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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迎香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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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恳听到慕容雪念完题目,当即就从身旁侍候的乐妓手中接过笔,同时不忘在乐妓圆润的臀上狠狠地掐了一把。

    “嗯……”乐妓娇嗔了一声,听得李恳骨头都快酥了。

    “待小爷今晚睡了尚书女,改日再来收拾你,让你见识见识小爷的厉害。”李恳提笔,将笔尖儿用嘴咬了咬,将斜出的山羊毛清理了,蘸了蘸墨,开始下笔。

    王子明三人给牧凌风交了诚金,望着牧凌风,眼里充满了期待。五百两,也就只有王子明三人这样的富家子弟使得出,光靠家里几十亩上好的水田一年的收成无论如何是拿不出来的。尽管自己成为了锦衣卫在福建地区的实际掌权者,有不少的银子,但却是不能露了身份。

    牧凌风在王子明、林正番,孙正才三人的注目中走到一章方桌前,桌前侍立的乐妓踱步过来,替牧凌风磨墨。牧凌风在脑海里迅速地搜索着清代以来所有与怨有关的诗词。说道怨,这世上恐怕没有人比得过李清照和柳三变了,只可以二人早已扬名五百余年,将他们的词搬来定然使不得,究竟该借鉴后世哪位大师的名作?《红楼梦》里面到时有不少,可是自己哪里记得住?穿越重生也不是超强大脑百科全书啊,再说自己哪里直到自己会有穿越重生的一天。对了,纳兰性德,怎么把“国初第一词手”纳兰容若的《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柬友》给忘了。那句“人生若只如初见”可是当今不少小资白领的QQ签名。

    此时,乐妓已经将墨研好。

    这首词,若不以酒助之,岂不少了那分哀怨凄婉,屈曲缠绵,“烦请姑娘取一壶酒来。”

    “是。”身旁的乐妓对着牧凌风微微地一福身,眼帘下一双秋波脉脉含情,让人顿时有一种怜香惜玉之感。怪不得李恳忍不住对着侍立在侧的乐妓伸出了咸猪手。

    片刻之后,乐妓携酒壶并一只夜光杯而来。乐妓将夜光酒杯斟满,牧凌风取了乐妓手中的酒杯,“姑娘,待会儿我将词吟颂出来,你执笔书写可好?”

    “奴家蒲柳之姿,能得公子抬爱,虽死无憾。”乐妓颔首低眉,旋即就将笔架上的毛笔执起,蘸了蘸墨。

    “哈哈哈哈,我牧凌风甚幸。”

    牧凌风?眼前的公子就是作出那“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的牧南山?乐妓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朱唇微张,仿佛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如何说出。

    牧凌风左手执壶,右手举杯,三声大笑,仰起脖子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快哉!”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牧凌风吟了一句,随即又将手中夜光酒杯斟满,向前走了两步。

    乐妓心中泛起阵阵涟漪,当即将牧凌风的吟诵出的词句誊写在宣纸上。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此时,迎香阁的大厅内,不少人都朝着牧凌风看了过来,静静地听着,听着牧凌风将这哀怨凄婉的词慢慢吟诵,厅内静静地,静得可以听见无数的心跳动的声音。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

    牧凌风再次将酒杯斟满,眼神之中是说不尽的复杂情愫。乐妓朝着牧凌风望了一望,眼眶湿润,像个梨花带雨般哭过的泪人儿。

    “何如薄幸锦衣儿,比翼连枝当日愿”。

    “公子……”乐妓收笔,情难自持。

    “牧凌风果然了得。”王子明站在一旁,摇着手中的纸扇,将牧凌风三个字说得字正腔圆,格外洪亮。

    “什么,你说作出这“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是大才子牧凌风?”王子明将牧凌风的名字说出,迎香阁的大厅顿时如同炸开了锅一般。

    “南山兄文采了得,我林正番不及也。”

    “南山兄,好一个“人生若只如初见”,道不尽的屈曲缠绵,说不完的辗转悱恻,可谓用情至深。“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与“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可谓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也,也只有牧南山能够做出如此佳作来。”

    牧凌风如被众星拱月般,此时,尚未做完诗词的文人世子一听牧凌风在此,并且作出了“人生若只如初见“这般绝世凄婉之词,纷纷放弃了继续作答的勇气,自觉地弃权了。

    “姐姐,姐姐……”丫鬟再次跌跌撞撞地从楼下跑了上来,一进林茵茵的房间就开始喘气。

    “姐姐,不好啦。”丫鬟被牧凌风所作的“人生若只如初见”折服得五体投地,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向姐姐说出刚才自己在廊上看到牧凌风饮酒作词的洒脱以及众人对牧凌风所作词的赞叹。

    林茵茵听到丫鬟大声说“不好”以为诗会结果已出,而拔得头筹的并不是牧南山一般,不经意间眼神中流露出绝望的神色。或许,这就是命吧。林茵茵突然有一种身世浮沉雨打萍,身不由命的凄凉之感。

    “姐姐,牧凌风所作之词,当属今晚之最,我念与姐姐便知。”丫鬟缓了缓气儿,随即将牧凌风所作之词念了出来,林茵茵走到书案后,张开宣纸,磨了漆烟墨,执起笔架上的狼毫,蘸了蘸墨,只见林茵茵运笔如飞,如行云流水一般将牧凌风所作之词誊写在了纸上。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人生若只如初见……薄幸郎,当日愿”。

    “姐姐……”丫鬟轻唤了一声。

    “姐姐,今夜如愿……”说着,丫鬟脸上泛起红晕,林茵茵用手将手中的绸绢在手指上不停地绕着,仿佛分离的恋人即将见到情郎一般期待、忐忑。

    一炷香的时间,转眼即逝。老鸨再次走上台来,清了清嗓子道:“一炷香的时间已到,目前已收到诗词一共九首,……本次诗会拔得头筹的是……”老鸨故意停顿。

    “拔得头筹的是……牧凌风牧公子!”,老鸨谄媚地笑道,“牧公子,咱茵茵姑娘乃是当年南京礼部尚书林恒的掌上明珠,说起来还管着咱们呢。正经儿官宦人家出生,身子娇嫩,如有侍候不周到的,您呀可要怜惜着,疼着,爱着,茵茵姑娘也是知恩图报的人儿,定公子的恩情牢记心里,定当尽心服侍,任由公子您征跶,让公子您呀舒舒服服的……奴家在此替茵茵姑娘先谢过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