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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暴走的黄平(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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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两天,周以东都是在HP县和乌乌城两地之间来回奔波,又小入账十一万,兜里有钱,说话的时候变得硬气了不少。

    朱子庚每天喜笑颜开,连铺头都丢给他老婆照看了,尽是不务正业,刚开始的时候他老婆还碎碎念几句,后来看到周以东付清之前的款项之后,直接闭嘴了。

    三天时间就净赚六千六百块,比铺头一个月的纯利还要多,他老婆怎敢继续反对?

    于是,他上午忙完装车后,下午就跑到附近的乡下去收货,铜壶镇几个村落因此遭殃了,打鸣的大公鸡全都卖掉了,每天早起的时候,听不到此起彼伏的鸡叫声,村民们一时间竟然不习惯了。

    两天的时间,周以东也在乌乌城联系了几家下家,单纯靠宋坤泰和江远超等人,很快就会让城东市场饱和,而乌乌城乃是一个百万以上人口的城市,城东饱和了,还有城西、城南、城北。所以,他都联系了不少人,在第三天的时候,出货量就会由原本的一万斤变成四万多斤了。

    有十六万的纯利,加上朱子庚和江远超等人的押款和定金,他卡里已经拥有二十多万了。

    出货量比之前多三万斤,不仅意味着他的成本上涨,赚钱的速度也是急速飙升。

    为了减少麻烦,他还是直接找秦祥兆租车,租车费用也被压了一下价,毕竟他才是财神爷,秦祥兆在年前冷淡的生意当中想要多赚点,就不得不低头。

    “小老板,你家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啊?”

    再次挑了三名相对老实的司机,周以东正在思量其他问题的时候,秦祥兆却忽然小声地问道。

    后者的好奇心确实是不小的,从郝建民那边的只言片语当中,他知道周以东挣了不少钱,但具体到批发价和卖出价是多少,郝建民并不知道。

    在老实木讷的郝建民心中,他并不觉得自己有经商的头脑,所以并没有去瞎打听价格的事情,何况,周以东防范的颇深,总是各种请客吃饭,避免让他跟宋坤泰等人接触。

    而秦祥兆则是认为,必然是周以东家里有关系或者有门路,因为一万斤生鸡的本钱可不是小钱啊,还有销售门路、进货渠道等,没有家里帮忙去厘清这里面的头头道道,这生意能不能挣钱还是两说。

    跟车打了一辈子交道的秦祥兆,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远在三百多公里开外的地方,鸡肉价格会比HP县贵了五块钱。

    “哦,做点小生意,混口饭吃而已。”

    从沉思中回神过来,周以东似笑非笑地回来一句,老秦很是失望,目光有些闪烁。

    接下来,他抓紧时间安排司机,让他们分别开车到城西、城南、安居三个市场去装货。跟郝建民合作了三天,知道对方确实很老实,他也很放心,所以,他就先跟随其中一个司机去了安居市场装货。

    多了三个司机,难免有些照顾不过来,但他知道,自己必须克服这些困难,因为保密等问题,他只能自己亲力亲为了。

    来到安居这边,趁着装货的时间,他观察了一下司机刘文斌,此人比郝建民精明了一些,但也一直坐在驾驶位上,动都没有动一下,从对方嫌弃的眼神中,他可以知道,这家伙怕是有洁癖。

    作为一位大卡车司机,总归要接触机油等更加肮脏的物件,可是刘文斌竟然有洁癖?周以东有些难以置信,难道这是对方故意释放出来的假信号?

    旋即,他又想到,自己会不会把人心看的太复杂了?

    装车完毕之后,他让刘文斌到路口那边等着,自己又跑回釜阳汽车公司那边,把剩下的两名司机依次带着他们去城西和城南进行装货。由于他已经提前跟老板说好,过秤什么的都尽量速度点,所以装货的时间都缩短了不少,当然,再快也比不过郝建民那边。

    等四辆车都完全装货成功之后,已经是上午十点半了,这个时间点还算早,但他还是指挥着众人尽快出发,毕竟时间不等人,到乌乌城那边之后,需要忙碌的事情还不少呢。

    在省道上的休息站时,他特意观察了一下新来的三位司机,除了刘文斌,程进顺和张同茂两人都跟郝建民一样,特老实。

    不过,和郝建民不同的是,程进顺此人比较开朗,话也比较多。因此,周以东决定,接下来的路程就跟此人一起,探探对方的口风。

    半路下来,一个小时左右,程进顺虽然话多,但更多的是吹牛皮,讲他过去的辉煌史,基本上都是老生常谈了。

    作为老司机,周以东又怎会不明白呢?

