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郢王做了个喉结下滑的动作,将本要说的话尽数咽了回去,只俯下身,哑着嗓子道:“只是想你了。”
唐妩往后挪了挪,抬眼看了看他那双深邃又会迷惑人的双眸,胸口便愈发沉闷,他晾了她这般久,竟然还敢堂而皇之地说想她?
她朱唇轻启,一字一句道:“殿下莫要骗我。”说完,她又吸了吸鼻子。
她这般样子,别说是宁国侯世子,就是满京城的才俊,天下的男人,谁看了会不动心?这时候你若不冲上去将她摁到怀里哄,那简直是要被扣上了不解风情的罪名。
郢王一把手揽过她的身子,低头就含住了她的樱唇,唐妩越是挣扎,他却攥地越紧,直到她耗光力气,动弹不得。
瞧瞧,这便是哄人的最高境界,有时候说一千道一万,都不如把这人的小嘴堵上来的快。
“殿下夜闯姑娘家的香闺,倒也不怕被当成采花贼抓起来。”不得不说,唐妩的身上的肉确实嫩,随意弄两下,就该红的红,该肿的肿,所以,就她这张肿地发红的小嘴,眼下说什么都跟**似的。
“姑娘?”郢王挑眉笑了一声,随即回头看了一眼,“在何处?”
她孩子都给他生了,这屋里哪来的大姑娘。
唐妩哪里听不出他语气里的逗弄,她气地轻哼一声,接着,那细如柳的腰肢就在他掌中又挣扎了起来。
郢王的视线落在自己掌心处,不禁感叹,这才几个月,怎的就又细成了一手可折的模样。
男人的欲念只要一起,霎那间,就会从涓涓的小桥流水,变成惊人的狂涛骇浪,一股莫名地紧绷感从他的腿根处直接涌到了头顶,连带着双眸都燃起了一簇火。
“妩儿,让我抱会儿。”他嗓音低沉低沉暗哑。。
这尽是祈求的语气,着实让唐妩一愣。
毕竟这人说话的语气,大多都如同命令一般,尤其情事上更是如此,诸如趴下,躺下,坐下来,一句比一句,言简意骇。
突然这般,究竟是怎的了。
人不会无缘无故变了样子,所以郢王这急匆匆地翻了程国公府的墙,自是有缘由的,
上辈子的郢王其实并不会相信一些子虚乌有之事,但重活一世,也由不得他不信了,他本还对“宁国侯世子求娶程家嫡长女”的消息一笑置之。
谁知,当日夜里,他就做了个梦。
梦里,一顶花轿从程国公府抬出,送嫁的人是程煜,宁国侯世子身着红袍,骑在马上,等着娇娘。
她刚一落轿,就把那葱白莹润的小手交给了别人。
洞房花烛夜,就连她唤的那声相公,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怒不可遏,想一把将她从门中拽出来质问个清楚,可宁国侯府门上的铜环好似有千斤重,他用尽全部的力气,也终是拉不开。
梦里的场景转的飞快,转眼间他便回到了王府,他抬手打翻了茶盏,厉声叫杨嬷嬷把长宁抱来,可杨嬷嬷却连连摇头道:“殿下不是梦魇了吧,咱们府上何时有了唐姨娘?又何时有了小郡主?”
大梦初醒时,他万般庆幸地长吁了一口气,随后,他披了件大氅,就走出了郢王府的大门到了她这。
“殿下?”唐妩轻唤了一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他沉沉地嗯了一声,复又埋首在她的颈处。
他的冗长的呼吸猝不及防地钻进了她的衣衫里。
唐妩下意识地推了他一把,也不知是碰着了哪,没想到他突然发出了“嘶”的一声,面露苦色。
这下,唐妩便更懵了,紧接着,她就见他的大手覆上胸口,轻咳了两声。
唐妩眉头紧锁,立马伸手去扒他的衣裳,一揭开,就看到他的胸口有一处还未彻底愈合的刀伤,刀伤不浅,离心口又近。
唐妩指尖轻轻覆了上去,紧张道:“这是怎么弄的?嗯?”
