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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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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感觉睡了一个很长很长的觉,这一觉,仿佛是睡了一辈子,从我出生那天睡到死去那一刻。

    太真实了,我甚至分不出这到底是梦还是人生,分不出我到底是在人间还是在天堂。

    在梦中,我的人生重演了一遍,从我在农村家乡每天都要为父母农忙干活,上山割草下田插秧,累得跟牛一样。再到了上初中的时候看到别家孩子有每天零用钱花,过得比我好,心生嫉妒,开始性格叛逆,打伤了一个富家子弟,开始走上了混的路子。吸烟喝酒,脏话打架,逃课上网,欺负弱小……

    然后初中毕业,被父亲知道出来混,吊起来打,要我发誓从此不再堕落,好好读书,我咬牙死不答应。后来母亲跪在我面前求我改好,哭得厉害,我这个不孝子才改邪归正,上了高中,考上大学。

    上了大学,和曹翔厮混在一起,成为一对极品贱人屌丝组合,光棍三年,结下深厚感情。

    后来便是人生转折,公交车上遇到温可馨,被廖明豪侮辱,一怒之下加入狼头,再接着走桃花劫,和两个女人劈腿,登山看日出,最后被人捅了,流血过多晕阙过去……

    “啊!!不要!!别跳!!!”

    猛地,我苏醒过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出了一身大汗,脑海中还停留着自己流血过多死去,温可馨为我殉情跳崖的那一幕。

    几秒之后,我的思维恢复正常,从梦幻之中拉回现实,开始打量四周的环境。

    白色的墙体,白色的灯光,白色的床被,还有房间内的摆设,让我知道,这是病房。

    让我奇怪的是,这间病房几乎闻不到药味,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香水味,这种香水味我很熟悉,那是温可馨的味道!

    我住院了,我没死,我还活着!啊!我还活着!

    我激动了,好想放声大吼,来表达我心中的激动和兴奋,可是没等我喊出来,触动了伤口,那种刺骨的疼痛让我皱眉呻吟。

    “草!我草!哈哈……咳咳……”

    这坑爹的剧痛令我忍不住爆粗,太急了,咳嗽了两下,但我的表情却是开心偷笑的。

    深呼吸一口,啊……活着的感觉,真他妈好!

    我轻轻摸了摸腰间被裹成粽子的伤口,龇牙咧嘴笑了笑,大爷的,老子就是命大,这样都没有死成,命不该绝,命不该绝啊,哈哈哈!

    然而忽地,听到哐当的一声响动,我下意识回头一看,顿时怔住了。

    在门口,站着一个亭亭玉立,面色憔悴苍白,失神落魄,傻傻看着我的女人。

    在她脚下,撒了一地的鸡汤……

    是温可馨!

    我顿时就落泪了,喉咙哽咽,用尽最大的力气,很温柔地轻喊一声,“可馨!”

    她浑身激烈地颤抖一下,下一秒,咬着唇,大滴大滴的眼泪流出来,很激动地喊一句,“文明!”

    我笑了,很灿烂的笑了,向她张开双臂,她顿时向投怀的乳燕,冲过来,狠狠地扑进我的怀里。太用力了,我整个人被她扑倒在床上。

    “混蛋混蛋混蛋!”她紧紧地抱住我,小粉拳用力地捶打着我的胸膛。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这个人从小就很犟,很少有事情能让我哭泣,就是以前初中和人打架,被揍得跟猪头似的,我都不哭,但是现在,我哭了,我他妈居然哭了……

    “我是混蛋,你就是小混蛋婆,我们是天生的一对,就是阎罗王都拆不开!”我捧起她梨花带雨的俏脸,狠狠地吻了过去!

    她嘤咛一声,然后激烈地回应着我,前所未有地激烈,我们都疯狂了,那种失而复得的激动,没有体会过的人,是根本理会不到的。

    “呃!”

    吻得太激烈,碰到了我的伤口,很痛,我脸色瞬间苍白起来。

    温可馨顿时就慌了,她手忙脚乱地在我身上摸索,急急问,“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伤到你了?!啊!我真是笨蛋,忘记了你还受伤着。”

    看着她脸上的自责和愧疚,我十分地感动,握住她的手,呵呵笑着,“没事,就是不小心碰到了伤口而已,咱们继续吧。”

    她脸红娇羞,扭捏嗔道:“讨厌,鬼才和你继续呢!”她转过头去不理我。

    我靠,我他妈这才看到,原来房间里不止是我和温可馨两人,还有一个一脸揄揶的潘曼香!

    见我已经看到了她,她嘻嘻坏笑,“继续啊,怎么不继续了?我什么都没看到的。”

    女神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小母狮子一样怒嗔,“死妮子!你胡说什么呢!”

