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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如梦幻一般的的光影,在家乡那片盛开着鲜花的草地上,荷香踏着七彩祥云而来,身边暖光围绕,微微一笑,温柔而多情。荷蕊忍不住奔上前,抓住姐姐的手臂。
好熟悉的感觉,好熟悉的温度。眼泪悄然从眼眶奔流出来。她贪婪地看着这在记忆中出现了无数次的面容。她没有受过任何苦难,还是记忆中的样子,就那样淡然微笑。
“姐姐,你来了,我们一起去游玩好不好呀?”
荷香淡然一笑摇摇头。
“不嘛不嘛,姐姐最疼我了,不论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的是不是?”
荷香温柔的看着她,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妹妹,我希望你以后好好的生活,以前做过的那些错事就全都忘记吧!”
荷蕊哭着冲上前,抱紧她柔弱无骨的腰身,哽咽着说:“姐姐,我知道不是你,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你能不能告诉我,真正的凶手到底是谁?我不能让你就这样白白丧命!你告诉我,我去替你找出来,给你报仇!”
荷香却是更加温柔地看着她:“傻孩子,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呢?姐姐去了,为的是要你好好的生活,记住了吗?忘掉一切吧,把这一切都忘掉吧……”
说着说着,那声音渐渐变得缥缈悠远,若有若无,渐渐远去,渐渐淡出她的神思……
荷蕊跑上前抓住姐姐的衣裙上的飘带,手指一点一点收紧,想要把她留住。
突然一切都消失了,都恢复到黑沉沉的样子。连那温柔的光晕都不复存在了。荷蕊大叫着醒来,发现自己只是抓住了被单的一角,因为过于用力,已经皱的不成样子。
醒来之后,她发现自己毫无睡意,在床上翻来覆去都没有办法再次进入睡梦之中。思念如潮,在夜色中越来越清醒。
夜雨下的汹涌,下的畅快,震耳欲聋的雷声,时不时亮起来的世界。
姐姐走了在这么长时间都一直没有进入过荷蕊的梦里,如此突如其来的出现,让她更加相信姐姐是不是在阳间的念想未尽,特意来看看自己。
闭上眼睛,眼前仿佛还是她温柔的笑脸,可是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呢?
“以前做过的那些错事就全都忘记吧!”
“把这一切都忘掉吧。”
荷蕊不知道姐姐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到底做了什么错事让姐姐知道了?应该是没有的吧。在贵妃娘娘身边这两年,她一直都是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逾越的。虽然娘娘脾气有些暴躁,她有些时候会惹怒娘娘,但没有什么很大的过错。
一夜无眠。天亮了。荷蕊穿好衣服起床了。
想起昨日在宫墙边看到的一只可怜的小猫,躲藏在宫墙下,在冷风冷雨中瑟瑟发抖。出于好心,她找来自己的一件衣服裹在小猫身上,把它抱回了一个堆满了杂物的房间里。过了晚膳时间,没有什么吃的好吃,就只能先饿一顿。
今天天气放晴了,小猫应该是饿了吧,她随意地拿了一些剩下没人要的残羹剩饭就去看望那只小猫了。
轻轻地拿开盖着小猫的自己的衣服,小猫,小猫,小猫,小猫的嘴角流出了血,血迹虽然干涸了,但是还是能看出来是乌黑乌黑的,它的眼睛瞪的老大,身子已经僵直了。
荷蕊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嘴,昨天小猫虽然瑟瑟发抖,但是明显没有中毒的迹象。她的眼光落到了自己的衣服上面。
不会是这件衣服上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脑子被这个可怕的念头笼罩,她的手剧烈地颤抖着,脸上的肌肉剧烈的收缩着,她强力地眨了几下眼睛,镇定心神,用两根手指抓起那件衣服,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里。
那件衣服是一件新衣服,是娘娘专门赏赐给她的。自己最后一次见姐姐的时候穿的,那次见到姐姐还看到了皇子专用的漂亮奢华的水果刀,差点吃到了只提供给皇子后妃的美味。后来由于难过,就没有再穿过。
趁着出宫看望家人的机会,她拿着自己的这件衣服,偷偷出去找到了一个江湖郎中。把这件衣服拿到他的眼前,问:“您能不能看一看,这件衣服上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那个郎中把衣服小心翼翼地捧到鼻子前方嗅了几下,闭眼沉思了一会,看她一眼说:“姑娘,这种毒物十分罕见,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啊?真的吗?”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听到这样的结果还是让她有些接受不了。
“老夫行医几十年了,不会看错。这种毒物毒性十分强,姑娘你衣服上沾上的又是细小的毒粉,会随风飘散。一旦飘散到饭食里,中毒者就会五内俱焚而死。但是越强的毒物就越有克星,据老夫所知,有一种毒物可以与之相生相克,可以当做解药一用。”
荷香顿时感到五雷轰顶一般,她也听说了一些传言。难道三皇子的水果刀上的毒物不是来自于别人,而是来自于自己?那个被她看过一眼的水果刀,竟然成了害死姐姐的罪魁祸首?
这样想来,就是自己险些害死了姐姐。
郎中看着一会哭,一会笑的荷蕊,关切的问道:“姑娘,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我是杀人凶手,原来我是凶手,凶手。娘娘,娘娘,你竟这样算计我。哈哈。”她神志不清的嘴里念念有词的慢慢转身走开,脚下碰到了门槛摔倒撞到了头,还流了血。
郎中上前扶起她:“姑娘,姑娘?”
荷蕊眼里泪光莹然,看不见眼前的景象,只看见一片淋漓的水光。
“我没事,让我静静。”荷蕊的声音像将死一样羸弱。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去见了父母,又是怎么样回到的宫里。路上好像还撞到了一个人,也不知道是谁。她感觉自己稍稍清醒一些的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
“娘娘,”阿沅走进来,为娘娘打来热水一边洗脚,一边说:“奴婢今天在路上遇到了那个荷蕊,今天看着她很不对劲呢,比以往都要怪异许多,好像是哭过的样子。也许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吧。”
轻轻揉搓着娘娘的脚,娘娘半闭的眼睛睁开了:“是时候了。你去把他们三个叫来继续盯着她在宫外干什么,另外去把雪芙叫来,本宫要问问她。”
荷蕊端着水,同样在给贵妃娘娘洗脚。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有些心不在焉,伺候的不够用心。水温不适合娘娘的口味,被娘娘一脚踹倒,洗脚水泼了一身也浑然不觉。
“荷蕊,你是活腻了吗?信不信本宫立马让全家死光?”
荷蕊一个激灵醒过来,犹如醍醐灌顶一般。
娘娘是掌握着她全家命运的人。如果自己不好好为娘娘效力,她会毫不犹豫的杀死他们。但是娘娘……
你怎么能这样算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