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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事,只是睡着了,头上的伤口也不是很严重,过几天就能好,现在就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吧。”恩利克把卡琳特的头轻轻的放回用布垫起来的枕头上,他小心的避过了她头上被缠了纱布的伤口,如果就这么直愣愣的放下去的话可能几天后这些布就要和卡琳特长在一起了。
“我从不知道你还学过医,这个看起来还算是个正经工作。”丽兹看着他检查伤口时专心致志的样子,觉得这和他平常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恩利克起身之后把剩下的酒倒在手上,一边洗手一边回答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就是一个愚蠢的护士给病人换药,如果这样我就能当医生了,那我想必可以医好不少‘重症’患者,就用纱布——毕竟擦伤已经很难治疗了。”
埃德加听完一笑,没再管他们兄妹二人的嬉闹,转头询问者靠在石阶上休息的乔纳森的情况:“你感觉怎么样,能说说你们是怎么被困的吗?”
乔纳森撑起身体,斜着看向背后靠着的断墙露出了有些后怕的表情:“我现在都有些害怕这些东西了。当时我们在这上岸之后发现没有水了,就准备向丛林里面进发。
风暴斗篷看上去对这里的环境很适应,她带着我们找到了那条位于这个废墟旁边的小河,我们装了些水之后就靠在那堵曾经还是墙的废墟下休息了一会,但我们靠上去的冲击打破了它那维持了几百年的平衡,于是那个高出半人高的砌墙从重心开始断裂成了无数块。在石墙发出悉悉唆唆的声音时,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卡琳特就一边大喊着小心一边侧身一击把我撞倒,然后我就听到砰的一声:一块横砖砸到她的头上,倒在地上的我就那么看着她失去意识倒伏下去,紧接着大大小小的碎石都压了下来,我连忙起身像把她拉开,但刚一站起我的腿就被一块石头砸中,痛的直接跌坐了下去,幸好靠近地基的一大块墙没有踏裂,我被他压着彻底站不起来了,但幸好,这块剩下的破墙不仅留下了呼吸的空间,还把卡琳特挡在了下面没让她被落石直接集中,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让昏迷的她从那种铺天盖地的崩塌中逃脱……另外还真是要多谢风暴斗篷,居然叫来了你,幸好那个时候她在旁边玩,要是她和我们一起被困在这里那真的是要完了。【零↑九△小↓說△網】”
埃德加看了看在那边追蜥蜴的风暴斗篷,暗地里想到:可能在她眼里你们还不如狗尾草吧,不过谁叫她这么可爱呢。
然后埃德加和乔纳森说道:“总而言之,你们现在安全了,不过在卡琳特醒来之前,我们都只能呆在这里,你顺便也可以认识一下这两位:赛瑞肯的拜伦兄妹,没有他们的帮助就凭我一个人想要救出你们也谈何容易,所以请你给他们来个正式的自我介绍吧。”他把手招向了在一旁照顾卡琳特的的拜伦兄妹,只见他们都站起了身,彬彬有礼地看向了乔纳森。
“丽梓白·拜伦,你也可以叫我丽兹——一位不怎么合格的大公阁下。你知道的,没人喜欢中间名。”丽兹做了个简短的自我介绍,而且显然后半句是说给埃德加听的。
“恩利克,嗯,拜伦,你也可以叫我恩德里安里科夫(Endrianrykov),一个会被当作医生的只会骗经费的闲散科学爱好者,你知道的,没人喜欢科学爱好者。”一脸无力但又有些贱兮兮的恩利克学着自己妹妹的语气完成了一个一点都不着调的自我介绍,而恩德里安里科夫这名字一听就是他从脑中随便找出的几个名字拼凑而成的,从这其中不难得知为什么丽兹会对他态度这么差。
“好吧,丽兹小姐…和里科夫先生,谢谢你们和埃德加一起救了我和卡琳特。飞行员乔纳森·哈特曼向您致敬,大公女士,除了西恩的‘王子’先生,你是我见过最高政治地位的人了,难以想象为什么先在你们会和我们共处于一个荒岛之上。”
“噗噗,听到没有,里科夫先生?”和恩利克说笑完丽兹回过头来和乔纳森说道:“在大海上除了船难还有什么能把旅客从穿上赶下来呢?在遇到你们之前我是这么想的,但埃德加透露给我的细节告诉我,我遭受的不是一场单纯的海啸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见不得人的政治斗争,我想这就是我的船员在海啸前我们独自扔在船上的原因。”
乔纳森无奈的摸了摸脑袋,笑着说:“这听上去有点超过我们的掌握了。不过听你们的话,你们有一艘船?”