近来因倒卖军械一案,嘉宣帝抄了一家大户,是京城王家。
俗话说的好,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郢王带官兵亲自扣押了王家的一众男丁,就在考虑王家妇孺该如何安置的时候,那年事已高的王家太夫人,竟然在装疯卖傻间,从胸口抽出了一把匕首,直直地朝郢王刺去。
谁能想到,一家的老太太竟然习过武。
若不是郢王反应极快,那势必要被插在心口当间上,当场毙命。
唐妩急得不行,捏了捏他的手心,“快说呀。”
郢王见她是真着急了,忙低声道:“这是前阵子的伤,已是快好了。”见他未说缘由,唐妩也不好明着追问,只能心疼地又看了两眼。
过了半响,唐妩才呢喃道:“殿下是因为受了伤那日才没来吗?”她的睫毛轻颤,就似那春日里连连摆动的蝴蝶翅膀。
郢王低头亲她,低声道:“不然呢?”
这下子,唐妩哪还有小脾气了,那白白嫩嫩的身子,立马乖顺地倒在了他怀中,整个人软的不像话,接着,她又凑到他耳边,柔声细语地叮嘱他,以后万事要小心。
郢王笑着嗯。
不一会儿,他就起身吹了灯。
到底是“老夫老妻”了,唐妩自然知道他吹灯是何意。
“殿下身上还有伤”
“我知道。”
“殿下,太医说的四个月还未”
“我知道。”
室内被人偷走了光,只剩下稀疏的月影,他的面容棱角分明,胜似谪仙,可谁能想到这难以取悦的人,竟会愿意放下身段,去主动讨好一个人。
这人贯会的一点,便是该温柔的时候温柔,该粗暴的时候粗暴。
唐妩两只小手攥紧了被褥,整个人拱成桥型,她哪知,这人只用了两根手指,就给她摸的明明白白,双腿颤颤。
半响,她被揉搓的泪珠子都挂在了眼角,她咬着嘴唇问他,“快过亥时了,殿下还不走吗?”
“你舍得我走吗?”他翻过她的身子,咬着她的耳垂道。
都说辛苦耕耘都是为了迎接收获。
到了后半夜,郢王到底是食用了自己栽种的果实。
郢王不停地咬着她的脖子,啃着她的骨头,恨不得一口将她吞入腹中,再不叫这妖精为祸人间。
长夜漫漫,这人到底是宿在这儿了。
翌日天色将明,唐妩在他怀中醒来,她推了推他的身子,悄声道:“殿下该走了,一会儿红珠她们该进来了。”
郢王翻身将她揽入怀中,有些烦躁地捏了捏她的胯骨,这天一亮,他就不是她嘴里的好郎君了。
唐妩看出了他的不满,只好十分贤惠的下地帮他穿衣,整理腰封。
“等过了年关,本王便娶你过门。”看看,又是个命令句。
唐妩撇撇嘴,也不知道这男人是怎么回事,这入了夜的柔情,好似阳光一照便会消失,这样柔情的话,他难道就不只到说的再好听些?
唤一句卿卿也是好的呀。
唐妩故意回道:“我还以为,殿下要娶安家姑娘入门呢?”
郢王身子一怔,在察觉到她的醋意之后,立马勾起了嘴角,“生气了?”
“自是不敢。”唐妩道。
他低沉地唔了一声,又道:“你有何不敢?这才几天的功夫,你就能让宁国侯世子登门提亲,我瞧你这本事大的很。”按说以郢王那闷沉沉的性子是说不出这话的,可话到了嘴边,总有失言的时候。
唐妩心里轻笑,面上未显,反而踮起脚拨弄了两下他的头发。
郢王掐着她的腰道:“在做甚。”
唐妩坏心眼儿地他耳旁呼了一口气,娇着嗓子道:“许是我看错了吧,方才妩儿还以为殿下头上长了一株绿头菇。”
听完这话,他放在她腰间的手就移到了他的臀瓣上,略重地抽了一下道:“你倒是真敢讲。”
又磨蹭了一会儿,等郢王准备推门而出的时候,唐妩又拉住他的手道:“殿下下次什么时候来?”
这话说的郢王整个人都舒了心,可嘴角还未勾起,就唐妩继续道:“殿下,我想长宁了,上次她在妾怀里时还好好的,奶娘刚要抱她走,她就在我怀里哭。”
一想起那一幕,唐妩整颗心都揪着疼,眼泪大滴大滴地坠了下来。
四目对视,郢王立马就心疼了,他柔声哄了她两句,告诉她:“明日,明日我便带她过来,嗯?”
唐妩红着眼眶,点了点头。
郢王刚走,红珠就掀了帘子道:“姑娘,二姑娘在门口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