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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重逢的激动之中,贝蒂开始讲述自己的遭遇。
那天在伯克利中心丹尼尔释放了天灾病毒,贝蒂由于感悟了源能,精神力量比较强,在短暂的昏迷后就醒了过来,但她失去了很多记忆,在恐惧中独自逃离了医院。
在街头游荡的贝蒂,接触的任何人都使她感到恐惧,她感应别人心灵的天赋没有失去,好像反而更强了。即使是见她可怜,给她食物的好心人,在看到贝蒂漂亮的脸庞时不可避免浮出的一些念头,让贝蒂丢下食物惊恐地逃离。
她只能藏身在人烟稀少的街区,躲在垃圾箱后面,捡一些没有完全变质的食物和饮料,就这样过了两天。
灾难还是接踵而来,深夜的无人街头发生了一场黑帮火拼,获胜一方的两个人,将一具尸体扔进垃圾箱的时候发现了贝蒂。
贝蒂一边说,一边大口吃着徐迟从厨房里找到的食物。
只是几个罐头,用微波炉加热了一下,贝蒂饿坏了,一阵猛吃,噎得直打嗝,徐迟没找到水,干脆显化了一杯,贝蒂一口就喝了下去。
显化出来的水非常纯净,而且富含源能激发出来的对身体有益的活性。
贝蒂喝完水感到倦意阵阵袭来,很快又沉沉睡去。
珂蓝已经完成了对天灾病毒样本的解析。
“确实是原始的天灾病毒,而且没有添加厄运种子,看来丹尼尔没有彻底疯狂,他只是想要用天灾病毒抹去贝蒂等人的记忆。”
“厄运种子是什么?丹尼尔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也不知道丹尼尔是怎么想的。至于厄运种子,其实就是附加在天灾病毒里的一段引导意识,能控制被感染者做出散播者预定的行为。”
徐迟明白了,如果丹尼尔散布天灾病毒时加了厄运种子,比如让感染者残害自己,那乔和其他受害者就不是昏迷不醒这么简单了。
“我们能把乔也治好吗?”徐迟问道。
“可以,这还要多谢贝蒂,病毒没有彻底融合到她的精神里,所以得到了完整的病毒样本,可以制造出专门的‘抗体’。”
“那我们快走吧。”
徐迟抱起贝蒂,在出门的时候他看见壁柜上有一个老式收音机,心中一动收了起来,还在原来的位置放了几张美元钞票。
走到大街上,荧惑了一辆汽车向乔所在的医院驶去。
夜已深,医院里寂静无人,值班的护士脸上一凉,有种水汽扑面的感觉,她抬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发现,就继续低头整理资料。
徐迟找到乔所在的监护病房,毫不客气地用“御物”打开门走进去。
已经知道乔感染的是“精神病毒”,根本不用在乎监护病房那些无菌、消毒的规定。
乔躺在床上,发着高烧,呼吸急促。
所谓的“抗体”是一段特殊的精神波动,释放起来无声无息,徐迟将熟睡的贝蒂放在椅子上,一动念将抗体释放出去。
乔的身体不安地扭动起来,牙齿咬得咯咯直响,露在外边的皮肤上,鼓起一道道青色的血管,看上去很是狰狞。
“情况不太好,天灾病毒已经完全侵蚀了乔的精神,抗体的精神波动无法融合。”珂蓝说道。
“我有办法。”
徐迟取出那台收音机,调到熟悉的频率。
收音机中飘出音乐声,果然那家华人电台还在播音,而且是那支乔最熟悉和喜欢的曲子。
在音乐的安抚下,乔渐渐平静下来。
徐迟仔细体会乔的精神波动,随着乐曲的节奏,一点点将抗体“注入”乔的精神波动之中。
这个过程非常平和缓慢,而且没有引起乔的精神反抗。
随着抗体注入完毕,乔的呼吸声渐渐平缓,脸上的潮红色也渐渐褪去,又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球开始快速的转动,即将清醒的样子。
“现在,激活灵犀。”珂蓝提醒道。
随着灵犀的激活,乔睁开了眼睛。
“乔!”
“徐迟,你怎么在这里?”乔翻身坐起,一把扯下手背上的输液管,“我这是怎么啦?”
没等到回答,乔忽然抱住头,滚滚的信息洪流涌入脑中。
“啊!这——”
一种奇异的感受袭来,身体周围的空间似乎在不断变大,病房的墙壁向后退去,形成了一个白色的空旷大厅。
大厅中只有两个人,站着的徐迟和坐着的贝蒂。
自己呢?自己在哪儿?乔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他竟然无法看到自身的存在。但是感觉告诉他,自己的身体就在这里,在房间的中央。
房间的地面轰隆隆鼓起,一个泥人拔地而出。
这是自己?
乔挥舞了一下胳膊,泥人的手臂同样舞动起来。
这是自己!乔惊呆了,他看向徐迟,想从那里得到解答。
徐迟的双眼闪动着银光,只望了一眼,银色的光芒似乎直接照射到了心灵深处,一大堆信息随之而来。
源能、神网、心灵频率、天灾病毒、丹尼尔、虚相实相。
原来如此!
一瞬间的精神同步胜似长篇大论,乔立刻就明白了一切。
他有点激动地想哭,自己当了半辈子的精神医生,竟然现在才真正踏入精神世界的大门。
“这个医院里还有几十个被天灾病毒感染的人,都是伯克利中心的病人和医护人员,能把他们都治好吗?”乔不愧是医生,马上想到了救治其他人。
“我刚才已经向整个医院释放了抗体,不过大部分人被感染得太深,病毒和精神完全融合,如果强行治疗会损伤神经系统。好在丹尼尔手下留情了,天灾病毒中没有加厄运种子,被感染的人昏迷几天后就会醒来,只是会失去一部分记忆。”
“我要找到丹尼尔,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乔气愤地说。
刚说完这句话,乔忽然愣住了,一段记忆不受控制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伯克利中心,乔正在工作,忽然一阵头晕倒在地上。在意识逐渐模糊时,丹尼尔走了进来。
他弯下腰,似笑非笑地对自己说:“想得到答案吗,到梅莉来找我吧,我在那里等你们。”
梅莉?这是什么地方?
乔把刚才的一切告诉了徐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