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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轩辕氏给黑炎氏接风洗尘的晚宴上,酒过三旬,菜过五味,该客套的都客套过了。
正在谈笑自若的姬梁话锋一转,切入正题:“呵呵,尊使,不知黑炎氏这次带来多少人?”
黑炎狂风嘿嘿一笑:“青铜冶炼工匠九百,弓箭兵器加工制造工匠一千,还有我黑炎一族武士一百人。
路途中有人水土不服,死了几个,现在一共是一千九百六十二人。”
在座之中的一位老者笑道:“黑炎氏来了还不到两千人,要知道蚩尤可是有雄兵百万之众。你们这点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
老者说完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所有在场的黑炎氏族人无不涨红了脸,只是首领尚未发话,自己也不好擅自行动。
一个少年爽朗的笑声响起,渐渐压过了众人笑声。
刚才说话的老者问道:“你这小娃娃是何人?又这里笑什么?”
少年笑道:“你这老头笑什么我就笑什么!”
众人闻言色变,黑炎狂风喝到:“老七,不许胡闹。快给人家赔礼道歉!”
老者冷声道:“老夫不跟你这小娃娃一般见识,只是你刚才说我们笑什么你就笑什么,只要你能说出个所以然而来,赔礼道歉什么的就免了吧!”
发笑的少年正是七杀,站起身来向四周行了一礼,朗声说道:“这位老人家刚才说黑炎氏来了不到两千人,还不够给九黎部落塞牙缝,对吗?
敢问,你们轩辕氏联合神农氏,又有多少人?是否又能填饱人家的肚子呢?”
七杀此言一出,全场鸦雀无声,姬梁双目闪过一道精光,笑问道:“不知这位小英雄何许人也?”
黑炎狂风赶忙答道:“这是我们黑炎氏的少族长,名叫七杀。他是族长特意委派的,是黑炎氏对战九黎部落的主将,一上战场,我们都要听他的。
还有,我们族长建议,最好让七杀担任此次对战九黎部落的全军统领。因为,只有少族长才有可能战胜蚩尤!”
黑炎狂风话音一落,全场先是倒吸一口冷气,紧接着人声鼎沸,顿时炸开了锅。
“什么?一个小孩当全军统领?”
“真是笑话,黑炎氏也太欺我轩辕氏无人了!”
“就是,让一个小孩当我们的主将,这说出去还不让九黎的人笑掉大牙?”
“我看这小子临危不惧,不说定人家真有本事呢!”
“我看你昏了头了,再厉害的小孩在战场上能干什么?”
······
姬梁看着底下乱成一锅粥微微皱眉,沉声道:“肃静!都成何体统?不知这位小英雄何以教我等?”
七杀此时却理都不理,坐下自顾自地大吃起来。
这下所有人更是大为不满,纷纷大声指责起七杀来。
只有姬梁明白了七杀的意思,淡淡笑道:“无妨,都安静,大家坐下吧,宴会继续!”
说完没事人一样喝起酒来。
等酒宴结束后,七杀跟着黑炎氏众人一起往住的地方走,一个不起眼的人拦住众人去路,行了一礼说道:“我们大长老有请少族长和黑炎狂风先生,请二位随我来。”
七杀与黑炎狂风对视一眼,同时一点头,然后跟随那个人消失在黑夜里。
在一间窄小的土坯房屋内,正中间燃烧的一小堆篝火上,架着一只小瓦罐,里面咕嘟嘟的不知煮着什么东西,满房间都有一股刺鼻的气味。
黑炎狂风捂着鼻子说道:“大长老,这就是你住的地方?这是什么味道?”
姬梁微笑道:“这些是神农氏新送来的一些草药,说是对腰腿酸痛很有疗效。唉,人老喽,这老胳膊老腿的,一天到晚疼得厉害!”
七杀笑道:“呵呵,黄帝大人心忧百姓,以至操劳伤身,晚辈佩服!”
姬梁深深看了一眼七杀,然后说道:“这里没其他人了,少族长但说无妨!”
七杀也很佩服面前的耄耋老人居然还能看透自己的心思,比自己老家那帮老家伙强了不知道多少倍。这也难怪,一个统领北方诸部落的首领怎么可能只是等闲之辈呢?
七杀抛开思绪,问道:“如果我们全力与九黎决战,不知胜负几何?”
姬梁手捻长须,沉吟道:“只怕没有胜的希望!”
七杀笑道:“那为何还要拉我黑炎氏下水?临死前再拉一个陪葬的吗?”
姬梁一时语塞:“这······少族长真会开玩笑,事关天下苍生,我等又岂敢等闲坐视之?
蚩尤一旦吞并北方诸部落,只怕下一个就轮到巴蜀了!”
七杀心中暗骂一声:虚伪的老狐狸!
但随即说道:“我黑炎氏既然敢答应联盟,那就必然不打无准备之仗。
只是,这代价会很大,就怕大长老吃不消啊,呵呵。”
姬梁心中很是好奇,一个毛头小子为何总是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自在。
姬梁定了定神,随即说道:“不知少族长有何破敌良策?”
七杀淡笑道:“良策谈不上,我们只能主动挑衅九黎部落,尽最大努力激怒九黎部落,让他们倾巢而出同我们决战,然后再拼死拖住他们。”
姬梁等了老半天也不见七杀的后半句,不由得焦急道:“光拖住九黎部落就完了?然后呢?”
七杀笑道:“就如同大长老刚才宴会上所做的事一样:等!”
姬梁更加疑惑:“等什么?”
七杀抬头望天,叹道:“等老天爷给我们一个机会!”
这下连黑炎狂风都按耐不住了,焦急道:“老七,你倒是说啊。我们要等什么?”
七杀不理会三叔,看向姬梁说道:“大长老,想必您熟知北方水土地情,请问何地何时会有大雾弥漫?”
姬梁有点跟不上七杀的思维节奏,想了半晌,终于像记起什么来一样,开口说道:“据我所知,涿州在夏末初秋之时,时常大雾弥漫。此地水草丰沛,地形虽然起伏不定,但多是些矮丘低谷,最是容易生聚浓雾。
不知少族长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七杀点头道:“就是涿州了吧。
因为涿州,要么是我方部落联盟的埋骨之所,要么,就是九黎部落和蚩尤的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