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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从一位朋友那得知。”王青阳实在是很想再看看这把曾经极为熟悉的“性恶之剑”,是不是还是如以后那般令人惊艳。
可是青年老板却丝毫没有取下剑的打算,浓眉横竖,冰冷的眼睛好像有焦距,“朋友?你年纪这么小,就有见过胜邪的朋友了?”他几乎是一字一句咬出来,“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姓名不值一提”,用他的话怼他,不要太开心,王青阳蹲了下来,看向摊倒地上的大牛。
大牛本来已经苍白得完全没有血色的脸,现在简直好像已经变成惨绿色。
王青阳看着他,瞳孔渐渐收缩。
“冷,好冷……”大牛嘴唇发青,身子更是颤抖不已,王青阳伸手在他额头一摸,触手冰冷,宛如摸到一块寒冰一般,右手又摸向他后心,更是寒冷彻骨,伸手摸上去已然极不好受,大牛身带此寒,其难捱可想而知。
“你究竟做了什么?”王青阳抬头正欲厉声责问,一道白光闪过,手上的大牛竟被人夺了过去。
定睛一看,青年老板手里多了一个粗壮的人,不是大牛,还能是谁?
青年老板身形瘦削,大牛重达数百斤的身体却被他轻飘飘地抱着,这幅画面在外人看来不免有些违和感,好在客人都晕倒了,也无人看见,除了在二楼还有一道无人察觉、偷偷觑来的目光……
好臂力,不过这不是重点,王青阳暗赞一声,又看到了有些奇异的一幕。
青年老板一手擒着大牛庞大身躯,一手按在他背心“灵台穴”,过得一会儿,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紫,似乎在默运功力吸收着什么,大牛登时不再颤抖,只是脸上绿色越来越浓。
王青阳在一旁看着,他知道绿色一转为黑,大牛此气绝无援救之法,这二人与胜邪有着渊源,没有问明原委,他是决计不能坐视大牛死去,当即大步上前,右手抵在大牛后心。
青年老板冷冷地瞥了王青阳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
王青阳抵在大牛后心,潜运刚修出没多久的真气,隔着衣服传送过去,通过乾坤图解修出的内力向来玄妙,只要不是被伤了要害、立时毙命气绝之人,无论受了多重的损伤,他内力一到,定当好转,哪知他内力透进大牛体中,只觉一股总量极为庞大的寒气有了意识一般,似被激怒,通过手臂直冲王青阳心脏!
手似被强力胶水黏住,这时候他想移开手也做不到了,虽然乾坤图解玄妙,但那是王青阳前世修为精深,这次他刚刚修炼,不过炼气一重的修为,又怎敌得过这“性恶之剑”邪气的侵蚀!
为了救一个素未谋面之人,他的小命就要丢在这艘船上了吗?
不过数息时间,那股邪气澎湃涌入,似无穷尽,仿佛要将王青阳身体挤爆,他的脸上也出现了惨绿色,越来越浓。
青年老板冷着脸,目光里闪过无奈之色,从这个少年不顾危险上来相救大牛来看,他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个人派来的杀手,反而秉性纯良,只可惜,他的命怕是保不住了。
他惋惜之际,却见王青阳脸上有道金光闪过,惨绿色不再加重,反而渐渐消失。
金光,是大儒张载所留下的那一页大儒真文的作用吗?
刚刚,就在凛寒邪气即将迫近王青阳心脏的那一瞬,他的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乾坤图解的一个姿势,与此同时,久无动静的绝武钟也是暗鸣一声,或许是危险来临前神经反应加速,他顺势摆出那个姿势。
轰!体内乾坤突变,气息激荡。
寒涌自化转乾坤!
随着气息流转,凛寒邪气找到了新的目标,调头直奔下丹田,在这过程中竟被转化,他只觉下腹处暖洋洋一团,好不舒服,每一次呼吸,都有一股热流从中涌出,奔涌至周身。
王青阳体内产生一股极强的吸取之力,这次不是寒气涌来,而是他反过来吸取了,寒气不断被转化为热流,大部分被他身体截留,也有小部分返还给了大牛,渐渐的,寒气的存在抵不过吸取之力,消失无踪。
睁开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悠长的气息,这个时候,若他身体裸露,必有人能隐隐看到几十个金色光点,如同天上的星辰一般,只是有的暗淡,有的明亮。
这短短数十息时间,由生至死,又由生转生,修为反而精进一重,王青阳恍若隔世!
青年老板刚刚观赏到一场巨大反转戏剧,一个人短时间内从死到生,以他的心性都难免有些呆滞。
“傻了?”王青阳走到青年老板面前,用手在他眼前挥舞了几下,他才回过神来,没有道谢,赶忙将手中大牛平躺放好,细细查看。
大牛脸色红润,不见丝毫苍白,嘴角挂着一丝微笑,一呼一吸,胸膛缓缓起伏,似是这辈子从未体验过这样的睡眠,睡得香甜。
王青阳静静看着,眼前这个一直冷着脸的男人,此时眼中满是温柔之意,嘴角勾勒出一抹笑意,看来竟有些许柔美。
柔美?他赶紧晃了晃头,再仔细观看,浓眉大眼,眉宇间依然剑气凛然,哪来的柔美,定是他刚刚经历生死,有些眼花了。
“鄙人许信义,多谢壮士相救我胞弟许大牛。”青年老板许信义直起身子,就欲拜谢。
姓许,也不知道和京都徐家有什么关系,王青阳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忙出手止住他的下沉之势,手刚接触到他的手臂,隔着一层衣服,入手处觉得温润细腻,有些恍然。
他来劝阻,许信义也没再坚持,顺势起身,不着声色地后退一步,对着王青阳拱手一礼,以表谢意。
“许兄不必急着谢,你二人是胜邪剑先后两任宿主,胜邪之恶气日夜侵蚀,可能许兄修为深厚,能有所抵御,可是大牛……”
许信义皱着眉,就听到了下面一句话,“已经深入肺腑,无法根除。”
“果然,这等伤害,又岂是这么容易就能去除的呢?”
见他神色倦怠,王青阳一时不忍,“据说儒家大儒有方法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