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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走了不一会就喊累,颛顼只得带她找了个茶馆坐下喝茶,山野茶馆,简陋质朴,穆清边喝边说:“我们现在刚出昆仑虚,你打算去哪里玩啊。”
颛顼挑眉,晃晃手上的瓷碗,用手指在穆清头上敲了一下:“什么叫玩,师傅是让我们去修炼,早日升至帝君之位。”
穆清摆摆手,不以为意:“师傅让我们在八荒修炼,就是为了让我们不要苦修,要感悟。”
颛顼浅浅一笑,饮了一口茶,随即说:“什么是悟。”
穆清哑然,想了一会:“悟就是悟,悟到了就升到帝君位了。”
见她嘴犟的样子,颛顼也是噗嗤一笑,这时那边桌子几个大汉大声说话讨论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听说了吗,昔日盘古劈开天地之时,身化八荒,在八荒尽头遗留了一棵菩提树。”
“谁不知道,传说那菩提树是天地所化,树下参禅,立地成佛。”
“听说那菩提树下突然多了一块奇石,通体乌黑,有数丈高。”
“还能突然多个奇石?”
“正是,听说好多人都去看了,可是菩提树幻化多端,但凡进入他幻境中的人都消失了,再也没有出来。”
“哈哈哈,别是那石头就是菩提树的幻境啊。”
“不管如何,那石头若是真的存在必定不凡,和我们肯定是没关系了。”
听完他们的话,穆清立刻来了兴趣,拉着颛顼的袖子:“我们去看看吧。”穆清本以为颛顼会拒绝,没想到颛顼居然爽快地点了点头,眸中颇有些深沉,意味不明。他这样穆清反而觉得不正常,“你怎么答应的这么爽快。”
“昔日盘古劈开天地,盘古斧便消失了无处可寻,甚至很多人都说盘古斧的存在只是个传说,但是也有传说说盘古斧与菩提树有关,菩提树下参禅便可知道盘古斧的所在。”颛顼眼中第一次露出这样志在必得的野心。
穆清瘪嘴低下头,似乎有些不甘心,不悦地嘟囔到:“我还以为能出去玩呢。”
颛顼笑了笑:“等看完菩提树我就带你去玩啊。”
天地尽头是平原旷野千里,太阳从这里诞生,白色的光芒明明从这里照射却好像从遥远的地方射来。菩提树高耸至天,树冠却是扁形,阳光照在树上衬的菩提树格外圣洁,穆清拉着颛顼倒抽了一口冷气:“好高的树。”
颛顼亦是抬头看着菩提树,眯眼便看到黑色的一块石头在树下,居然也有半树高,但是在阳光的照射下并不起眼。颛顼伸出手虚空摸了摸,便感觉到外面似乎有一层屏障,旁边的人只要一进去便看不见踪影。颛顼便歪过头对穆清说到:“你要进去看看吗。”
穆清转着眼珠,想了一会,点点头:“还是要进去看看的,不能白来一趟。”
两人相视一笑,颛顼便伸出手拉着穆清:“不要放手,诸事小心。”等他们进去,外面围观的人都啧啧到:“又是两个不怕死的。”
一进去,便感觉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穿透,穆清回过头,果然已经看不到外面围观的人,四面一片孤寂,还是一样的场景,但是就好像进入另一个世界。穆清心里没底,一阵发毛,她拽着颛顼的手,环顾四周害怕地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颛顼神色不变,仿佛对周遭的变化丝毫不觉,他开启灵力,发现此处生机勃勃,便低头对穆清说:“都说菩提幻境,可是这里好像不是幻境,我觉得像是真实世界,只是被强行切开一样。”
穆清俯身去摸脚边的草,青草上还有晨露,湿漉漉地触手生凉,穆清将晨露抹在颛顼脸上,笑着说:“你看,还是有感觉的。”
颛顼拉着穆清谨慎地向菩提树走,出乎他意料的是,一路上居然没有任何阻拦,等两人到了树下,看着菩提树高耸的树冠,穆清深吸一口气,不可置信地说:“就这样?就这样就到了菩提树,那那些进来的人都去了哪里。”
颛顼也不解地摇摇头:“难道我们还是在幻境。”
其实菩提树是天地所幻化,但凡进来的人都会被困在幻境,以为自己还在现实世界,永生不得出。但是出生时有七十二只玄鸟的人是集天地灵气,钟灵毓秀,便是菩提树的有缘人,树下悟道便可突破自己的桎梏。
虽然两人不解,但是颛顼还是飞上前坐在树下,一股奇异的绿色光芒便笼罩了他,他对穆清说了一句:“千万不要乱跑乱碰。”便闭上眼不在说话。
这样奇异的光芒让穆清瘪嘴,然后坐在他旁边,但是没有任何光芒笼罩自己,穆清不甘心地哼了一声,但是还是抱着膝盖,无聊地拔地上的草。拔了一会便觉得无聊,穆清抬起头盯着颛顼,初见他时,他清冷飘逸,但是比自己小一些,煞是可爱,如今这些年过去,他已经长开了,眉眼深邃。穆清支着头,只觉除了太一,没有人的相貌能和他比较,喃喃地说:“老天真是不公平,给你个男的这么好看的脸干什么。”
再说颛顼,柔和的光芒笼罩下,好像置身于温暖的水中,身体里每一寸皮肤都在拼命地吸收绿色的光芒,温暖的触感中只觉得自己的修为在不断增长,大脑也仿佛突然就福至心灵,那些曾经困扰自己的问题好像一瞬间就想通了一般。这样舒服的感觉下,颛顼慢慢失去知觉陷入沉睡。
颛顼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好几天,对他们这个层次,时间都是以年为计数单位,但是这样孤独的环境中,穆清只觉得无聊的很,可是颛顼陷入了深度的打坐,穆清睡了一觉又一觉,只觉得好像过了几万年,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形了。
不知又过去了多久,穆清已经连菩提树周围有多少草都数出来,颛顼再不醒,她已经想飞到菩提树上看它的树冠了。终于她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一脚就踢了出去,却恰好踢在了那块奇怪的石头上。
就在那一瞬间,黑色的光芒一闪,颛顼身上的绿色光芒消失,颛顼从长久的沉思中惊醒,慢慢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