“是的,你猜的很准,在遇到你们之前我们还在想两个人怎么运作起一艘船,不过现在我们也只有五个人,想开起一艘船也是天方夜谭。【零↑九△小↓說△網】”丽兹说到后面变得有些的担忧。
“不要担心,卡琳特是个很厉害的水手,她曾是一艘三桅船的大副,我们总会有办法的。”乔纳森转头看了一眼正在昏睡的卡琳特。
“好了,别说话了,多休息一会吧。我们会在附近转转,你看看那个惊人的雕像,我们可不想无视它,你还记得吧,我是个冒险家,对吧。对了,待会如果卡琳特醒了,就马上叫我们。”埃德加凑上前去,递上了自己的水壶,让他坐着好好休息一会,他走出去一会之后瞥到了卡琳特一眼,然后连忙回头补充道。
“小心点,别再像我们一样弄踏什么东西了,不过,卡琳特要是醒了还是让她自己找你们吧…我快困死了,得先睡会。”一直撑着断墙的乔纳森其实早已精疲力尽,刚才也是强撑着和他们说了会话,现在终于累得不行睡着了。
“你们想看什么就去看吧,我留在这看着他们,我腿已经快断掉了,没力气跟着你们参观了。”埃德加刚想起什么想和丽兹商量,恩利克就犹如抢答一样提前堵上了他的嘴,虽然恩利克总是没什么正型,但观察力可真是惊人的高……
“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巨铠下的石碑上写的是什么了。”丽兹以一种热切的眼神看着那个威严雕像下的碑文。
“这很有趣,看上去你对这些东西的兴趣比我一个专门为了这些而进行环球旅行的二流冒险家还大,而且我依旧不知道为什么你会知道北地和此地的渊源。”埃德加颇为好奇地看着她。
“个人爱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不是吗?我觉得,你或许可以叫我语言学家,这听上去比较专业,至于这些遗迹呢,我曾到过三个,和这里一样的地方。”丽兹淡然的说完这些话,而最后那一句短短的话,让埃德加震惊不已,这句话带给他的震撼不下于一颗炮弹从自己脑袋边炸裂时的感觉。
然后埃德加如获至宝一样欣喜不已,他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巨大的秘密,这让他激动得身体震颤不已,甚至无法说出话来,数秒之后,埃德加才以一种极为激动的语气说到:“所以…必然是有一个曾经统治过整片海洋的文明,他们在整个世界留下了他们的痕迹,但现在除了这些标志性的高台广场,他们什么‘遗赠’也没有留下,所以,那些石碑上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信息。”
“你已经很接近了,不过这些石碑的来源,可超过了你们的想象——不是所有的遗赠都原封不动的留到了现在,在远古的文明与我们的时代之间,曾冒出过无数转瞬而逝的文明,这些遗迹对他们来说也是无上的‘遗赠’,而我在赛瑞肯曾见过的两个,便是这样的二重遗赠,在后来者的记载中只能模糊的看到那些先驱者的些许踪迹,所以别太乐观了。”说话间丽兹已经走到了石碑前,用手轻拂开上面的灰泥,细细的端详着上面腐蚀严重的雕文。
“看上去你知道的还不少,那么想必你也知道这个巨大的雕像是什么来历吧。”埃德加听完若有所知的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追问着铠甲的事。
