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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晞嘴角浮起一丝若隐似无的笑意,眼下随之无奈的叹了叹,今个儿自己是走了什么运,到那儿都能撞见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事。
本以为是这行宫里何处的宫女来此会情人,正想闪身离去不凑这个热闹,接下来入耳的一句话,却让她不得不停了脚步。
“苾罗...我的宝贝罗儿,今日好不容易有机会,你就让我亲近下。”男子压低嗓音,语气里很是急切,情欲渲染的恰到好处,一边像是要去搂身前的女子。
接着便是一阵衣料摩挲的声音,女子像是在轻轻挣扎,一边放低声音冷下嗓音道:“何寅城你放手,上次你想要的本宫已经给你了,你休想再占我便宜!”说着极力推开不断向她缠来的男子。
初晞闻言眉头微蹙,苾罗,何寅城?当下眼底闪了闪,宫中风流秘事向来不少,这一出戏跨度倒有些大了。
苾罗..可是罗岐的生母,益荒国的千罗郡主,罗宿国的沐贵妃。
何寅城,益荒国的右相,这两人何时扯到了一起。
如此一来,初晞低下身往里又挪了挪,这墙角有必要听一听。
“上次?”男子沉声笑了笑,“罗儿果真是过了河便拆桥,如此一来,还怎么合作得下去。”说着似乎又向女子身前逼近了几分。
女子嗓音极婉转的冷笑了一声,“彼此而已,何相与我不都是这样的人么。”
这沐贵妃虽然儿子都已不小,但她的岁数也就三十过半冒上一些,声音哪怕是冷着嗓子听着都格外的撩人心。
果然,那何寅城立刻有些急切,哑着嗓子道:“我对你是有真心的,十多年前就有,若不是你和了亲,我何寅城一定是会娶你的。”
沐贵妃听他这么一说,语气更婉转了一分,“何相说有事找本宫,就是急着向本宫表心意么,我可是记得,何相上次已经说过了呢。”
她瞧不见两人的表情,只听静了一瞬,那何相才道:“若苾罗非要如此无情,那咱们就谈些事情。”语气已不像方才那般急切,也少了一丝温和。
“你快些说吧,歧儿还等着见我,本宫没多少功夫与你耽搁。”沐贵妃语气也冷淡下了一分。
闻言何寅城笑了半响,又听沐贵妃猛地娇喘了一声,轻声喝到:“你干什么!”
“你那宝贝儿子新得了个男宠,现下正快活着呢,哪里还记得你这个母妃。”说完一阵悉窣的声响,又听何寅城语气多了些急切,“罗儿..快让我再好好服侍你一回,就这一回。”
说着房内一阵娇呼急喘声,“何寅城你这个混蛋,你快放开本宫!”
“不放,苾罗你放心,只要你从了我这次,你叔父哪儿自有我帮你办妥。”
何寅城慌乱的低声央求着,房内挣扎声似乎小了一瞬,便听沐贵妃低声娇喘道:“你说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何时骗过你。”何寅城急切的应着,喘息更是重了一分,接着不知房内发生了何事,只听他猛的沉声低吼了一声,更是急切道:“罗衔那个老家伙哪里伺候得了你,还是得我来。”
说着便听见沐贵妃一阵轻声婉转的娇吟声,“你快些,别让我的人等急了。”
“急什么,这里不会有人来,今日我定会让你快活个够。”
不用亲眼瞧,初晞也晓得房内现在定是一片旖旎,没想到这何寅城色心倒是不小。
若是罗歧知晓自己母妃此时正与其他男人这般恩爱,这心底得受多大刺激,光这传来的声音,想必都足够让他发疯的将里面的男人碎尸万段吧。
方才何寅城说办妥沐贵妃的叔父,她的叔父不正是益荒国的国君赭传么,看来这两国家的交易就是这么来的。
益荒国国君赭传一大把岁数,前几十年治国倒有些手段,现在看来也是老了,手中的权已经开始握不住了。
初晞心下有了些思量,耳中被一阵抑扬顿挫的娇吟低喘声萦绕,脸上如何还是红了一红。
正考虑着离开,便听房内何寅城一边动作一边喘着道:“罗儿,你再大声些,这里没人会来。”
接着便听沐贵妃一阵娇声痛呼,“何寅城你这个混蛋!你轻些。”
“苾罗...我忍不了你快帮帮我。”何寅城低哑着嗓子急切道,声音听着让人极不舒服。
接着不知房内又发生了何事,只听沐贵妃一阵挣扎的声音,似乎被人堵住了嘴,一边含糊不清的咿呀些什么,声音似有说不出的恨意。
倒是何寅城的喘息声愈发大了起来,仿佛极是享受。
饶是初晞也听不下去了,此人岁数不小,却如此虚伪狡诈,日后若益荒国掌在他手里,定然是个更大的祸患。
正想猫着身子从一旁悄悄溜走,猛然间却察觉到一阵从未体会过的森森寒意,吓得她不由得一个冷颤。
忙稍稍抬了头透过半人高的花圃丛朝四下打量,不知这阵寒意从何处而来,才微微抬了眼,便见不远处一个黑色的人影。
心下顿时又是一颤,此人正是罗歧。
初晞忙矮了身子藏好,呼了几口气才将心绪稍稍稳了稳,这下罗歧定然是要发疯了。
若是让他发现自己也见着这一切,保不准将自己一道碎尸万段了,他做的出来的。
听着房内仍未停歇的声音,饶是初晞,心里也是头一次如此发颤。
一边定了定心神,又才谨慎的抬眼朝罗歧看去,她从未见过一个人的脸寒的如此扭曲,隐忍的似乎连自己的骨头都快咬碎了,那种神情不是谁都能体会得了的。
心里莫名对罗歧有了一丝怜悯,就连他之前对她做的那些,厌恶忽然间都少了一分。
或许从小到大,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
微微叹了口气,初晞将身子又低了低,一路猫腰极谨慎的慢慢朝后退去,此时不管是惊了谁,一定会死的异常惨烈。
如此矮身走了一盏茶的时间,才到了一个墙角处,初晞彻底蹲了身子迅速一闪,才靠在另一面的墙上,彻底松了口气。
下次,她再也不会偷听墙角,不管是何人的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