,反正这里她辈分最大。
她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然后将桌上的点心碟子推到了曲莫延的面前,一碟是玫瑰酥,另一碟盛放着如意卷,“时候不早了,你饿了吧,吃点点心压压肚子。”
曲莫延:“……”
咱们传膳不行吗?干甚要吃点心呢?
谢以宁在旁看到那两只碟子里盛放着的点心时,眸光不由地深了深,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他还是默默地侍立在一旁。
他很期待,不止是曲莫延,还有席柔。
曲莫延心里也摇摆的厉害。
下毒?
不,不是这样的。这些年里,皇嗣该死的死,该残的残,就剩谢以宁这么个独苗苗了,太皇太后没有理由会对她下手。
曲莫延从小和谢以宁一起长大,谢以宁写字是她教的,书是她给讲的,大到性情,小到生活习惯,谢以宁没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不了解的!
若是换了旁人,她还会担心,可谢以宁……不说一个常年避居佛寺的太皇太后,就连谢以宁的贴身太监都被她给骗过去了!
想到这里,曲莫延一颗心瞬时就放下来了。
试探可能是试探,可是试探什么呢?
曲莫延伸手,毫不犹豫地从那两份点心里选择了玫瑰酥,她知道,谢以宁非常爱吃这个,还是能当饭吃的那种!
看着曲莫延顶着自己的脸,模仿着自己进食的模样,在那里吃着玫瑰酥,谢以宁的心情很是复杂。
他掐了自己一把,将视线从曲莫延那里移向了自己名义上的皇祖母,当今的太皇太后!
在谢以宁以往的印象里,他这位皇祖母除了礼佛之外,从不过问世事。任何人任何事在她的眼中,都是浮生一梦,不值一提。
因此,朝中上下,乃至太皇太后的族人,也都瞧不上这位太皇太后。
可现在……谢以宁只觉得世人多浅显。
也包括他自己。
席柔假装自己没发现那些暗地里的剑拔弩张,她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曲莫延把那一碟子的玫瑰酥都给吃完了,然后,她给曲莫延斟了一杯茶,朝曲莫延递了过去。
“曲相。”
曲莫延接茶盏的手晃了一下,手里的热茶也跟着晃了出来,烫的她蓦地缩回了手,可那茶,还是烫到了她。
她快速地收敛心神,抬头看向了席柔,“皇祖母是想要孙儿赦免曲相?”
刺客行刺的时候,曲莫延气恼之下,把谢以宁从假山里给拖了出来给自己挡剑了。现在两人灵魂互换,这口黑锅就扣到了谢以宁的头上!
曲莫延也是用这个名头在外面大肆抓捕谢以宁。
席柔抬了抬眉,唇上浮出了一丝浅浅的笑意。她捻起了一块如意卷,“哀家今日请曲相……你过来,是想和你做一桩买卖!”
曲莫延蓦地站了起来!
那杯放在桌上的茶被她的动作给碰倒了,剩下的半杯茶也全都洒了出来,染湿了她的衣袍。
她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席柔,心砰砰砰地跳着,她几乎有些站不稳了。她的视线从席柔的脸上,又看到了刚刚自己吃完的那碟玫瑰酥……
不对啊,那是谢以宁爱吃的,她到底哪里暴露了!
席柔到底是怎么把她给认出来的!
相较于曲莫延的惊慌失色,谢以宁显得平静了许多。
屋里的空气莫名地开始紧张了起来,他在一旁默默地捏紧了衣袖里藏着的毒针,曲莫延他是要杀的,在这里杀,还是在宫里杀,结果都一样!
能把人杀死就行!
席柔听到了系统的提示,她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谢以宁的手,她将手里的如意卷放到了桌上的那只空碟子里,“知道你是怎么暴露的吗?”
最初的惊慌过去,曲莫延便冷静了下来。
就算她被拆穿了身份,那又如何,谢以宁的罪名已经落实,人还下落不明,就算太皇太后将她认了出来,又能拿她怎样?
一个没有强大的母族作为后盾的太皇太后,不过是一个摆设。
思及此,曲莫延瞬间释然,她拱手,“还请太皇太后赐教。”
“皇帝登基的前夜,曾来接哀家回宫。”
席柔将自己的手递给了一侧的谢以宁,借着他的搀扶,自己也站了起来,她微微地仰起头来,看向了曲莫延,“哀家告诉他,要当好皇帝只需要记得一件事,摒弃至亲,至爱。”
说着,她又指了指桌上的点心碟子,“曲相现在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曲莫延懊悔不及地闭上了双眼。
她大意了!