    所以,现在不太放心就是张同茂此人了。

    到达乌乌城的时候,先让新来的三位司机停在路口休息,顺便让他们帮忙喂养一下车上已经饿得两眼昏花的鸡,然后,他就带着郝建民去跟宋坤泰他们卸货收款。

    因为熟门熟路了,后者他们也十分爽快,半个小时不到就卸货完毕了。

    从城东市场离开,回到路口,周以东又带着刘文斌去了城南那边,因为第一次合作,卸货的时间就花了更多,将近一个小时才折腾完。

    中间,刘文斌都想下车来帮忙,因为他觉得自己就这么坐在车上,看别人忙来忙去,心里过意不去。不过,他的好意被周以东给拒绝了。

    接下来,又带着程进顺去了城西市场,无比顺利地卸货,中间也没有发生上次城东那样的围观事件,但那个菜贩子老板却十分有先见之明和胆子,竟然又给了他定金,要求明天继续跟今天一样的货。

    “李老板就是爽快,好,明天见!”周以东看着卡上多出来一笔钱,给对方竖起了大拇指,自己也开心地笑了。

    最后,在城北那边卸货的时候,竟然遇到一个亲自找上门来要求送货的厂商黄平。

    “周老板你好,我从城东市场的老宋那边得知,你可以提供铜壶鸡,对吧?”

    黄平剃着一个三七分的发型,显得精神头十足,矮塌的鼻梁上挂着一副镶金边的眼镜,镜片厚度从正面看就能分析出来,此君最少五百度以上近视眼。

    一身叫不出牌子的西装和铮亮的皮鞋,左手提着一个外国牌子的公文包,看起来就像精英人士,与脏乱的菜市场显得格格不入。

    对方的眼神有些怀疑和不敢置信,讲话斯斯文文的,隔着四五米远,要不是周以东听力不错,还真没听到对方是在跟自己说话。

    跟对方握了一下手,可能是手刚刚摸了一下鸡笼,对方竟然有些不情愿,但出于礼貌,还是握手了。

    “对的,没错,怎么称呼您?抽烟吗?”

    他不动声色地抽回手,飞快地从口袋取出时刻准备着的烟和打火机,自来熟地套近乎道。

    “叫我黄先生就好,我不会抽烟,谢谢!”黄平皱眉地拒绝,但看到周以东也没有抽烟后,才舒展开来,道:“是这样的,我想从你这边订购五千只铜壶鸡,不知道你能给我什么价格?”

    你似不似傻?哪有这么谈生意的?这里是人来人往的街道啊,那么多人,谁会告诉你价格啊?

    周以东暗暗吐槽,脸上却是笑道:“黄先生您好,您看我现在正在忙碌,这里也不是谈生意的地方,要不您稍等我几分钟,咱们到对面那边的茶馆坐坐,您觉得如何?”

    顺着他的手指,黄平看到对面街道那边刚好开了一家茶馆,再对比周边的环境,他点点头,道:“那好,我到那边等你,麻烦你快点,我赶时间。”

    “行,很快!”

    为了钱,周以东决定忍了。黄平说话虽然不带刺,但总是一股高高在上的施舍,完完全全把自己当成大爷一样。

    搁以前,他肯定甩对方一脸,但重生归来,加上最近几天的历练,让他知道忍之一字确实很重要。

    “佟老板,剩下的货麻烦你帮忙看着点,我很快就回来。”

    既然要去谈事,这边的事情又不能扔下不管,所以,他只好安排张同茂帮忙看着过秤。

    程进顺话多,张同茂则是口吃,因此也不喜欢说话,大多数时候都是沉默居多,他也放心。

    清逸阁茶馆,二层,两人相对而坐,临街的一边不是菜市场,而是一处安静的街道,街道上行人并不多,而且附近还散落着几家茶馆,也算得上茶馆一条街了。周以东刚坐下来,还来得及喝上一口热茶解渴,对面的黄平已经迫不及待地道:

    “周老板,真不好意思,我赶时间,麻烦你告诉我,五千只铜壶鸡,你能给我的最低价是多少?”

    他心里真的很想骂娘,看在对方要货如此多的份上,他才生生忍住了。

    “黄先生,五千只,平均一只铜壶鸡重达七八斤,最少都四万斤重了,你确定你能吃得下这么多?”

