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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接着问:“十八墓地是什么地方?”
他说:“那里是所有谜团的源头,也是所有答案的尽头。”
他用这样一句话来回答我,再多的就不说了,那么是不是说,他也是从十八墓地出来的人?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信息,然后看着他,就说:“你说的也并不全是假话。”
他说:“我从来都不撒谎。”
我说:“的确并不撒谎,也包括你之前装失忆说的被人追杀的事,这也是真的,你的确被人追杀,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也来自十八墓地,而且已经尾随你到了这里,或许也蛰伏在我家里,只是还没露面而已。”
我这样说出来之后,他就沉默不语了,像是我已经说中了答案一样,我这继续问他:“她为什么要追杀你?”
此时我感觉由我占据了主动权,他却落了下风,而他则又是那样阴笑了两声,就没说话了,他说:“你以为这样你就能占据主动了吗,你可能会猜到某些东西,但是却距离真相很远,你知道的太少了,而单凭你所知道的,是不足以和我讨价还价的。”
我看着他,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他也看着我,我于是说:“如果我知道这个人是谁呢?”
他问我:“是谁?”
我说:“是我。”
然后空气就像彻底凝固了一样,我只感觉他刚刚的笑意彻底凝固了起来,他说:“这么怎么可能!”
我说:“从刚刚和你说第一句话开始,我就在思考你的每一句话,加上今天你只是接触到了这枚印鉴就出现了这么大的反应,最起码让我知道一点,十一身体里有什么东西非常害怕这枚印鉴,而我之前在十一的身上见过这枚印鉴的痕迹,也就是说早先的时候他身体里就封着什么东西,这东西就应该是你,只是你与地气相通,在印鉴封住的时候你借着地气逃掉了,然后在夜晚的时候再次回到十一身上,说明你受印鉴影响,但并不完全惧怕这枚印鉴,可能是因为我没有用正确的方式的缘故。”
他不说话,我则继续说:“那么既然你是被这枚印鉴封起来的,那么就说明此前我用同样的手法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印鉴的效果逐渐失效了,你重新得以占据十一的身体,然后假装失忆来获取我的信任,而你的目的不是我家,也不是我家的东西,你的目的是薛方。”
他听了之后叹了一口气说:“萧木,看来我还是低估你了,竟被你看出来了,不过有一些地方,你却说错了,你可知道,我刚刚既然能进到你的梦里阻止你在里面探寻真相,那么你与鬼菩萨的梦我又怎么可能进不去,可是我反而阻止薛方发现以防他来阻止你拿掉石头,解掉花秀身上的禁制,这又是为什么呢?”
被他这么一反问,我就愣住了,这的确是说不通的地方,我就问他:“为什么?”
他说:“你用印鉴能封制我这不假,但是我不完全受印鉴的影响是因为你封制的手法不对,这却是错误的,因为这枚印鉴本来就是我的,你又如何能用我的封鬼印鉴彻底将我封禁?”
我像是彻底被颠覆了一样地看着他,惊声:“这枚印鉴是你的?”
十一说:“你知道十一为什么叫蒋十一吗?不是因为他姓蒋,而是因为我姓蒋,从某种程度上讲,十一就是我,我就是十一,这具身体本身就是为我准备的。”
事情已经完全出乎了我的预料,也完全超出了我的理解范畴,他说:“我和你说过,你仅仅知晓的一点秘密并不能让你占据上风,反而会让你显得无知得可笑,我不阻止你拔出石头,是因为既然你帮我拿出印鉴来,为什么我还要阻止你呢,毕竟我有了自己的鬼印而薛方还没有,那么占据上风的就是我,而不是他。”
而我依旧不明白,我问:“可是为什么我能用你的鬼印?”
十一才说:“你不但能用我的,所有的鬼印都能为你所用,这就是你的特别之处。”
我问:“所有的鬼印?”
他说:“但凡是十八墓地的人都有自己的鬼印,可是效力却各不相同,薛方也不例外,只不过所有人的鬼印都被封禁起来了,藏在根本无人知晓的地方,可是我的这一枚却被花秀给发现了,于是我配合她解除封制,而我得到鬼印。”
我听见他这样说,只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难道我也是十八墓地的人?”
他说:“是不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为什么有人要招你到阴地去,他想让你到阴地去干什么?”
这是蒋十一的疑问,同时也是我的。
我于是又问:“那么花秀去哪里了,她又是谁?”
他说:“自然是藏起来不被薛方发现,毕竟我们都有共同的目的,就是薛方。萧木,这件事你只要袖手旁观我们可以和平相处,但是如果你要选择与薛方一边,你知道后果,不光是要赔上你的命。”
这话蒋十一已经说过一遍了,但我还是说了一句:“你的确是个卑鄙的人。”
后来我一直没有睡着,一直担心薛方的安危,同时希望他不要再到我们家来,如果他就在薛家镇的话,蒋十一是拿他没有办法的应该,因为按照目前蒋十一的思路来看,应该是以我家做局来请君入瓮,只是他们之间是有什么恩怨,又和十八墓地有什么关系?
只是第二天薛方还是来了,他来了之后蒋十一还是那样的状态,看起来丝毫没有异常,薛方查看了封着井的符阵,他没有去动,只是问我们昨晚上有没有发生异动,知道没有之后才算是放心了一些。
之后他看了我一眼说:“你似乎昨晚没有说好,眼圈都黑了。”
我想说什么,但是又不能说,只是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我睡不着。”
薛方却说:“你不用担心,你们家的事不会有大碍,还在掌控之中。”
而我担心的并不是这件事,但是又不敢直接和薛方说,蒋十一就站在我身边,我也不敢给他什么暗示,真是心上万分着急。
之后薛方就和十一说:“我昨晚找到了一些线索,是关于你的,或许对你记起一些事来会有所帮助。”
蒋十一听见他这样说有些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我也是有些蒙,然后薛方就拿出了一张折起来的纸对蒋十一说:“你打开来看。”
蒋十一接过纸张打开,然后我只看见上面是一个画出来的图案,和那枚印鉴上的一模一样,而蒋十一在看到这枚印鉴的时候脸色就变了,问薛方说:“这是什么?”
薛方却忽然瞳孔缩了这么一下,然后冷冷地说:“难道你连自己印鉴的鬼印也不认得了吗,蒋!”
在薛方念出“蒋”这个字的时候,忽然他手上就多了一样东西,我看见竟是那枚血色的印鉴,薛方说:“你为了制造这个局,我知道你不会去动井边的印鉴,而你却不知道,从布下这个符阵开始,这就是我为你设的另一个局,你动了印鉴就暴露身份,你不动就没有可以和我抗衡的手段,蒋,有时候布局太过小心周密,反而适得其反不能成效。”
蒋十一此时脸色都已经白了,我只听见他说道:“你怎么可能知道的,你不可能知道的。”
薛方说:“从萧木讲给我他妈上次喊十一蒋十一的时候,我就对十一的身份起疑了,见到萧木拿出这枚印鉴更是证实了我的猜测,我知道,你已经从十八墓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