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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胡子”缓了口气接着讲道:“这次的黑沙暴来的实在突然,而且气势规模实在不小,虽说几个人提前已有准备,不过骆驼的身躯和巨大的黄沙浪潮比起来,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就如那馍上的一粒芝麻一般。
黑沙暴已经到了驼队正上方,所有人都在心里默念着‘平安’,骆驼显得更为镇定,没了一丝嘶吼的声音,不过它们只是放弃了最后的挣扎,留一丝力气等着活埋罢了。
老者在之前也遇到过黑沙暴,不过那次距离这次黑沙暴已经过去二十年了,他也早就由一个壮年男子变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头子了,可是之前那次的黑沙暴貌似也没有这次那么大,而且黑沙暴袭来之前很久就有了十分明显的征兆,并不像这次一样,来的很是突然,征兆来的又那么晚。
突然间老者好像想到了什么,他记得当地流传着一个传说,据说在大沙漠深处的某个地方,存在着一盏永不熄灭的神灯,白天阳光太过充足,将神灯的光全部掩盖了下去,而只有到了晚上或者黑沙暴出现的时候,天昏地暗,距离神灯很近的距离才能发现神灯的存在。
老者觉得头顶噼里啪啦一阵乱响,那正是被风吹起来又砸落到他头顶和密镜上的沙粒,周围越来越昏暗了,老者知道距离黑沙暴中心已经不远了,也许再过过几十秒或是十几秒,漫天的黄沙就要把整个驼队掩埋,然后黄沙浪潮继续向前推移,被浪**袭过的地方再一次恢复平静,以后再进沙漠的人也不会有人知道黄沙深处曾埋着多少人,更不会知道这些人是谁了。
忽然间,老者发觉昏天黑地的四周突然出现了一点明光,这明光很暗,在漫天飞舞的黄沙中显得愈发模糊,可以肯定,这明光不是星光,因为正值下午,天空中不可能出现星星的,莫非这明光真的是老一辈人所流传下来的神灯?老者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接受那明光的存在的现实。
现在原地不动只能等死,离开驼队逃跑也是一死,正好现在看见了这神秘的明光,还不如干脆向它祈祷一番,按老一辈的说法,这神灯可以帮助人们实现愿望,若是真的,现在向它许愿,让它解救一下自己的驼队和队友,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老者顶着风沙,跪在松软的沙土上,双手合十,面朝着那明光,嘴里念叨着他所能想到的所有祈祷的话语,具体说的什么,没有人知道了,不过想想无非也就是保佑几个人平安活下去的那些话吧……”
“白胡子”的嗓子不太好,说到这里又断了下来,他讲故事讲的并没有那么生动,不过故事的内容实在是真实且刺激,还是将我们几个深深地吸引住了,仿佛我们现在也身处沙漠,而头顶正是一道黄沙浪潮掠过。
“那祈祷之后又发生什么了?”见“白胡子”迟迟不愿继续讲下去,陆禹伯忍不住问了一句。
“之后?之后就没了啊!我二叔他们这一行人都以为自己要葬身沙海,再也回不来了,结果却不知怎的,几个人都意外的昏迷了过去,等再醒来,便都躺在了自家的床上,和家里人打听到底怎么回事,家里人更是一头雾水,只知道驼队的几个人连同十几匹骆驼无缘无故的就出现在了肠子里,全部都是处于昏迷状态,看见是自己家人回来了,就都带回了家,可他们具体怎么回来的,又为什么会会昏迷,谁也不清楚,而驼队中几个人的记忆,也全部停留。在了黑沙暴袭来的时候,再之后的,谁也记不得了。”“白胡子”说着说着竟也向我讨要刚刚不愿意喝的老白干,喝下一口,滋润了一下嗓子。
故事确实十分离奇,若是一年前我听见这样的故事,肯定会忍不住告诉“白胡子”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神之说的,马克思主义无神论才是我们应该学习的,可是这一年以来我经历的事情也多了起来,种种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我也开始信命了,这就是改变我想法的最好证明了。
我本以为像陆禹伯和李哏哏这样可能接受过更高教育的人会对这样的结局嗤之以鼻,可令我意外的是,待到“白胡子”讲完一切故事之后,陆禹伯竟然拍手称快,连眼睛都有些“冒光”了,这样的“冒光”我之前也见过,就是在麻子听见前面可能有金银珠宝的时候,这种光是一种好奇的光,一种贪婪的光,如果所说的一件东西不能打入你心里的最深处,不能进入你心坎里,眼睛是不会发出这样的光的,而我也大概明白了陆禹伯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白胡子”所讲的故事进一步印证了神灯存在的可能性,虽然谁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神灯显灵救了驼队,不过毕竟当地一直流传着这样的传说,而驼队也是因为凭借着常人无法解释的方式得救的,种种联想到一起,好像已经可以确认这神灯的存在了,再进一步讲,好像他已经看见了他的“萍萍”已经回来了一般。
果然,陆禹伯的问题又来了:“那是不是就说明驼队是神灯显灵救下来的啊?”
“白胡子”喝了一口酒,嗓子滋润了不少,竟也露出了从来没见过的微笑:“这我哪里知道,我都是听我二叔给我说的,他当时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回来的,这事情再传到我这里,我就更是不清楚到底怎么个情况了!”
“白胡子”这样一说,我看见陆禹伯眼睛中所冒出的光明显暗淡下来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想这神灯应该是存在的,现在先不要考虑那么多,走一步算一步,事在人为嘛!”
陆禹伯抬头看了一眼我,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低下了头,停顿半刻,突然若有所思一般念叨了一句:“好像小饭团该吃东西了”许哥,你能过来帮我喂喂他吗?”
我认识陆禹伯也有半个月了,头一次听他对我如此客气,有些不太习惯,却又一想,以后两个人共事的时候还有很多,借着现在这机会拉拢一下关系也好,免得日后他再和我们谁闹起不愉快,我也能充当一个和事佬的角色了。
“好,马上来!”我适宜李哏哏和“白胡子”继续交谈一会儿,再多熟悉熟悉,跟在陆禹伯后面离开了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