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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庆听了那位母亲话以后心如刀绞,拼命的对着她磕头,直到额头磕出了血,那位母亲才冷冷的说道:“想我原谅你可以,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赵国庆抬起头,说道:“只要我能做到,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他以为那位母亲会狮子大开口要更多的钱,甚至想到了她让赵国庆去替她儿子守灵,没想到她却提出了一个非常简单的条件。
赵国庆撞死高中生的日子是十五号,那位母亲的要求便是每个月的十五号,他要亲自向那个高中生的银行账号里汇一元钱,连着汇二十年,如果能做到,二十年后她自然会原谅赵国庆。
赵国庆虽然心中疑惑,可还是照着做了。前两年还好,第三年开始,每个月快到十五号的时候,都像是经历一场噩梦,高中生和那位母亲的身影始终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深深的自责折磨的他晚上毫无睡意,只能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他不敢不去汇那一元钱,他害怕如果停止汇款后,等待的是比现在更糟糕的日子。
眼前的赵国庆依旧保持着笑容,对我说道:“从那以后,我再没喝过一次酒,甚至车也开的极少,我的精神状态和身体状况越来越差,直到去年,我完成了二十年之约,整个人如释重负,可我却被查出了胃癌”。
我有些钦佩那位母亲的手段,更加佩服赵国庆的为人,如果是一个没良心的人,是不会有这样的自责的,更加不会去履行这样荒诞的约定。我靠在墙上,问道:“那位母亲呢,你去找过她吗”?
赵国庆看了看窗外,说道:“完成任务的时候我就去找过她,她已经死了十年了,听说也是儿子出事后,整天郁郁寡欢,身体越来越不好。”
我本来想安稳赵国庆几句,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只好作罢。
赵国庆惨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自己也有一个儿子,我怕这份恶果也会报应在我儿子身上,我拼命的做善事,即便散尽家财也在所不惜。但是我仍然无法体会一位母亲失去独子是怎样的悲痛,因为喝酒,我不止毁了一个家庭,更是毁了我自己,我现在死了,终于彻底解脱了”。
我问赵国庆:“你明明是因为肺癌而死的,怎么变成吊死鬼了”?
赵国庆叹了口气说道:“知道自己得了癌症以后,我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好,本来做了手术还有几年好活,但是我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最后干脆趁着家里人不在,用皮带把自己吊死了,我死了以后就变成了现在这种状态,在外面游荡了一段时间,便被人抓住了”。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赵国庆生前算不上坏人,但是他因为过错手里有一条人命,而且又是自己上吊而死,自然很难轮回,但是他生前又为了赎罪做过不少好事,所以才有现在的状态。
就在这个时候,袁涛他们三个人冲了进来,王松看见赵国庆,皱着眉说道:“鬼道人道行不浅,怎么派个这么弱的魂魄来了”?
赵国庆看着王松说道:“抓我的人说最近惹了麻烦,派我比较不容易引人注目”。
突然,从赵国庆胸口的位置发出一阵红色的光芒,然后赵国庆的身体开始越变越淡。
“不好,他的灵魂被下了禁制”。
赵国庆惊恐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淡,直至消失,不知道他身体里被下了什么禁制,竟然瞬间便让赵国庆魂飞魄散。
然而就在我们无比惊讶的时候,更加匪夷所思的事情接踵而至,在场包括刘若曦的所有人,全都被定在原地,我的身体仿佛不属于我自己了一样,无论我怎么用力,都无法移动分毫。
这种感觉我再熟悉不过,正是乾坤定魂阵,上次在先秦古墓的时候,连四师叔都在这个阵里吃了大亏,如果王顺和这个时候出现,我们基本上就是九死一生。
过了半响,一道人影慢慢的走进房间里,我定睛一看,又是一个熟悉的人,陈刀。