    潘曼香戏谑道:“没胡说啊,嘻嘻,我是实话实说而已。你们继续嘛,当我透明就行了。”

    我翻了翻白眼,这潘曼香实在太流氓了,就喜欢看别人亲热。

    她们两闺蜜打闹了一下,温可馨干脆就大方了,坐在我床边,握住我的手,给我温柔而痴情的眼神。

    潘曼香叫护士打扫了那一地的鸡汤,然后就很识趣地出去了,临走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很流氓的眼神。

    于是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我和温可馨两人。

    “你……”

    “我……”

    安静了一下,我们同时开口,然后默契地相视一笑。

    “还疼不疼?”女神握紧我的手,放在她脸上轻轻地摩擦,很心疼地看着我。

    我轻轻摇头,笑说:“不疼,一点都不疼。”

    “你骗人!”她脸色一下沉了下来,下一刻眼眶又开始湿润了,“肯定疼死了!我都看到了,这么长的刀插了进去,流了这么多的血!……你怎么能这么傻,要是你死了,我怎么办?!那我,那我也不活了!”

    该死!我又开始哽咽起来,被她这种痴情感动得一塌糊涂。

    我困难地深呼吸一下,努力挤出最无所谓的笑容,拿起桌子上的消毒纸巾为她擦泪,“傻瓜,我怎么会死呢?文哥,不是……呵呵,我命硬得很,比狸猫小强还牛逼,有好几百条命呢!不要说是小刀,就是大炮都轰我不死!”

    “而且,我都还没和我的小亲亲拜天地喝交杯送洞房,怎么敢死?”我溺爱地捏了捏她的小脸。

    “文明……”她呼喊一声,就说不出话来了,泣不成声。

    我心里一片温馨,那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让我有种再世为人的感叹。真的,我就以为自己会死去,心中有万般不舍,没想到居然奇迹般地活了下来,这种滋味,真是够我毕生回味啊。

    她钻进了我的被窝,很小心地搂着我,轻轻地呢喃着:“文明,答应我,以后都不要做这么傻的事好吗?你这样做,会让我愧疚一生的。”

    我大力点头,抱住她,笑道:“我以后都不会这么蠢了,要死也是一起……呸,不对不对,看我这乌鸦嘴,没有下次了,我们会幸幸福福过一辈子的!”

    这一刻,我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冲动,想要和女神执手白头,生一大堆孩子,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

    于是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没能说出来……这是我第二次想对温可馨求婚。

    “对了,你是怎么把我弄过来的?”

    沉默了一下,我忽然想到这个问题。是啊,她是怎么把我弄回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错觉,我好像看到温可馨慌乱了一下,就听到她说,“你晕了之后,刚好有几个登山的人,是他们把你送过来的。”

    “哦。”我应了一声,并没有多想,然后又看着她,“我睡多久了?”

    温可馨戳了戳我的脑门,笑道,“还好意思说,你这头懒猪,一觉睡了三天三夜,搞得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呸呸呸,乌鸦嘴乌鸦嘴!”

    我呵呵一笑,感觉女神是越来越有女人味了,越来越想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一个我能触碰的到的女人。

    “才三天三夜啊,呵呵,这么少,我还以为睡了三年呢。你看我,胡茬都长出来了。”说着,我就用自己性感的胡茬去硌她的小脸,把她硌得咯咯地笑。

    “讨厌啦,痒死了!”她欲迎还拒地推着我。

    她身体很软很香,让我十分地痴迷,好想把她一口吃进肚子里。都是得不到的才是最珍贵的,我虽然摸遍过温可馨的全身,但我们始终没有踏出那一步,每次亲热,我都很想把她吃掉。

    一番打闹之后,我忽然很疲劳起来,脑袋晕晕,本来就很疼痛的伤口,就更加疼痛了。

    “你怎么了?”温可馨发现了我的不对劲,急急问道。

    “没事,就是忽然有点累,我估计是失血过多的原因,休息几天就好了。”我安慰着她。

    “对了,有没有烟,我想抽烟。”

    “不行!”她一口否决,语气很霸道地说着:“文明,你以后都不许抽烟了,一定得把它戒了!”

    啥?我脸色一白,尼玛要把烟戒掉,那人生还有什么意思?不过我看到她坚决的表情,也只好苦笑点头,得得得,戒就戒吧,连命都差点戒了,也不差在这烟了。

    想到了什么,我认真地看着她:“可馨,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的,保护女人,是男人的天职,是我该做的事,不用愧疚。”

    听到我这句话,她紧紧咬着唇,表情忽然变得很愧疚很复杂起来,愧疚复杂到我根本看不懂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