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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七二章 煮尸(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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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夫赶到的时候,徐行二已经将尸体运回了市厅。

    这个风尘仆仆的糙老爷们儿没急着进店,而是站在警戒线外张望了一会儿。

    待看到店老板出来,他才喊了一声“姐夫”。

    被他这么一喊,店老板整个人都僵住了,“你……你咋来了?”

    他没回话,先得意道:“怎么样,姐夫,上次我就说了,你这地儿风水不行,得把大门的朝向改一改,这可是找我们那儿最有名的风水先生给看的,我这些年能凭着赌赚钱,全靠那先生。

    嘿,不说别的,帮你求这一句话,知道花了多少钱吗?结果你还不听。

    你看看,现在出事儿了吧,瞧这阵仗事儿还不小,究竟是怎么……”

    老板娘嚎啕大哭,有什么事儿自然都要找老板来询问,明辉看到老板在跟人聊天儿,凑上来便道:“昨天早上孩子还好好的,直到半下午你们发现孩子失踪。也就是说,孩子是在昨天早上8点左右到下午2点左右被扔进锅里的。

    这正是你店里的营业的时间,都有谁进过厨房?”

    老板没回答,一个劲儿冲明辉使眼色。

    明辉不解,催促道:“问您话呢,您这是怎么了?”

    老板拽住明辉,想把她拽进店里,妹夫也看出了端倪,却并未往自己家里联想,还梗着脖子喊呢:“嘿,姐夫!咋还背着人呢?!怎么着?防着我啊?!

    有什么事儿我能给你出出招,嘿,别走啊!没你这么办事儿的嘿……”

    他一边嚷嚷,一边推搡协警,想要往店里进,“我是他妹夫!这是我家的店!拦我干啥?让我进去啊!”

    他不嚷还好,这一嚷嚷开了,忙碌的警察和店员们看他的目光就不同了。有同情的,有探究的,还有怀疑的。

    有服务员捂着嘴窃窃私语道:“就是他家的?”

    “看样子是,据说孩子他爹是个混蛋。”

    “对对对八成就是了……”

    这一下,妹夫才起了疑心。

    “哎!你们说啥呢?”他叉着腰问道。

    他一问,众人又低下头来不肯答话,甚至连目光都不肯跟他碰一下。

    “咋了呀,你们这是?……”

    终于,有个服务员小声道:“你儿子死了……呃……可能是吧。”

    “你儿子才死呢!”妹夫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对那服务员动手,口中不断地骂着:“倒霉!真是倒霉!太晦气了!”

    小白一把将他揪住,“我问你,你老婆是老板娘的妹妹?”

    男人一看对方是个强壮的刑警,这才收敛起来,答道:“可不是嘛,家里出了这么大事儿,幸亏我来了。”

    小白暗暗叹了口气,又问道:“你老婆先带着孩子过来的,是吗?”

    “是啊!那臭婆娘自己跑就罢了,还把我儿子带走,那哪儿成啊?我就是来接儿子回去的……”

    小白和明辉对视一眼,两人都不知道该不该立即告诉他真相。

    “你俩磨叽啥呢?”闫儒玉探头问道。

    明辉偷偷朝妹夫努了努嘴,闫儒玉不懂,明辉又用口型轻声说了一句“孩子他爸”。

    闫儒玉了然。

    “那请你进来一下,有事跟你说。”

    男人这下觉得脸上有光了,得意地朝众人扫了一眼,“我就说嘛,家里出了事,多个男人就多一根顶梁柱,还是这位警官有眼光。”

    一进屋,闫儒玉开门见山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死的可能是你的家人,虽然法医的鉴定结果还没……”

    “那个婆娘死了?”听声音,男人也是一惊,可转而他又一挥手道:“死得好!她死了我娶个更年轻更漂亮的去!”

    “死的是你儿子!”

    对这种人,闫儒玉也没什么好脾气。

    一瞬间,男人脸上的神色凝固了。

    “你说啥?”

    “死的很可能是你儿子,我们还在等法医鉴定结果。”

    “啊——”

    这声吼将在场所有刑警都吓了一跳,闫儒玉脚下一滑,摔了个四仰八叉。

    “老闫!”吴错手忙脚乱地从后厨冲出来扶住他。

    “我没事。”闫儒玉朝着男人努努嘴,“孩子他爸来了。”

    男人如出梦境,瞪着血红的眼睛对闫儒玉道:“我儿子怎么死的?谁干的?”

    闫儒玉不说话。

    他又问了一遍,闫儒玉才终于看了他一眼。

    “你。”

    “什么?!”

    “我才来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已经听过你的英勇事迹了。吃喝嫖赌一样都没落下,好好的一个家,被你作得家破人亡。

    你老婆但凡还有点活头,能带着孩子离家出走?你以为背井离乡的日子好过?你干过在饭馆里端饭扫地的活儿吗?

    娶了老婆,生了孩子,却把他们从家里逼出来,你枉为男人!

    现在出事儿了,你还有脸来问别人?!”

    男人的头越来越低,他也想张嘴反驳,却无从反驳,几次张张嘴,又几次把嘴闭上。

    最终,他只说了一句:“我那婆娘呢?”

    “你要干嘛?”闫儒玉防备地看着他。

    他攥了攥拳头,“孩子出了这么大事儿,她连个影儿都没有,像话吗?我非打断了她的腿!”

    说完这话,他的目光缩了缩,看样子是意识到失言了,却又觉得自己占理,失言事小。

    “你老婆昨天一早被烫伤了,伤得挺重,正住院呢,不然孩子也不会丢。

    你自己想想,这娘儿俩跟着你享过一天福没有?”

    男人又没话了。

    闫儒玉这才问道:“你是从老家赶过来的?”

    “嗯。”

    “什么时候来的?”

    “你什么意思?”男人瞪大了眼睛,“难不成你怀疑我?呵呵,难不成我会对自己的亲儿子动手?”

    “那应该不会,可是,你跟你老婆闹矛盾,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儿,而老婆被烫伤得蹊跷。问问你的行踪,不过分吧?”

    “那个婆娘,我还想问她要点儿钱呢,怎么可能对她动手。”

    “要钱?”

    “呵呵,就算她没钱,她姐开了这么大一个饭馆,总能要到点儿吧。

    来的路上我都想好了,想开口要钱,总得先低头认错,我就对她好上几天,其他的一概等拿到钱领回儿子再说。

    所以,我不可能伤她。”

    “可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你什么时候到京北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