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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老爷子会如此的气愤,死孩子沟这个地方光听名字就让人渗的慌。【零↑九△小↓說△網】
我也不曾去过,只是闲聊的时候听老钱提起过。
死孩子沟就在北祁山脚下的,位于两山之间的山谷,本是一个小村庄依山傍水就叫傍山村。
日本侵略期间,两架轰炸机飞过,一阵狂轰乱炸整个村一百多号人无一生还,还因此炸出了一个天坑。
那段时间日军在镇子上疯狂逮捕,残暴的手段杀害近万人的平头老百姓,一时间是哀嚎遍野,尸横遍地无处掩埋。
最后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大家都开始将尸体运到傍山村那个被炸出的大坑里头去。
尸体是一具叠加着一具堆积成山,竟然将那大坑给填满了,再用土往上面一盖也就完事了。
当时人们都管这个地方叫“万人坑”,久而久之约定俗成就成了当地的乱葬岗。
解放之后,那时还没有计划生育,生孩子就跟不要钱的一样,生下来活不了的扔到万人坑去,生下来没钱养的,男的就卖了,女的也扔到万人坑去。
那个时候一到夜晚总是能听见山沟里传来被丢弃小孩子的哭嚎声,声声在山谷里边回荡,连远远走过的人都不禁毛骨悚然,所以大家也就改叫死孩子沟了。
慢慢的大家都不愿意往那附近去,人气越来越少阴气也就越来越盛。
地底下全是尸体,尸体一多土地就肥沃,林子里一棵两百多年的即将枯死的老榕树,竟然重新焕发生机,而且越发的旺盛,根垂到哪,哪就能扎根,远远看过去像是一片的榕树林,实际上就是一棵三百多年的老榕树而已。
老榕树有灵性而且还聚阴,所以人们就开始传,说这是吃死人肉的榕树,更有甚者到后面越传越邪乎,说榕树成精了会把人拖进林子里吃了,林子里随处可见都是被啃食得零零碎碎的尸体。
实际上是附近的狼和野狗前去觅食,吃过人肉的野狗是凶猛异常眼睛都是血红血红,到后来不仅仅啃食尸体而已,连路过的活人都敢攻击。
老钱去过死孩子沟,殡仪馆里要是有长达二三十年无人认领的尸体,都是他载过去扔到死孩子沟里,老钱说那个地方白天都阴气森森,每次他都是扔下尸体就赶紧走,一刻都不敢多停留。
由此可见这个地方是有多邪性了,陈斌竟然敢大半夜跑到死孩子沟摘榕树叶,当时他也是听老爷子说要越老的榕树越好。
为了救自己的亲侄女,陈斌脑子一热,也顾不上害怕了开车就过去了,可现在沉下心来他自己手脚都发怵。
“老爷子有没有其他的法子,这大晚上的去那种地方,听渗人的。”
“没有其他的法子了,天亮之前如果不将这榕树叶放回榕树上去,只怕上面的鬼气还会继续缠上小莉,到时候你只能请大罗金仙来救她了。”老爷子摇了摇头说道。
商量之下,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法子了,出发之前老爷子分别在我们两个的后脖颈上画了一道符文,并交代我们放下榕树叶千万不能多做停留。
陈斌自己有一辆平时载货用的面包车,他开着车我拿着榕树枝就往死孩子沟去了。【零↑九△小↓說△網】
车子沿着少有人走的泥泞小道开了进去,老远我就看见了那棵老榕树,数不清的枝桠迎着风摇摆,好像是无数双手在招引我们一样。
由于林子太密,车子开到这儿几乎就没有办法再往里头进了,只能将车停在林子外面我们两个步行走进去。
呜咽的风从耳畔吹过,犹如地下千万的怨灵在低声诉泣一般。
看着眼前这处处耸立的小坟包,透过湿冷的土地我好像能感受到地底下的千万冤死亡魂的气息。
风卷起的枯树叶迎面向我们袭来,半人来高的杂草几乎让你看不见地上的路。