丽兹停了下手上的事,站回埃德加的身边仰头看着高大的铠甲:“这可不是石刻的雕像,在第三个遗迹中,也有一个类似的铠甲,不过他没这么好运屹立至今——我看见满地的零件在高台边腐朽生锈,只有一个完整的头盔奇迹般的立在中央高台之上,幸运的是那里记载着这个盔甲的英勇战绩——整整两面墙都书写着他猎杀古代巨龙的场景。我,把他们称为——狩龙巨铠,有趣的是,当地的居民把他奉为神明,但他却成了一堆无人照看的锈铁,反而还不如这个彻底被人遗弃场所里的同类。”
埃德加一边听着一边打量着这些模糊的石碑——虽然他的语言学功底不差,多研究几天想必也可以有所头绪,但就目前为止他是一个都不懂的:“所以你看懂了这些话的意思?和我讲讲呗。”
“不,我也没看懂,这些字和任何已知的古文字都没关系,而且这些石碑磨损的太严重了,字迹已经不清楚了。”丽兹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埃德加刚想宽慰两句,就在石碑上发现了一个奇怪的卡槽,里面出了蛛网和碎叶还有一些闪闪发亮的晶体碎片,他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
埃德加对丽兹说道:“你在这等等!我有了个大发现了!等我去拿个东西,马上就回来!”然后连忙跑回三人围坐的营地那,抱起自己的背包翻找起来,他没理恩利克的招呼,在找到一个棱柱形的晶体之后,大喊着:“太好了,没碎掉!”然後飞一样的跑回去了。
“这都什么啊…算了,不管他们了,今天都忙死了,只要他们别再搞出些事情就行了,反正我是不会再帮他们了。”一脸迷茫的恩利克看着乔纳森跑来又跑去,无奈的摇摇头之后又变成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埃德加跑回石碑前,把这个微微发着光的项链递给了丽兹,然后一只手指着那个卡槽说:“你看看,是不是一样。”
丽兹疑惑的接过系在项链上的晶棱,和高台上的卡槽比了一比,看着那完全一致的形状内心一惊,然后试着将其插进卡槽,感受着晶棱和卡槽严丝合缝的那种契合感,她连忙拔了下来,追问着埃德加这是从哪来的,但急匆匆地她没发现十字晶棱在她拔出前发出的一丝微光。
埃德加接过项链解释道:“这是我小时候,我爸给我带回来的礼物:他说这是从某个村庄的集市中买到的,他觉得这个晶棱会发淡光很是好看就买了下来。回来之后他给我钻成了了个项链,我也觉得他发的光挺好看的一直没扔。这次我出发之前他非要我带着,我说戴着项链运动不好他都不听,最后还是趁我不注意放在我包里了,要不是我每天都检查物资都不知道他塞进来了。”
“听上去来源挺不可靠的,我想知道你父亲是在哪里找到这个东西的,这看上去对了解先驱者很关键。”丽兹凝重的看着埃德加。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大约是在花之群岛,可能那里也有和这里一样的——”埃德加说话时突然感觉头上落上了不少沙子,有些难受的理了理头发。
“咔——咔”站在高台上的巨铠中发出了金属碰撞的声音,这吸引了埃德加的注意,他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砰!——
巨铠手中高举的长枪眨眼间就插在了埃德加的面前,枪尖深入石砖数拳的距离——枪尖的落地处直离埃德加的双脚只有几公分,长枪落下时卷起的疾风将两人的头发吹飞在空中,他落下的残影在埃德加的眼中只有一道模糊不清的橙芒…
钢铁的手臂轻而易举的把长枪从石中拔出。
咚——咚!
低沉地钢铁撞击地面声伴随着生锈金属摩擦的吱呀声,数十吨重的巨铠迈着沉重的步伐徐徐从高台上靠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