    对面的黄平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非常难看,语气不善地道:“你这是质疑我的能力吗?”

    “咱们素昧平生,我不知道您以前是干什么的,但我只是一个年轻的小商人,谨慎一点是非常有必要的,如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您见谅一下。”

    “哼,我是常实外贸公司采购部经理,岂会差你这点钱?”黄平冷哼一声,即便对方面面俱到、巧言善辩,但他还是有些不满,所以语气略带不屑。

    凡事不可过三,这点道理周以东还是懂的,因此他也拉下脸沉声道:

    “黄先生,虽然你是挥舞着钞票的大爷,但我也不是傻子,你只告诉我你是叫黄先生而已,在此之前,我根本不认识你,怀疑你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难道每个人跑来跟我说他要买五千只铜壶鸡,我就不闻不问,直接卖给他们了吗?”

    黄平顿时气的七窍生烟,这是第一次有人敢如此教训自己,简直岂有此理。不过,他想起姐夫的交代,只好把怒火压下来,冷着脸道:

    “我是不会骗你的,看我的行头,就知道我没必要从城东追到城北来骗你,况且看你也不是很有钱的样子。如果价格商量好,该签订合同和该付定金,我都会照章办事,你可以放心了吧?”

    “行,既然你这么说,我姑且相信你。”周以东上下打量了一下对方,把女服务员刚刚倒的茶端起来轻轻抿一口,说出来的话却把黄平气了个半死。

    什么叫姑且相信?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我才是大爷好不好?

    差点暴走的黄平再次硬生生地忍住,如果一会儿对方说出来的价格远超他的预算,他肯定会反驳回去的。

    没错,他就是这么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既然你是老宋那边过来的,想必你也知道我给他是什么价格,十三块一斤,如果成交的话,那就当交个朋友,不愿意的话,这茶水我买单,以后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对于这样的人,周以东才不会客气呢,直接把价格抬升了五毛钱,而且把话说绝了,让对方没法继续讨价还价。

    “你这是在欺负我不懂行吗?市面价格都卖十三块五一斤,我买五千只这么多,你竟然只降五毛钱?”

    黄平一听,立马就生气了,咄咄逼人地道,但周以东却更加直接,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头,语气轻蔑:

    “我提供的乃是农村家里散养的鸡,都是吃虫子、野菜等长大的,纯天然无污染,给你五毛钱优惠已经算不错了,你还想跟我讨价还价?难道你不知道老宋铺位上的铜壶鸡价格已经去到十四块五了吗?哼,茶水钱我买单了,再见!”

    说完之后,他马上就离开了,黄平看得目瞪口呆,竟然还有这样的人?

    说好的有钱是大爷呢?为什么对方不按常理出牌?

    眼看对方就要离开茶馆,他不得不站起身,匆匆追上去把人叫回来,可惜,在他起身那一刻,周以东就胜券在握了,所以,想要获得后者的谅解,唯有答应十三块的价格了。

    “周老板,能不能再降一点?”黄平苦苦哀求,还是不愿意放弃。

    周以东把钱递给前台的服务员,买完单之后才看向对方,语气坚决:“一分都不能降!”

    “好吧,十三块就十三块,但你得保证这些鸡都是纯天然的。”

    黄平咬咬牙,极为痛苦地下定决心,然后又补了一句。而周以东闻言,则是开心地笑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非常简单了,两人重新回到茶馆座位上,签合同,交定金,确定交货地点和时间等一系列事情。五分钟不到,两人就完成了一笔超过五十万软妹币的交易,这速度不可谓不快。

    定金交一半,暴发户的黄平听到要交二十五万,二话不说,直接就应了下来。

    城北菜市场附近同样有工行,两人很快就完成了转账了。

    等周以东回到佟老板那边的时候,时间刚刚好过去二十多分钟,这速度也真是够快的。

    “佟老板,怎么样?总共多重?”

    “一共一万一千四百斤,不错,这批货质量都蛮好的,谢谢周老板了。”佟老板一张老脸笑的很夸张,脸上的肥肉一坨坨的,有些吓人。

    “那就好,我事情比较多,就不多打扰你了,那个咱们是不是该到银行把账结了?”

    “应该的,应该的。”

    跟后者到银行结账之后,周以东就带着张同茂离开了城北市场,和路口上等了许久的郝建民几人一起,在附近吃了一顿之后,五人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