脚下踩着枯枝落叶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在这死寂一般的夜里听起来格外的响亮。
突然好像有什么东西察觉我们的到来,一瞬间再眼前这片黑暗中亮起一双双猩红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们的方向。
“不好,有狼。”陈斌赶紧将踏出去的脚收了回来。
一听有狼,再看眼前这些猩红的眼睛,霎时我好像能听见这些野兽发出的阵阵低吼一般,我随手从身边捡了一根枯树枝,准备防身用。
“陈斌,要不然我们先撤吧。”
我尽量稳定身形,悄悄的往后撤了一小步。
“不用,我车上有鞭炮,放一挂就够对付这些野狼了。”陈斌靠近我的身边,两人开始一步步往面包车的方向退去。
可是我们和狼之间的距离似乎也没有减少,不停耸动的灌木丛表示它们也在不停的接近我们。
“跑啊。”
陈斌低吼了一声跑,转身撒腿就跑了,也不提前给我一点提示,我还没反应过来,一匹银灰色的狼从灌木丛中一跃而起,尖锐的狼牙锋利的前爪从我扑了过来。
我的速度自然比不上狼,心中害怕脚下不慎被一个坟包给绊倒在地,狼立刻就扑上前来。
那双猩红的眼睛发狠的盯着我,距离近得我都能闻到狼嘴里发出的腐尸的味道。
就在湿冷的狼牙贴上我脖颈的瞬间,身边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突然炸响的声音惊得狼群转身就要跑。
可能是不甘心到嘴的人肉就这么没了,那匹银灰色的狼张嘴就要向我的大腿咬去。
此时我已经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都已经做好下半辈子当个瘸子的准备了。
突然陈斌眼疾手快的将一挂鞭炮点燃塞进狼嘴了,只听一阵的嚎叫,那狼蹭的一声钻进丛林中消失了。
我坐在地上差点大小便都失禁了,只见陈斌两边的裤兜里塞满了鞭炮,大有黄继光要炸碉堡的架势。
“我他妈竟然还活着。”我捡起榕树枝,前后拍打了两下身上的尘土。
“早知道这里有狼,我就该带两把砍刀过来,也尝尝狼肉的味道。”陈斌故意大声喊着,似乎是在给自己壮胆。
我知道他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真给他一把砍刀不一定比鞭炮鞭炮有用。
不过敢在别人坟头放鞭炮的,我估计也就只有他一个了。
在这一阵杂乱的鞭炮声之后,四周又安静了下来,真的是静得可怕,连虫鸣鸟叫的声音都没有,只有一阵接着一阵呼啸而来的阴风。
“要不,我们再放一挂鞭炮助助兴?”陈辉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
陈斌和我开始慢慢往林子里走,我时不时的转身看看四周再看看背后,恨不能立刻长出八只眼睛来。
越往里头走,坟包子就越密集,空气中弥漫了腐烂的尸臭味。
阴风无所忌惮的在我们周围狂舞着,近在眼前的老榕树好像要吞噬任何一个靠近它的生命一般。
“你把榕树枝插回去,我给你打掩护。”陈斌说着从口袋里拽出一挂鞭炮来,右手紧紧握着打火机。
看着这密密麻麻垂下来的榕树根,我又想起老钱跟我说榕树成精拖人吃的事情。
当下我就反驳陈斌道:“怎么不是你把榕树枝插回去,我给你打掩护。”
“哎呀,别磨叽了,你忘了老爷子说了,一刻都不能多待,插上赶紧走。”陈斌说着推了我一把。
一个趔趄我往前迈了一小步,差点踩着边上凸起的坟包。
突然这时我听见身后的陈斌发出一声惊恐的惨叫,只见他两眼紧盯着我头顶的方向,不断按动手里的打火机。
可是那打火机像是没油了一样,竟然连一丁点的火星都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