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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唇薄凉被柔软的东西覆了上来,顾卿云感到很舒服。主动含住他的唇舌。
素和渊没料到,她会这搬,唇齿交缠的美妙,让他舍不得离开,捧着她的小脸,深深的吻了下去。
这一吻,许久之后,才拉下帷幕。
因为被子里的小女子,开始不满足于浅浅的吻,双臂勾住素和渊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胸怀,嘴里神智不清的呢喃着:“好热,好难受……”
感觉到她的体温,没有下降,反而越来越热,想来,那毒药的作用已过,蛊虫又要作怪。
他连忙点住她的睡穴,把她雪白的藕臂,从自己的脖子上拿下来,再这样下去,他怕他真的会忍不住。
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
她体内的蛊毒,至少还要再犯一次。
那毒药又不能多用,否则,对她的身体有极大的害处。
他这次去苗疆数月,却找不到法子可解噬心合欢蛊的毒。
据公仪灏调查,德妃当年早已经将献蛊之人杀了。也没想过,给顾卿云解蛊。
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找下蛊毒的人。
也找不到解药。
公仪灏担心顾卿云知道后,会伤心难过,一直没有告诉她。
“唔!”
痛苦的低吟,再度从女子的唇畔溢了出来。
素和渊看去,只见被点了睡穴的女子,竟已经被体内的蛊毒,折磨的冲存了穴道,掀开了身上的被子,痛苦的扭动身子,眼角溢出一滴滴泪珠。
素和渊再度点住她的穴道,取来银针,快速给她施针放血。
期间,顾卿云痛苦的醒来过好几次,最终,又迷迷糊糊的昏了过去。
最后一次昏过去时,她紧紧的抓住素和渊的手臂,神智不清的喊道:“麻醉我……”
噬骨的酥痒,熬的血液都在滋滋响的邪火,折磨得她快要发疯,已经失去理智。
素和渊从她心口,放出最后半碗心头血,终于,让她彻底的昏死过去。
素和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拿着帕子擦去她心口的鲜血,取来药和纱布,给她包扎。
辰时,站在院子里的那抹身影,拂去衣上的风霜离开了。
房间里传来一夜的嘤咛,让他的心,疼的有些麻木。
他知道,她正在饱受痛苦,不愿意让他看到。
他只想陪在她身边,陪他一起熬着。
迎面走来脸色阴沉的公仪灏,他带着一身疲倦,似乎刚忙完回来。
“梅兰大人,长公主现在怎么样?”看到庄耀宇从南苑走出来,公仪灏眉心一蹙,几步迎了上去,问道。
庄耀宇看着他,摇了摇头:“丞相大人若想知道,不妨自己去瞧便是。”
说罢,越过公仪灏,朝梅兰阁走去。
公仪灏看了眼他的满是风霜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疑惑,提步进了南苑,直奔素和渊的房间。
素和渊手里正端着一碗的血,从床榻前走来,他眸色一暗,几步上前:“她怎么样?”
素和渊把那半碗血,放到桌子上,回头看了一眼床榻上昏睡的小女子,看着了眼公仪灏道:“折腾了一夜,刚刚才昏睡过去。”
公仪灏快步走到床榻前,看着躺在床榻上昏睡的女子,睫羽上挂着泪珠,嘴角溢着一丝鲜血,心口一窒,眼底闪过一丝心疼。
他在床榻前坐了下来,执起袖子轻轻的擦去她嘴角的血,眼角的泪珠,提着被子替她裹好身子,却发现她的心口和手臂上包着纱布渗着鲜血。
“这是怎么回事?”他眸色一沉,转头看向素和渊问道。素和渊瞟了他一眼,道:“为了清醒,她对自己,倒是下得了手。”
公仪灏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瞪着他:“你为什么不阻止她。”
这个女人的性子倔强的很。
若不是被折磨到这种地步,她会失控的哭吗?
她宁可流血,都不流泪。
怎么能够让她,这般自残。
素和渊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公仪灏,“我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知道她的一举一动。”
以为他不想阻止吗?
他给她配好药时,她已经那般。
“流点血,对她来说,未必不是好事。”他再度补充,“蛊毒在她的血液里作怪,引血出体,能够减轻她所受的痛苦。只是,这样太伤身子。”
公仪灏走到他的面前,眉宇凝重的看着他:“难道,就真的,想不出别的办法?你这次去苗疆,难道寻找不到一丝解救的法子?”
