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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盗比例60% 防盗时间48小时 他将手放到她的额头上后, 当下就变了脸。
曹总管一看郢王变了脸, 心里立即就紧张了起来,便连忙去寻了两个得力的下人。安排他们一个去重新请大夫, 一个候着等着抓药。
可派去的人还没走,那个拿着药方跑了的小厮就回来了。
小厮说他跑遍了全京城的药房, 到头来都是缺这么一味药,且不论怎么问, 药房的人都说是近来时疫爆发,都卖光了,他实在是找不到,便只好空手回来复命了。
末了,还是郢王派去的人进宫请了太医出来。
......
药煎好后,落英将药递到了郢王手上。
他亲自喂了两次, 可这药汁要么是从她的嘴角流出来,要么就是压根灌不进去。
郢王一缕一缕地别开她散乱在面颊前的长发, 捋至耳后。
他眼看着她越烧越热, 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一丝心疼。
唐妩的小手攥着被角,低声喃喃着冷。
他叹了口气,抬手将这碗药一饮而尽,旋即俯下身子,唇贴着唇, 将药汁渡到她的口中。
这种场面, 落英和双儿哪里看的了, 他们在郢王俯下身子的时候, 就悄无声息地撤了出来。
药汁过喉,很容易呛到,唐妩本能地连着咳嗽了好几声,胸脯也跟着上下起伏,脸颊忽地变得通红通红的。
他没办法,只能将她扶成侧卧的样子,径直将手掌伸进她的被里,轻轻地抚着她的背。
一下一下。
郢王低头睨着她轻轻颤抖的睫毛,思绪万千。
她日日谨小慎微的讨好,他不是感觉不到。
可他这辈子背负了太多,早已不能为自己而活。他连生死都要置之度外,更何况这突如其来的情情爱爱?
能补偿给她的,也只有这么多,不会再有其他。
他默默守了她许久,见她身子不似刚刚那么烫人了,就起了身子。他眼瞧着身旁缩成一团的小人儿瞬间僵住,可还是不肯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临走之前,他替她掖了被角,然后低声无奈道:“既然生病了,就别故意不喝药,到时候严重了,难受的还是你自己。”
他刚说完, 唐妩就睁开了眼睛,然后对上了他那双可以洞悉一切的双眸。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她不肯吃药,就是在等着他来。
原来,他早就看穿她的伎俩,但却什么都没有戳破。
这下,她心底里那股暗藏的酸楚突然涌上心头,金豆子就大滴大滴地坠了下来。
郢王用拇指拭过她的眼底,替她拂去了泪痕。
唐妩看见了他眼中的疼惜,就再也崩不住了,她哑着嗓子,小声问道:“殿下还会回来吗。”
“看你表现。”他笑道。
唐妩受过不少顾九娘的教导,她一直去学着揣测男人心里的想法。她知道她做什么样的动作,他们会喜欢,说什么样的话,会顺他们的耳朵。
可唯有郢王,她到底是琢磨不透。
他对她的看似纵容,但一举一动又都像是他与生俱来的涵养。
他宠爱她,但又从不会过了界线。
***
郢王走到,落英和双儿就进来伺候唐妩了。
“夫人这场病,生的到底有些奇怪。那翠竹明明是个二等丫鬟,平日里本没机会进夫人的房里,怎么就恰好在外面染了病之后,又进了夫人的房间?还有那个小厮说的话,看起来也甚是可疑。”落英道。
双儿听完,也接着道:“夫人不如找殿下做主吧,左右奴婢看着,殿下还是最疼夫人。”
“这样的话,以后不必再说。你们晚些打发了翠竹和那个小厮便是,其余的,不许再多嘴。”这事情的来龙去脉,在她清醒之后,就大概明白过来了。
这间府邸,希望她可以卧病不起的人,还能有谁?
可这世上没有那么多道理可讲,她就是将这事告诉殿下又能怎样,依照她这个身份,别说是王妃,就是对上这院子里任何一人,都是以卵击石。
况且,她就只是个以色侍人的妾室。
唐妩实在烦操,借由说还想再睡一会儿,便挥退了落英和双儿。
她抬头看着抬头看着这高门大户的房梁,渐渐出神。
女子的美貌到底是短暂,稍一不注意,皱纹就会悄无声息地爬到脸上。她不知道他这般疼她的日子还有多久,但她知道,过一天便少一天。年轻貌美的姑娘,就像是每年初春树上新长出来的枝芽,四季更替,旧的没了,新的自然会跟着来。
斗?
那是永远都斗不完的。
不过,她总会以自己的方式给自己出口气,这狐媚子的骂名,至少不能是白叫的。
此时已是亥时,屋内的烛火亮着一支,灭了一支,有些幽暗。随着们“吱呀”一声,她的余光落在了被烛火照亮的墙面上,上面倒映着他影影绰绰的轮廓。
她忙闭上了眼睛。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醒了?”
