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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章 无妄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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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无妄之灾

    前两天工作进行的特别平稳,没有发生我所担心的事情,虽然我的右眼皮一直在跳,但是我还是慢慢的放松了紧绷着的神经。看看工程进度,再有一天整个工作就可以结束了。

    第三天早饭之后,我带领班里的战友跟着排里的弟兄进入施工现场,抬眼望去,只见整个坍塌了的房基基本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圈不到一人高的矮墙,大伙儿再加把劲儿晚饭之前就可以结束了。

    “大家加把劲儿哈!注意安全,争取晚饭之前结束战斗!”排长喊了一声。

    战友们分散开始工作。

    “班副,快点,快点来!你看看这里有东西!”

    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王红娇一个人蹲在一处墙角里指着一处喊我。

    我三步并做两步跑过去,发现墙角那好像原来是一个砖台,经过我们一拆露出来里面的空间。空间不大,但正是在这个空隙里竟然藏了一件东西!

    我伸手把那包东西取了出来。只见这是一个用帆布包裹着的不大的小包,外面落满灰尘。我轻轻将上面的灰尘吹掉,打开表层的帆布,里面是一张熟过的薄薄的羊皮,上面写了很多满文。再里面是几张好像从一本工作日记上撕下来写满字迹的纸。

    我把纸展开来准备仔细看看。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感觉由脚底下“呼”地刮起来一股阴风,一下子让我整个人浑身一激灵!与此同时,原本蹲在墙角的王红娇猛地发出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叫!

    我低头一看,眼前的情景一下子让我有如电击了一般,全身毛发倒立了起来,身上顿时麻木!失声喊道:“完了!”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一万个不可能啊!

    只见王红娇本来就瘦弱的身子此刻已经蜷缩在墙角里,就像一根细细的面条瘫软在地上!太阳穴被一块从墙头掉下来的砖块儿正正砸中!一股鲜血“咕咚,咕咚!”地冒了出来,转眼间嘴里、鼻子、耳朵,最后连眼睛都往外淌血,整个前胸都是血沫子!眼见着人就是不行了!整个画面实在是太诡异、恐怖到了极致!

    怎么可能啊!那段墙才不到一米高啊!怎么可能就把一个活生生的人就砸死了?实在太匪夷所思到了极点!

    “来人啊!来人啊!连长!指导员!班长!……”我喊着所有脑子里能想到的人的名字!慌乱中将手里的东西揣在怀里,一只手扶起王红娇的脑袋,轻轻的把他揽住,整个人的神经已经彻底崩溃!

    王红娇死了。死得如此的诡异!死的时候入伍仅仅才三个月,刚满十八岁。

    团里把王红娇的父母从他的老家接到部队,隆重的料理了后事,但是因为刚刚入伍还没有正式编入序列,没办法申请烈士,只能补发了少量的抚恤金。

    后来由团里领导出面,经过和地方政府协调,破格征召了王红娇的妹妹入伍到了部队。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自然,拆拣平整旧营房的工作也停了下来。

    过了几天,由团里派来了一部推土机,接替了我们之前的工作。

    但是,令人费解的事还是接二连三滴发生着。

    首先是推土机总是莫名其妙的发生故障。然后就是推土机司机无缘无故的病倒。

    后来又换了两个司机,第一个刚工作了不到一个小时就一个人趴在方向盘上笑起来没完没了,那笑声就像一种动物在哭!最后一个据说是团里面胆子最大的司机。可是他开车从早上一直推到晚上开饭,一共十几间房基、不足一米高的残垣断壁,翻来覆去愣是没推平!

    吓的他第二天和领导请了个假,再也没来过!

    后来,指导员找到营区外的那两户牧民,那位汉民老王头沉吟了半晌:“那趟房子从那个跳大神的死了以后就没消停过!”说着点燃了烟袋,深深的吸了一口,看着吐出的眼圈接着道:“就因为这,公社才搬到了现在办公的地方,周围的几户牧民也搬的差不多了,这不,现在就剩下我和宝力皋两家了吗!不过自从你们部队住进来以后这么多年还真的没再听说出过什么事儿,大概都是一些年轻火力旺的小伙子的缘故吧!那些东西应该也是怕阳气重的。如今出了这种事儿,难道是你们犯了什么忌讳?”

    指导员听到这里脸色变了变,紧忙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揣到了老王头兜里:“你给出个主意,怎么办才能把那块儿地方弄利索喽?总这样也不是个事儿啊!”指导员无奈的叹到。

    其实每个人都明白他所说的利索是指的什么。老王头没有拒绝,抬眼看了看指导员:“我也没什么好的办法。”顿了顿,“记得老规矩在动土建庙的时候,都会请明白人鼓捣鼓捣,再放点鞭炮,画道吉符什么的,也许管用?”

    指导员听了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回到了营区。

    第二天指导员就把他爱人送走了。然后打发人去罕苏木买回来几挂鞭炮,在那排房基上点着炸了一通。说来也怪!接着用推土机不到半个小时,就把剩下的房基推平了!

    后来听老兵们说,指导员爱人因为晚上上厕所不方便,来部队探亲的那天晚上,特意准备了一个便桶,刚解了一个小手准备睡觉,就发生了那场火灾!现在想想,应该是那些东西遇到了阴秽之物才兴风作浪的!由于事发突然,指导员也没有往那方面想,最后听老牧民说了一句“都是年轻活力壮的小伙子”那句话才似乎悟到了一点什么,于是把爱人送回家,这才顺利的完成了施工任务。

    事后,我偶然想起了那天慌乱中被我揣进兜里的那包东西!考虑是不是要交给连里领导,可是强烈的好奇心促使我把它和我原来的白绢、小册子一起,偷偷的藏在了怀里。

    但是因为一直没有机会,再加上知道那个羊皮上的字是我根本看不懂的满文,所以也就没有看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

    过了两天,我跑到营房外的老牧民家里,让他跟我说说那一排已经扒平了的老营房的事。从他那里得到了这样的信息。

    二、三十年前,那里原来是苏木(公社)的办公室。后来革委会抓了一个解放前给蒙古王公跳大神的御用萨满法师,在最东头,也就是当初给指导员收拾出来的那间房子里关了一个多月,经常被拉出去批斗。后来据说有一天晚饭以后,好几个人发现从那个屋子里爬出来许多蛇,再后来打开屋子一看,那个法师已经死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是被蛇咬死的。

    从那以后,那个房子就不断的发生一些诡异离奇的事情。最后公社不得不搬到现在的地方。再后来就是部队进驻过来了。

    时间过得好快,转眼三个月的新兵训练结束了,我告别了宝力皋和老王头两家,坐上去团里的分兵车,来到了团部特务连,和我分到特务连的还有小天。老四和国子分到了离团部二十多里的前哨一连。

    这天晚上,趁自己一个人在班里,我从怀里掏出那几件东西,把羊皮打开,取出那几张写满字的纸,小心翼翼的在床上展开,一个字一个字看下去,于是一个尘封了半个多世纪的秘密展现在了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