素和渊听了他这话,眯了眯眼眸,深意的望着他:“这般担心她,看来,是真的动了情。”
公仪灏神色一冽,望着他深意的眸子,眼底一片晦暗,“你若想要保住你绝缘谷,就要保住她的命。否则,就算我不动绝缘谷,也自会有人去动。阎殿的杀手个个冷血无情。你以为,他会放过你和绝缘谷吗?”
素和渊面色依旧,眼底毫无波澜,可眉宇间渗血的朱砂,却以不断的渗出杀气,“不要试图威胁我。否则,你们的长公主将会比现在,痛苦百倍,千倍,也将可能为整个绝缘谷陪葬。”
…………
顾卿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
睁开眼睛,便看到公仪灏坐不远处的桌子上处理事情。
烛光照耀在他的脸上,渡上一层暖色,五官也勾勒的俊美无铸,让人看着心动。
顾卿云心神一敛,连忙摇了摇头,忽然感到胸口一疼,不由的闷哼一声,这一声闷哼,让正在处理帐务的公仪灏抬头看来。
见顾卿云醒了,公仪灏连忙放下手中的账本,走到床榻前扶着她的身子坐起来,倚在自己的胸膛,“你胸口有伤,小心一点。”
顾卿云低头一看,果然,胸口包着纱布,隐隐作痛,她这才迷糊的记起来,素和渊为她放心头血一事。
她喘息着,拽住公仪灏的手臂,问他:“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公仪灏把脸贴在她的脸上蹭了蹭,“傻丫头,我的伤没事。你饿了吗,我让靖嬷嬷给你端吃的进来。”
顾卿云摇了摇头,她一点味口也没有,抓住公仪灏的手说:“公仪灏,这次科考,谁是状元?”
不知道顾卿云为何突然问这个,公仪灏说:“状元之位,还是由皇上所定。你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顾卿云挪了挪身子,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张试题纸公仪灏:“你看看这个。”
公仪灏拿过来一看,神色有些怔然:“你怎么会这次科考试题?”
莫不是那段时间,他夜里想的试题被她看了去?
转而再是一想,这张试题完整,就连皇上出的题都在。除了拿到这些考题的大臣和监考,顾卿云不可能会知道。
“这是我在书阁发现的。”顾卿云接下来,把在书阁发现试题,陈辉与钟秋国私下约见的事情,告诉了公仪灏:“我怀疑,这试题就是二公主通过看书的方式交给陈辉的。”
公仪灏抿了抿唇,眉宇有些凝重:“仅凭这一点,不能当作二公主和陈辉私传考题,勾结为官的证据。”
顾卿云当然明白这一点,那个故意让他发现的人是何人,她尚不知晓,难说,不会误中那人的圈套。
但是,陈辉和钟秋亮顾如沁之间,有勾结是她亲眼所见,这个错不了。
“这次位列前名的人中,可有陈辉。”看着公仪灏凝重的眉宇,顾卿云说:“公仪灏,不能让陈辉当选,无论如何,都要想法子揭穿。”
公仪灏的眉心拧的更深了,低垂眼眸望着怀中的小女子,沉声道:“这件事情,我会去处理,你身上还有伤势,不宜操劳。”
说着,他顿了顿声,朝窗外看了一眼:“他这两天,一直守外面,你要不要见他一面。”
顾卿云一怔,朝窗外看去,又抬头看向公仪灏:“我现在这个样子,能让他看到吗?”
公仪灏捏了捏她的小脸:“他也是你的夫,为何不能?你不见他,只会让他担心,寝食难安。”
顾卿云垂下眼敛,抿着红唇,“我想洗漱一下,再见他。”
公仪灏点了点头,让靖嬷嬷端洗漱水进来,伺候她洗漱,给好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梳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
待整理好后,才让公仪灏,通知庄耀宇进内殿。
庄耀宇进来的时候,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看到顾卿云坐在床榻上等他。
他提步走上前,看着她苍白憔悴的小脸,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在她面前坐了下来,没有说话,只是搅着碗里的粥,一口一口的喂到她的嘴边。
顾卿云原本没有味口,又不想他担心,张开嘴巴把他喂到嘴边的粥了下去。
很快,一碗粥见了底。
庄耀宇拿着帕子,拭去她嘴角的粥汁,闻着她身上即便掩饰过,既然散发的淡淡血腥味,眼底森冷的寒光甚是阴戾骇人。
这笔帐,他记下了。
来日,定要那些伤她的人,百倍千倍的奉还。
“耀宇。”握着他给自己擦拭唇畔的手,顾卿云看着他充血双眼,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我没事,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