郢王径直走到她床边,半倚靠着床梁,手搭在她的额间道啊:“倒是好些了。”
哪有这样自说自话就定了病情的人!
唐妩睁开了眼睛,仰起头,哀怨道:“妾身头疼,嗓子也疼。”说完,还像模像样的咳嗽了两声。
郢王自然知道她说的是实话,风寒之症,喉痛发热,即是最为常见的症状。
“既然疼,怎么还说话?”郢王说话就是这般冷硬,他虽然不会风花雪月里“好妹妹,哥哥来疼你”那套词,可唐妩就是觉得他说的每个字,都是弥足珍贵的。
她的小脑袋瓜,一寸一寸地往他的方向挪,拉近了距离之后,她便伸出细白纤长的脖颈,枕在了他精壮双腿之间。
这样的姿势,有多暧昧,听呼吸声便知道了。
她双手环住他的腰,有些贪婪地吸取着他的味道。他身上的味道凛冽又带着清香,着实让她沉迷。
他能来看她,就代表,她还是得他喜欢的。
她自私地不想让他走,但又不知如何再开口,便只好收紧了环在他腰间的双手,试图让他动弹不得。
毕竟她现在所在的位置,摇头点头,都能要了他的命。
郢王的身子越来越僵,他拧着眉头去盯着她看,可她的清纯的脸蛋上除了泪痕,便是什么都看不出了。
不一会儿,她的呼吸居然还变得均匀起来。
郢王哑然失笑,她挑了火,倒是还能心安理得地睡了过去。
差不多到了到了子时,有人轻轻敲了门,曹总管的声音传了过来,说刑部的王大人刚刚送来了新的卷案。
唐妩睡觉轻,敲门声一下就给她弄醒了。她本来想着,今日就算是王妃来敲门,她也是不打算给开的,但谁想到竟是公事......
她咬了咬嘴唇,即刻就从他身上起来了。
她回到她的枕头上,眼眸低垂,故意不看他。
这还是郢王头一次瞧见她同他置气的模样。
“你先再睡会儿。”郢王低沉沙哑的嗓音,有着说不出的诱人,“一个时辰,本王回来看你。”
唐妩起了身子,目光澄澈透亮,对着他嗫喏道:“殿下可要说话算话,妾身就在这儿等着。”语毕,唐妩还伸手拽住了他的一根手指摇了摇。
这样子,倒像是他要把她抛弃了一般。
郢王脚下一顿,反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怎么生了病,竟这般娇气?”
唐妩娇滴滴地侧过身子,无意中显出迷人的曲线,媚态横生道:“只要殿下在这儿,妾身有什么病都能好。”
“照你这么说,本王不该上战场,倒是该去京城里悬壶济世,专治疑难杂症。”
外面的曹总管已经等了许久了,见郢王不出来,便去趴了门缝。谁知这些话,听了还不如不听,他岁数大了,起了鸡皮疙瘩,得好一阵子才退的下去......
***
等郢王再回到喜桐院的时候,已是到快到丑时了。
回来这一路上,曹总管都忍不住跟着摇头,他心想,难不成那喜桐院里的那位,真的会什么妖术不成?不然他们殿下,总不该为了一个妾,还得平白折腾一趟。
还有!
刑部的王大人年逾五十,正是一句话要说三遍的年纪。他见新帝有心治理朝中的浑水,便在说完了涉案内容后,又忍不住高谈阔论了一番。按照平时,他们殿下即便是等到太阳挂起来,也未必会打断他,但就在刚刚,殿下居然用王大人年事已高,应当早些休息为由,将人打发了回去!
搞得那王淳盛临走之前,在郢王府的门口还偷摸地抹了泪珠子,许是顿觉身为大燕忠臣,实在荣幸吧。
***
郢王昨日为喜桐院请太医这个事,自然而然地传到了安茹儿的耳朵里。
安茹儿气的将桌面上的水果架子全打翻在地上,里面圆滚滚的葡萄都滚了出来。
“嬷嬷,你说殿下会不会对她动了心了?再过些时日,我是不是要看见她先大起肚子来?”安茹儿气的眼泪都流出来了。
她身为王妃,身为程家一手培养出来的京城最有名气的贵女,竟是连个狐媚子都比不过!她简直就是京城里的一个笑话。
“王妃才刚回来,有些事急不得。殿下既然喜欢那狐媚子,那便喜欢着就是了。王妃又何必去生一个妾室的气,自降身份。若是那唐姨娘如她所表现那样懂事,那殿下想要嫡子,终究是得依靠王妃的肚子。若是那唐姨娘是个心机颇深的,那也好办,无论她生男生女,总归还是要记在王妃名下。王妃是主母,想拿捏一个侍妾,还不有的是法子。”陆嬷嬷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