陈刀进入房间以后,连看都不看我们,径直走向王若曦。
陈刀将一块古玉抵在王若曦的额头上,然后分别拍了一下她的左肩膀和右肩膀,之后陈若曦慢慢的瘫倒在地,陈刀将古玉收进口袋里,同样看也不看我们一眼,离开了房间。
我松了口气,幸好他没有想要杀我们的心思,否则这一屋子人怕是都得下去轮回了。
而且按照结果来看,赵国庆应该是他们的一个棋子,他们事先将禁制和阵法放在赵国庆的魂魄里,一旦触发禁止,赵国庆魂飞魄散,同时在他魂魄里的阵法也将启动,将我们困住。
他们一开始就算计好了我们会来找王若曦,而且也料到了我们会对赵国庆产生恻隐之心,将我们困住以后,便由陈刀取走王若曦的魂魄。
过了将近半个小时,我们的身体才恢复自由,袁涛扒开刘若曦的眼皮看了一眼说道:“幸亏我怕出现意外,提前在刘若曦的魂魄里做了手脚,我们赶快追上去,只要尽快让魂魄回归身体,刘若曦就能恢复正常”。
我们将刘若曦放到床上,然后由袁涛带头,按照她魂魄指示的方向追了过去。
我们跟着袁涛,在黑暗之中追了半天,袁涛突然停下脚步,“魂魄好像停住了”。
这对我们来说无疑算是好消息,既然陈刀停住了,我们就有抓住他的机会,我们按照袁涛的指示的方向,来到一个废旧工厂里,袁涛看了看四周说道:“刘若曦的魂魄应该就在附近了,而且半天没有移动过”。
废弃的工厂里,有很多巨大的木箱子,基本上布满了整个仓库,我们一行四人东张西望的走到中间位置,突然工厂里所有的箱子发出碎裂的声音。
“有陷阱”,王松喊了一声。
我们刚要转头离开,箱子里的东西却蜂拥而至,将我们团团围在中间,我定睛一卡,竟然是一大片行尸。
行尸是邪修最常炼制的东西,用人的尸体配合秘法即可炼制而成,虽然活尸攻击力并不强,炼制方法非常简单,而且只有将它的脑袋砍下来才会被彻底杀死。
我们四个人保持着背靠背的姿势站着,柳如花手指一翻,我们其余三个人身上开始散发出淡淡的黄光,我感觉我身体一阵燥热,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亟待我去宣泄,从效果上来看,柳如花用的应该是类似兴奋剂一类的术法。
王松从腰间掏出两把银色的左轮手枪,比一般的左轮手枪要大了一圈,而且枪身之上刻着慢慢的咒文,袁涛则是将画好的掌心雷贴近胸前。
我从背后抽出赤霄拿在手里,我为了将赤霄隐藏好,特意制作了一个布制的剑套,将整个剑装在里面,然后背在背上。
废旧工厂里的行尸,将我们四个人围在了中间,渐渐向我们靠拢,王松最先把持不住,一枪打碎了一个行尸的脑袋。
这声枪响犹如是冲锋的号角一般,随后我们四个人便开始了突围行尸的战斗。
行尸体内是没有魂魄的,理论上只是一堆行动的肉块而已,然而术法作用于行尸身体上以后,等于给他们建立了一个简易版的魂魄,给予了它对鲜血和肉的渴望。
赤霄是一把极为锋利的剑,砍在行尸身上就像是砍豆腐一样,霎时间各种残缺的肢体到处乱飞,再加上我的身体强度不错,所以基本上在行尸堆里来去自如。
袁涛的术法出自道门,无论是雷火之术还是其他的术法,都对这种低级的行尸有着克制作用,所以也不怎么费力。
反倒是王松的两把画满符咒的手枪,虽然威力巨大,但是面对以数量取胜的行尸就有点捉襟见肘了。
最令人惊喜的是柳如花,貌似密宗的术法对行尸有着天生的克制一般,柳如花以不知道加持了几道术法的手为刀,轻轻一划,一个行尸的人头便落了地。
我提着赤霄在行尸中横冲直撞,只要不被他们咬到,其他就算碰到我也伤不到我,这些行尸数量虽多,不过却连杂兵都算不上,顶多血肉横飞的场景有点令人恶心。
在场的人实力都很强大,虽然费了些时间,但是所有的行尸都被我们打的七零八落,已经没有能再站得起来的了。
我喘了两口气问袁涛:“刘若曦的魂魄还在这里吗”?
袁涛结了个印,皱着眉说道:“糟了,我已经感觉不到刘若曦的魂魄了,应该是有人趁着我们对付行尸的时候抹消了印记”。
王松掏出手机拨了个号,让接电话的人过来处理现场,然后我们又在周围搜寻了一圈,依然一无所获,只好各自回去寻找线索。
我回到民调总局以后,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干脆从床上爬起来,去资料室随便找点东西看,我无意中在书架上找到了一本叫《九州志异》的古籍,里面的内容全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事,非常有意思,看了不知道多久,我拿出手机一看,已经是半夜两点,所以我决定干脆看完最后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