她不仅仅低估了眼前的这位太皇太后,她也低估了谢以宁,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谢以宁就不是那个只会黏着她要玫瑰酥吃的六皇子了。
谢以宁要杀她,而且,杀了她两次。
而现在,她也要杀谢以宁。
倏忽间,曲莫延又重新睁开了双眼,眼底一片清明。
“太皇太后要与朕说的那桩买卖是?”
她竟然说了朕!
谢以宁几乎是克制不住就要上前,却反被席柔捏住了手,只听得席柔在旁低声问:“曲相可相信人死了之后,还会重生?”
不说曲莫延了,连谢以宁也被惊住了。
曲莫延的右手抖了起来,她用力地攥紧了手指,捏成了一个拳头,又将拳头藏进了广袖里,她咬牙,气恼地道:“朕记得,太皇太后要和朕说的是买卖!”
这太皇太后是怎么回事?
“嗯,你耳朵很好,记性更好。”
席柔像是没看见她的动作似的,声音的十分轻快,“这谈买卖,当然也要谈条件,要讲筹码,没有筹码,哀家如何与你谈?”
曲莫延将两只手靠在了身后,她敛着火气,“愿闻其详。”
“重生也分先后,比如重生在死的前一天,或者是重生在死之前的一年,两年,或者,更久。”席柔又捏着谢以宁的手,“这皇位哀家可以给你,但是,哀家有个条件。”
重生的道理,曲莫延自然明白。
席柔手里的筹码,不管是重生的时间,还是皇位,她都很心动。
“什么条件,是谢以宁的命,还是要保他一世平安富贵?”
“呵!”
席柔轻笑了两声,“皇室之人,无情无义。就算哀家念在情分上让你留他一条性命,让你给他封个王,等到你这皇位坐稳了,你不杀他还留着他过年吗?”
曲莫延:“……”
这太皇太后……她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太皇太后是这样的人呢?
席柔拍了拍谢以宁的手,让他扶着自己走到烛台前。
说话的时间里,天色又暗了几分,席柔拿起一只蜡烛,一边说话,一边去点屋里剩下的蜡烛。
“前世里,你死在相府的那场刺杀里。这之后,皇帝独揽大权,可惜啊,他能力不足,被小人蒙蔽,误国误民。两年之后,大栾被西魏灭国,百姓流离失所,哀鸿遍野。皇帝自戕,哀家不愿受辱,就在这里吞金自尽了!”
谢以宁的心底微微咯噔了一下。
他微微抬起了目光,看着灯火下立着的那道倩影,如果她死在两年之后,那她多大?
三十四岁?
曲莫延的目光也骤然变得严肃几分,她转过身来,也看向了席柔,“不知太皇太后的条件是……”
“这皇位不是哀家的,不该由哀家来做主。但哀家既然担着长辈的身份,便也多说一句,皇位是能者居之,你的肩上既要担着天下,就好好地把腰背挺直了!”
就算席柔不开口,这个皇位曲莫延也是要定了!
可是,这样被席柔主动提及,虽然是送,曲莫延的心底却仍然有些淡淡的不安,一个隐世而居的女子,哪里来的这番胸襟气度?
到底是前世的经历太过惨痛,还是席柔一直都这般深藏不露……如果是后者,就不得不小心了!
曲莫延暗暗地下了决心,而后,她撩开了衣袍,跪在了地上,向席柔行了一个大礼,“朕有生之年,定会让大栾百业兴隆,国盛民昌!”
一旁,谢以宁却忍不住了!
他不怀疑曲莫延的能力,只是,这皇位是他的,这天下也是他的!
只是,他才想要出声,却发现自己舌头僵住了,不仅如此,连他的内力也被封住了!
他中毒了?
谢以宁忽然想起了先前席柔召见他的时候,给他吃的那些点心……
难道那个时候,他就暴露了?
不可能啊!
皇祖母为什么要给他下毒?难道要把他交给曲莫延,为天下大义牺牲掉他?
“这国家大事谈妥了,那我们再来商量一下如何处置宁儿!”
屋里的蜡烛都给点上了,看着比先前要亮堂许多了,席柔又将手放到了谢以宁的手里,让他搀扶着自己走到了曲莫延的身前,“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当然是杀了他!”
谢以宁:“……”
呵呵,皇室的无情无义真的是包教包会一学就会哈!
席柔却笑了,“你二人灵魂互换,你要杀他,如何杀?是砍了你的头,还是砍了他的头?你就没想过你砍了他的头,有可能把你自己杀了吗?”
