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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墨玉心里有些难过,便到西屋里睡觉去了。
院子里小鸩又在欺负小暴,这火麒麟的麒麟热倒是生的凶悍,竟也未被小鸩的鸩毒伤过分毫。小寒这次没有加入他们的战场,这边好不容易来了个与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少年,便是喜不自胜。一直滔滔的给小白介绍这里的一切。白煞羽看着这少年虽自小在这鬼境里长大,却活的如此欢脱,自己虽百岁就去了蓬莱,在那样的蓬莱仙岛拜师学艺。却不及在这里一天放松。
白煞羽问道:“那位圣尊看着与笛仙尊差不多年纪吧!那么年轻俊朗,你为何唤他爷爷啊?”
小寒听得这话哈哈的笑了起来,捂着肚子道:“你说麻秆爷爷,他都好几万岁了。只是天生俊朗,不显老而已,其实只比屈爷爷小了没几轮。”
听得这少年郎郎的笑声,白煞羽也被感染,毕竟是个少年,也跟着笑起来。只不过半天时间,二人便熟络起来。
白煞羽喜欢小寒的欢脱真诚,小寒喜欢听白煞羽讲外面的事情,二人很是投契。正好小寒的小北屋里还有闲置的一张床,便收拾了下让白煞羽住下。夜里还是无心睡眠。白煞羽知道小寒精通医道便问他是否知道《轮回册》。小寒回道:“屈爷爷在天伦仙境的文殿里放了很多医术和天下奇书。他唤化了一本合集印在了卷轴里。都给了我,我差不多也都看完了。却没有你说的《轮回册》……倒是有一本《轮回道》,记的是凡间的轮回法则。可是你说的?”
白煞羽听到轮回二字心里一阵激动道:“小寒,你可能打开给我看看。”
“当然”小寒应着,便伸手向空中掷出一道仙气,幻化出那卷《轮回道》,给白煞羽看。白煞羽仔细的读完讲得的确是凡间的轮回法则,看来不是他要找的那本。看完轻叹了口气还给了小寒。
小寒看他读的时候一直愁眉不展,便问:“小白哥哥,你可是有什么难事?”
白煞羽轻轻摇了摇头。
小寒看得出他不愿意说,走过去他的床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煞羽哥,既然咱们都在这鬼境里。以后若你有什么为难之事,都可以同我讲,我会尽我的全力帮你的。”白煞羽当下就热了眼眶,自小自己被捡到了蓬莱,无亲无故。却因仙根稳健,修习仙法确是很快,又张了这副面容。便自小被人欺辱,除了支娘娘,这个少年却是待自己最好的。
白煞羽忍了忍鼻尖的一阵酸楚也拍着小寒的肩膀道:“小寒,谢谢你,不管以后你有任何难事,也都可以与我说,我定会帮你解决。”
小寒有了同龄的伙伴却是抑制不住的兴奋,开心了很久才睡着,梦里还笑出了声。白煞羽这一夜睡的很是安稳,几百年来头一次没有在半夜惊醒。
第二天一大早小寒就爬起来了,也将白煞羽一把拉起来,刚走到院子里便看见张子耀在逗小暴。已被小暴追着满院子逃窜。小暴来回的蹦跳,震的这小宫山都要颤抖起来。
小寒一个箭步就加入了欢闹,白煞羽看着那圣尊,竟活的这般自在,心下已是从羡慕到佩服了。想着自己在外界已被蓬莱逐出师门,已是自由之身,不必在乎什么蓬莱仙规了。何不拜他为师,做一个洒脱的白煞羽。这样想着心里也豁然开朗,不再思前想后,也不再畏畏缩缩。
白煞羽当即走到张子耀身前,抬手行礼就跪了下来道:“圣尊,求你收我为徒!”说完便磕起头来。
张子耀心里一惊,这孩子看着根骨倒是好的很。可他这一身的仙骨若使跟我习了魔道,岂不可惜了。小寒看着白煞羽有些担心道:“煞羽哥,你的仙灵不弱,若是要改习魔道,得要先将这身仙灵舍去,且不说失去仙灵会重伤甚至变做凡人。习了魔道你这仙骨便会慢慢入了魔根,再也不能恢复了。你当真舍得?”
笛墨玉杵在门框边,长笛在手里轻轻的敲着,嘴角带笑:“这麻秆整日里每个正经,却也会有人求着拜师,却是稀奇呀!”
张子耀手指出力向着笛墨玉倚着的门框弹了过去。笛墨玉轻轻一闪就躲了过去,瞬间来到屈子耀身旁,抬手搭在张子耀肩膀。用长笛敲着张子耀的胸膛道:“蓬莱的弟子,底子好的很,你还不快应了。”这时屈凌风也走过来同张子耀讲说:“子耀,这孩子与你有缘,你就收他为徒吧。”
白煞羽看得出张子耀眼里的顾虑,二话不说直起身来,便开始运气要将周身仙灵都散尽了。小寒最先反应过来,立即伸手打散他的招式。将他扶起来道:“煞羽哥,你这样散去仙灵,会受重伤的,若是变做了凡人,再习法术就难了。”小寒想扶他起来,他却执意继续跪着。小寒思忖了片刻索性也跪下来求张子耀:“张爷爷,你就收煞羽哥为徒吧,我有办法即可保住他的仙灵,又不用伤害到他。只要找到入了魔道的强大灵兽,且要不抗拒煞羽哥的仙灵,我便可在我体内将他们二者的灵气做个灵结。把煞羽哥的仙灵随着灵结存在灵兽体内,灵兽的魔灵也可随着灵结入到煞羽哥体内,却不会很霸道,两者皆不会有事。只是自此二者有了灵结,性命便连在一起了,若一方死亡,另一方也会有性命之忧。那时便要看各自的劫数了。”
屈凌风听得小寒讲的很是欣慰,他这些年救治那许多的仙魔鬼兽,却是慢慢修到了如今的造诣,着实不易。这孩子的心思真是灵性。
小寒求他,他没有不应的。张子耀手袖一挥道:“那便找个厉害的灵兽给你来存这仙灵,自今日起你便是我的徒儿了。”
白煞羽自是激动不已,当即就行了野嘤魔域的拜师礼。
喝过一杯拜师果茶以后张子耀开心的将白煞羽拉到身前说:“小白,以后你就是我的徒儿了,这天下我也只有你一个徒弟。以后你就是野嘤魔域小圣尊白煞羽,不必害怕任何事情,也不受任何规矩束缚。你且记着以后无论身在何处,都不可丢了圣尊的威风。”
“是,师父!”
“小寒的魔道也是我传授,他虽不叫我师傅,但他是我亲孙子,你以后要与他做好兄弟,不可让人伤他。”张子耀又嘱咐着。
“是,师父!我定会把小寒当作亲兄弟照拂。”白煞羽又扣了几个头,便被张子耀扶起身来:“好了,做我的徒弟不用这么多规矩,快起来!”
那边笛墨玉已经拎了只木桶进了堂屋。将木桶往桌上一放道:“今天是值得庆贺了,这果木酒酿了也有几十年了,今天就先尝一桶。”小寒也抱了些晒干的雪木果片儿拿来桌上。这里终日里都平淡的过着,除了每个冬日的年下,会欢腾些。鲜少有拜师这样的大事,他们自然要庆贺一番。
不出所料的张子耀又是第一个就喝醉了,以前那些年都会抱着小寒哇哇的哭,说对不起小寒,爷爷做的不好,没能带小寒看鬼境外的花花世界。后来总会抱着笛墨玉不松手,来回的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