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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为了加强自己接下来的话的说服力，不禁夸大了自己的收入。
按林凡对林天河的了解，林天河对这个行业几乎一无所知。就算他说自己即将有十万以上的收入恐怕林天河也无法分辨真假。
但就算只是几万块钱的数字已经足够吓住林天河了——并不是这个数字吓人，而是本身这件事就吓人。
过了一阵，林天河才不确定地道：“你这个合同是怎么来的？”
林凡道：“是一个台湾出版商带过来的。他看中了我的小说，说要帮我出版，酬劳是销售额的百分之十五。”
林天河又将合同翻到最后一页，指着签名处的“黄菲羽”几个字问道：“这个黄菲羽是谁？这个小说是你们两个一起写的吗？”
“不！”林凡摇了摇头，“这是我的老师，因为我害怕要是让老妈知道我在写小说的话她可能会反对，所以我就让老师代我出面签这个合同，算是担保人吧。”
但林天河还是不信，道：“你确定你自己写的真是小说？而且还有人肯给钱你出版？你确定你不是碰到了骗子？”
“爸。你看我像是笨蛋么？小说这东西你觉得我没有看过么？你床头那套金庸全集我小学暑假的时候就翻烂了。再说了，要确定是不是小说那有多难。你等着。”
说罢，林凡就走进自己的房间，很快从里面拿出一叠纸出来。
这是当时林凡打印出来的开头，寄了一份给王琳，一份他自己留底，现在派上了用场。
林天河又好奇地接过了稿子，翻看了起来。
他只看了个开头就确定这是小说无疑。
但就算看到了小说，他依然无法相信这就是自己儿子写出来的东西。
正常一个初一的学生，别说写小说，就算写个作文也够呛。
虽然他一直觉得自己的儿子都不比别人家的孩子差，但也没有觉得林凡有超过普通人太多的地方，所以脸上依然一副狐疑的神色。
林凡知道，不拿点实质性的东西出来老爸是不肯相信的了。
所以他也不嫌麻烦，又从房间里将那几本厚厚的笔记本拿了出来。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他用笔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他甚至又拿出了《少男少女》给他发稿费时的汇款单，一一交给林天河过目。
道：“喏。这都是我这个学期课余时间写的，这几张是我在这本杂志上得到的稿费汇款单，一共三篇短篇小说，七百块钱的稿费。”
林天河越看越吃惊。
笔记本上的字迹的确是林凡的没错。
这厚厚的几个笔记本写得密密麻麻，上面还有许多修改的痕迹，看上去也不是抄来的。再看那几张汇款单跟杂志上“非凡的鱼”这个笔名，林天河可以确认这的确是儿子的文章没错。
但什么时候起，儿子有这方面的天分的？
作为父亲，林天河发现自己对儿子的了解实在太少了。
不过林天河看着这些东西，突然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原来自己的儿子竟然是这样的天才，自己生了他十多年竟然都没发现。实在是太走眼了。
然后林天河激动地道：“好儿子。你怎么到现在才跟老爸说。哈哈，我……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哈哈……”
林天河有点激动得不知自已。
不过他很快又冷静下来，道：“你说你出版了这本小说有几万块的稿费，钱呢？你年纪太小，这笔钱太多了，还是交给你老妈保管的好。以后长大了让你读大学用，知道吗？”
林凡道：“钱还没收到呢，现在出版社那边正在排版，估计得过完年以后才会开印。而且要想收到稿费还得卖出去一半以后才能结算。要拿到钱估计要等到下半年。”
“嗯？这么久？”林天河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然后又有点埋怨地道：“你这孩子也真是的，签合同这么大的一件事也不知会我跟你妈一声，要是让别人骗了怎么办？合同这东西又怎么能随便签，等下里面设了什么陷阱你也不知道。唉……”
但林凡却摇了摇头，道：“你就放心吧。这事儿我不是叫我老师出面了吗？有老师看着也出不了什么事儿。再说了，合同不是在你手上吗？你可以仔细研究一下，看有没有不妥当的地方。”
林凡当然不会说要不是何旭文坚持，他也不会去找黄菲羽来签这个字，他自己一个人就搞定了。但这也有个好处，起码在林天河问起来的时候还能有个挡箭牌。
果然，林天河听了这种情况，眉头松开了一点。
在他心目中，老师都是有学问的人，既然老师也看过，并且签了字，那问题应该也不大的。不过他还是对林凡自作主张有点不满意，又嘱咐道：“下次遇到这样的情况记得跟我说一声，知道吗？我不怕你什么，就怕你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
林凡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这就是做小孩子不好的地方。
只要你稍微做出点出格的事情，大人们总是心怀疑虑。
这也是林凡感到苦恼并且就算重生后也不打算第一时间做什么生意的原因。
你看，就连自己的父母都因为年龄的原因对自己有所疑虑。真要出去做点什么生意，估计说破天人家也不会相信你。
所以前世看的那些重生小说，主角才几岁就做生意，还做得红红火火，林凡对此想说的是那都是扯蛋。就这年龄，你坐公厕门前卖纸巾人家都未必肯信你。
所以林凡觉得自己还是老老实实读完初中高中，写写自己的小说算了。这才是他这年龄该做的事情。
关于写小说的事，林凡并不想说得太多。将这些东西都拿出来摆到林天河面前，他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他可以向林天河证明自己已经有了赚钱的能力，并为他即将要说的事做一个铺垫。
只见他认真地对着还好奇地翻着合同的林天河说道：“爸，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林天河抬起头来，看向林凡的眼神已经有点不同。
见到林凡脸色如此郑重认真，脸色也严肃了起来。道：“什么事，说吧。我听着。”
林凡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第一时间说出自己的目的，而是扫视了这个二层小楼老旧的大厅一眼，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房子已经很旧了？”
林天河同样看了四周一眼，点了点头，道：“没错，是很旧了。”
他心下奇怪，林凡要跟他商量的事不知道跟这个房子有什么关系。
林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