曲莫延:“……”
席柔:“你杀不了他,他也杀不了你。”
谢以宁:“……”
“宁儿是你教导长大的,他性情如何,你最是清楚。他继位不到两年,就对你起了杀心,扪心自问,你不是没有错的。”
见曲莫延答不上来,席柔又继续道:“如果你愿意放过他,哀家可以用一个人的命和你换宁儿的命。”
“何人?”
“吏部尚书,姚季。”
席柔收回了手,自己走过去,坐了下来,“此人武艺高强,杀的时候,记得多带点人,先杀人再找证据!记得都杀光!”
曲莫延:“……”
谢以宁:“……”
说好的吃斋念佛慈悲为怀……佛祖还在这看着呐!
“多谢太皇太后赐教。”
曲莫延想了想,还是又补了一句,“太皇太后既然知道以后发生的事情,也该知道朝中局势为何。朕可以放他一条生路,但是他必须要留在朕的身边,待权力交割之后,他才能离开京都。”
席柔耐心问:“你需要多久?”
“两年。”
席柔瞥了她一眼,这可真没诚意。
见状,曲莫延只得又道:“祖父在世的时候,给我取的名字是曲峥,峥嵘之峥。可等我通晓世事后,却改成了曲莫延,这其中曲折,还望太皇太后与他说个明白。”
…………
秋月将曲莫延送出了佛寺门口,这才回内室向席柔回禀。她进去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叫千茗的小宫女正跪拜在地上,两只眼睛都哭红了。
秋月不由地多看了那宫女两眼。
这佛寺不像宫里,前前后后就这么几个人几个件事,她看着这情形……难道,这宫女和太皇太后认识?
还有这怎么哭了,难道和皇上有关?
宫里的事情不听不看不想为好,秋月如常那般,向席柔回禀了一声。
“嗯,”席柔喝了一口茶,“秋月,你替哀家守好了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秋月领命,退了出去。
待大门关上,谢以宁这才从地上起身,他慢慢揭开了脸上的□□,拆掉了自己的伪装,跪倒在地,重重地朝席柔磕了三个响头。
系统都要被打动了,然而,席柔却是没什么表情。
咦,说好的共情技能呢?
“宿主,谢以宁在诚心向您道谢呢,您不给点反应的吗?”
席柔哼了一声,“就这反应。”
系统:“……”
原主是谢以宁爷爷的继后,他爷爷六十多岁的时候,娶了当时年纪不到二十的原主当皇后。算起来,原主比谢以宁父亲的年纪还要小,比谢以宁,也才大了十岁。
也因为和几代皇帝的年纪相差太多,原主早早地就搬出了皇宫,说是来这佛寺清修,其实是为了避嫌!
年纪轻轻的,生活的唯一乐趣就是敲木鱼!
原主早就把谢以宁几代的祖宗给问候遍了好嘛!
而且,谁特么想不开想要一个,哦,不,是一群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孙子!原主不知道多讨厌谢以宁那些个皇子公主们一口一个的皇祖母!
“起来吧,”席柔递了个小瓷瓶给他,“解药。”
谢以宁这回倒是没怀疑,他接过了那瓶子,将里面的黑色药丸倒了出来,直接咽了下去,很快,他的舌头就恢复自然了。
他又叩拜了一次,“孙儿多谢皇祖母今日救命之恩,教导之情!”
没完没了了,是吧!
席柔就不喜欢古文里这一点,动不动就跪!太皇太后还行吧,穿成个宫女就要命了,一年四季都在跪!
席柔为了表示“关切”,就问起来了谢以宁那晚之后发生的事情。
她听了两句,就知道谢以宁在瞎编,于是,她就让系统替她听着,顺带做一个笔记,自己却是开始神游了!
既然上个世界里,有一个裴明生给她评分,那这个世界里,肯定还要一个人给她评分,她看了看自己现在的这幅壳子……
三十二岁,因为常年茹素,身材纤秾有度,面色红润,看不出来真实年纪,能勾得起快进皇陵的老皇帝的色心,原主的脸长得自然也是不差的……总的来说,八分吧!
攻略个评分员应该没问题。
席柔也不是故意要破坏规则。
主要是这个世界,她这个壳子外貌太有优势,放弃不用有些可惜了。
而且,她觉得,即便她能耗尽心血得到谢以宁的思念值,但是幸福对谢以宁这样的人来说,简直异想天开!
听完了谢以宁的“经历”,席柔让人传了晚膳,又把谢以宁交给了秋月安置去了,早早地就睡下了。
睡到半夜,她突然被系统的警报声给叫醒了!
“怎么回事?”
系统看着她,“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宿主,我们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