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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过去,江湖上倒也颇为不安静,凤翔阁发出的追杀令让天下人震惊,而恶子重现人间的消息则是让天下门派惊骇。至于恶子的画像也被凤翔阁发往了各个门派。
各个门派人心惶惶,而凤翔阁更是派人联络各大门派,欲联合对付恶子。
几天后凤翔阁七公子郭酒颜被人发现死在了春湖庄的剑冢里面,心肝被挖掉。凤翔阁中神通带着从春湖庄搜出来的百柄百剑连夜赶往凤翔阁。
随后青云山大弟子陈亲赴,卿黄山派弟子叶小钗、东海剑派张煜临等门派子弟纷纷为恶子一事出山。
下了山的蒋起戈并不知道自己现在成了众矢之的,问了一个樵夫幽云城的方向,便连夜往幽云城蒋家赶去。
直到清晨他匆匆赶到了幽云城蒋家,看着高门红瓦的正门,往日攘攘的蒋家门庭现在门可罗雀了,整个蒋家当中透出来的是一股冷肃之色。
蒋起戈站在蒋家门外,看着大门,在那里面彷如一只巨兽张开了大嘴要将蒋起戈吞没,嘴里不是猩红色的嘴舌,而是幽深无比的存在,蒋起戈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他,他从来没有看出过幽深的底处是什么。
“以前,怎么没有这样的感觉呢。”
蒋起戈问了自己一声,他看向左右两处的街道,这里很安静。
他不打算敲门,而是喊了出来,就如同人遇见猛兽的时候害怕的叫吼,希望能够将对方吓住。
“蒋省严,我今日来讨回我自己的东西。”
高喊一声,那从声音当中吼出来的恐惧,冲开了蒋家紧闭的大门,真气将大门的门栓震断,“碰嗒”,大门洞开。
半响之后没有任何声响,往日气焰一向嚣杂的蒋家并没有人说出话来。
“逆子!”
就在蒋起戈心生疑窦时,蒋家总算有人说出话来。只不过这一声逆子,让蒋起戈心中怒火大起。
他怒喝道:“逆子?我蒋起戈何时成为你们的子了?”
“孽障!”
一道身影从蒋家冲了出来,那道身影话不多说,上来对着就是蒋起戈一掌。
蒋起戈冷哼一声,拂袖一回,衣袖对上那一掌,那人瞬间被震飞,撞在了蒋家门前的柱子上,口吐鲜血,身子站立不稳。
“你,你修为!果然是食人恶子!不可能有人在短短两年时间内从一个废人练到了如此厉害的境界!”
他靠着石柱,脚步趔趔趄趄,惊恐的往后挪。
“食人恶子?哈,食人恶子,到底谁是食人恶子?你们一向吃人不吐骨头,到底谁是食人的人?”蒋起戈向前踏了一步,戟指怒张。
随后他不耐的说道:“将我父亲留下来的东西还给我,否则今天不在念我姓蒋的这一份情分了!”
“东西在这!”
从蒋家中抛出来一个包裹,蒋起戈接住,打开一看,正是自己父亲当初留给自己的几件物品。
蒋起戈将包裹捆在身后,看了之前出手的蒋家高手一眼,骇的那位高手连连后退。
而当他要往幽云城外走时,他身前忽然出现一个人,这个人正迈步,而一步踏下,磅礴的真气席卷向蒋起戈。蒋起戈也同样踏出一步,两人真气撞在一起,剧烈的劲风将那名蒋家高手震飞。
“敢问阁下是?”
蒋起戈见对方眉目间带着正气,腰间佩剑,一身儒装打扮,心中不由生起好感。
“在下,风华谷子弟,柳戚风。”
风华谷,蒋起戈倒是听闻过,蜀地的当中有两大门派一是唐门,二是风华谷。唐门亦邪亦正,以暗器和机关著称;风华谷以用药著称,救人杀人皆在一念之间。
蒋起戈不知道风华谷子弟找自己干甚,只是对方见面便出手,这倒是让蒋起戈心中有些疑惑。
“有何贵干?”
此刻的蒋起戈颇有儒士风度,使得也是儒士的礼数,而那风华谷弟子柳戚风见蒋起戈这般模样,用的是风华谷专门给人看病的望闻问切中的望字诀,再一细看蒋起戈的气息、气运,面色皆是一股正气在其中。
柳戚风心中微微一惊,随后说道:“我刚才用我风华谷望闻问切的望字诀观你,发现你眉目间一股正气上涌,绝不是食人恶子。但为何他们都说你是食人恶子呢?”
蒋起戈听得此言,对着柳戚风拱手说道:“刚问我如何成了食人恶子?”
柳戚风哑然,随即将这几日江湖上的事一一叙述给蒋起戈听。
“我前几日在幽云城附近,听闻此事便往这里赶,发觉城中有一股强大的气息,就往这里赶。”
柳戚风将由来说了明白,蒋起戈大怒道:“岂有此理。凤翔阁做事如此下流龌龊,居然诬陷于我!”
见得柳戚风面生疑窦,蒋起戈连着春湖庄的事一道说出,柳戚风点头了然,他说道:“原来如此。我门望闻问切四门功夫从未出过错,今日听得当中缘由,却是凤翔阁此事过于下流龌龊了。”
柳戚风一正声,他说道:“刚才我行事鲁莽了,还望蒋兄勿见怪。”
蒋起戈笑道:“那里。柳兄为天下人抱忧,听闻有作恶多端的恶人悍然出手,此事堪为我辈典范。只是这凤翔阁做事欺瞒天下人,柳兄也只是受骗者之一罢了。”
蒋起戈一震袖,身后背负的决云剑,出鞘半分,一道剑气冲天而起,他沉声说道:“这凤翔阁以正派之名,行邪魔之事,作实让我恼怒。这件事我必然寻上凤翔阁,为春湖庄讨回个公道,为被凤翔阁欺压的人讨回一个公道。”
柳戚风听得蒋起戈慷慨激昂的言语,心中一股热血上涌,踏前一步道:“正是这样,凤翔阁作为江湖泰山北斗,行事作风有愧于此。我近年在江湖上行诊,所听之事皆有愧泰山北斗四个字!蒋兄,我与你一起往凤翔阁一走!”
蒋起戈哈哈大笑道:“正是如此。既然江湖上无人寻个公理,那我不自量力偏偏要将这南墙撞塌了,让人看看公理这两个字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