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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的?”
沈将军听到周昊的这个回复,却没有表达什么不满,反而缓缓道:“你猜得很准,那些从传承中获得的丹药和灵草等物品,我全都给笑笑用了……”
沈将军叹了一口气,望着板房顶上挂着的吊灯,眼睛朦胧起来。
“十二年前,我的小儿子和儿媳,也就是笑笑的父母出了车祸,笑笑的爸爸当时就没了。笑笑的妈妈也是受了重伤,不过她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一直到医院坚持到孩子生下来看了一眼才走,这个生下来的早产儿就是笑笑。”
沈将军目光望着床上的小女孩,带着怜惜和疼爱的目光,两行泪水从脸颊流下。
他继续道:“笑笑从小就体弱多病,身体发育不好,当时医生说她活不了三年。还好笑笑一直坚持到现在,只是她不能走路,下不了床,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不过笑笑很懂事,从来不埋怨,还好好学习……”
沈将军哽咽了一下,擦去了泪水:“北方空气不好,笑笑的肺功能有问题,我特地申请到鹏城工作,就是为了笑笑有个好的休养环境。不过她的身体器官一直在衰竭,医生又说她过不了几年了,早做好准备!准备个屁?都是庸医!我不同意笑笑死!既然笑笑可以撑到现在,就能一直活下去,后面的路,我来为她铺好!”
擦去眼泪后的沈将军,从追忆往事的伤心老者,似乎一下子回到了此时的将军身份,脸上露出坚决之色:“西医治不好我找中医,中医治不好我找其它所有可能的办法。那些从天而降的传承……那些丹药和药草……就是天赐的机会。”
“从我们找到几十个得到了传承的人,以及这几天的研究显示,那些丹药和药草有着神奇的作用,能够消除人体的许多疾病,甚至拥有肢体再生的功效。所以前几天笑笑差点没挺过来的时候,我给她吃了所有的丹药和药草……原本,原本她已经好了许多,身体逐渐恢复健康,连呼吸机都没再用了。可是突然……突然就出现了现在的状况。周昊……”
沈将军突然一把拉住周昊的手,“只要你能治好笑笑,你要什么我都能答应你。”
周昊不动声色地抽出自己的手,在沈将军满怀期待的目光中走到了小女孩床旁,伸手捏住了小女孩的手腕。
小女孩的脉搏很强劲,生机旺盛,甚至超过普通人,直接媲美周昊。
周昊甚至感受到小女孩体内经脉中已经诞生了灵力,只是没有开辟丹田,那些灵力无法汇聚起来,久而久之将会散失。
看来这都是那些丹药和灵草的功劳。
虽然沈将军没有考虑小女孩的承受能力,也没有考虑丹药可能存在相克的药性,导致了一些丹药浪费。但那么多的丹药和灵草的作用下,小女孩的身体正如沈将军所说正在逐渐恢复健康。
这样长久下去,小女孩的病症还真的有可能完全康复。
但是她现在的状态又很古怪……
周昊仔细看着小女孩,在对方显得苍白的脑门上,周昊发现一股死气。那股死气正在吞食小女孩的生机,如果不是那些丹药和灵草的药性一直发挥着作用,恐怕小女孩已经死了。
但这死气又是怎么回事?似乎不是小女孩本身产生的?
周昊凝神细思。
沈将军在一旁看着周昊,一动不动,似乎怕惊动了周昊。直到姚金山搬了一把椅子过来,沈将军才轻轻坐下,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周昊,带着期冀之色。
“不要,你走开……离开我……”
昏睡中的小女孩突然挣扎起来,痛苦地叫着,如同做噩梦一样。
周昊敏锐地察觉到小女孩身上的死气一瞬间浓烈了起来,而且其中还夹杂着另外一股气息,让周昊有些熟悉。
是怨气!没错,就是怨气!
如果不是周昊在子规山的防空洞中刚刚接触了怨气,恐怕周昊还察觉不到这股气息的来历。
子规山?鬼胎?老桂?
一幕幕场景浮现在眼前,周昊猛地站起身,远离了小女孩的身体。
“怎么了?怎么了?”
看到周昊的动作,沈将军慌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站得过快让他一阵晕眩,身体晃了晃。
“这……”
周昊本想说出自己的猜测,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姚金山:“姚队长,你还记不记得早些时候,小古说你昨天来过这里的话?”
“记得!”姚金山匆忙点头,“上午我还专门到这里向张阿姨询问了一下,她也说看到我了,不过我的确没有来过这里,我昨晚一直在鹏城科技大学……”
“嗯,我知道了!是不是刚才那位阿姨,能不能让她进来,我问一些事情。”
“金山,快将张阿姨叫进来!”
沈将军虽然不明白周昊问姚金山话的意思,但能够分辨出周昊确实看出了什么,慌忙吩咐姚金山。
姚金山将张阿姨请了进来,那位等在外面的王医生大概领会错了,以为自己也包含在内,跟着张阿姨一起进来。
不过此时,却没人在意王医生了。
周昊对张阿姨道:“将你昨晚见到姚队长的情形叙述一遍,越详细越好。什么时间,他怎么出现的,你见到他有没有异常的地方?”
张阿姨被周昊的语气搞得也有些紧张,看沈将军没有反对,才开口道:“昨晚凌晨一点多一些吧,因为我一点整刚刚给小姐服了药,所以很清楚,大概一点一刻。姚队长从外面走进来……”
“你确定是走进来?”周昊打断了张阿姨的话。
王医生在一旁听得好笑,但知道自己不应该开口,只是心中嘲讽,“不是走进来还能飞吗?”
“应该……应该是走进来吧!”张阿姨回忆了一下,“我没看到,一转头就见到姚队长了,吓我一跳。”
“他有什么异常?”
“就是黑着脸,不说话,脖子上围着一圈头发……哦,还有,他向小姐做了个这样的动作,”张阿姨比划了一个投掷的动作,“但是他手里什么都没有。我问他,他也不说话。小姐做梦说冷,我去盖被子,回过头姚队长已经不在了。”
张阿姨道:“对了,小姐就是从那个时候突然说冷的,盖了两床被子都没用。”
这时,床上的小女孩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虽然昏睡中,却连声叫着“不要”“走开”等字眼,似是梦中在驱赶着什么。
看到这种情况,王医生一个箭步跑了过去,“将军,病人呼吸急促、心跳过速,病症严重,需要马上实施治疗。”
王医生转头看了一眼周昊,又对沈将军补充了一句:“我的建议是马上请来几位老军医,听听他们的意见,不能再任由外人胡乱耽搁时间了!”
出乎王医生意料的是,沈将军听了他的话,虽然露出紧张关切之色,却并未如之前一样马上请来其他军医,反而转头看向了周昊。
周昊则不紧不慢地道:“我的建议是马上让这位医生离开,别耽误我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