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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确保月底在玉兰山的“观光考察”顺利进行,换句话应该说是确保福州商会的顺利筹建,这两日,从牧府发出的请帖如雪花飞向福建的商贾,凡是年入十万两以上的商贾,均收到了牧凌风发来的请柬,邀请在十一月三十日前往玉兰山“观光”。
收到请柬的商贾尽管心生疑惑,但是也不敢怠慢,都在第一时间差人转告如期赴约,但是暗地里有着不少议论:什么考察观光,无非就是找借口要银子云云。也有大户直接拒绝,仗着自己有着背景,直接放出话来,要银子问问京城的**大人!也有不少人打听着这位新科举人,参将大人的用意。
漳州府的富商王廷玉被福建的众多商贾公推了出来,亲自到了牧府,以拜访之名,一探究竟。当然,那些有背景的不在之列。之所以公推王廷玉,一则是因为王家世代海商,是福建生意做得最大,贸易做得最远的人,传言和海盗李旦、倭寇颜思齐皆有往来,威望自是最高;二则是王家在福建是首屈一指的大家族,王廷玉又是家老,德高望重,就连福建的军政甚至海盗都要给王廷玉几份薄面;三则是这两天荷兰的代表正在福州进行谈判,受荷兰人的军舰封锁了漳州河的影响,自己的货船无法出海,顺便来打探打探这场与荷兰人的危机何时解决,自己的货船何时能够出海。
王廷玉的来访,牧凌风是知道的,对于王廷玉这样的重量级人物的到来,自然不敢怠慢了,刚刚处理完锦衣卫的密件后就从书房过来了。
王廷玉胡须微白,尽管已是花甲之年但是依旧鹤发童颜。
“小民王廷玉参见大人!”王廷玉见有人进来,一看来人穿着大明武官的常服,脚踩着官靴,再看容貌不过二十五岁,连忙起了身子就要下跪。
牧凌风一把扶住王廷玉,将其扶到座位上:“王老爷子,使不得,使不得,晚生可受不起您这一拜啊。”
“大人是举人老爷,又是当今圣上御赐的虎贲营参将官,老夫这一拜无论如何都受得起。”
牧凌风:“硬要行礼,当是晚生给老爷子行礼才对!”
王廷玉:“这可使不得,大人折煞小人了!”
牧凌风:“如何使不得,我与王子明王鸿远是今年秋闱中榜的举人,又是至交好友,晚生向老爷子行礼,自是应当。”
听到牧凌风这么说,王廷玉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自己的儿子,王子明的父亲死的早,可以说是自己亲手将孙子王鸿远抚养成人,王鸿远也不负所望,高中了举人,现在还在前往京城的路上,准备在京备考由礼部主持的会试。听到牧凌风说自己同自己的孙子是至交好友,瞬间感到亲切了许多。但是,对牧凌风弃笔从戎的做法还是有些不可理解,自古以来,学而优则仕,科举入仕才是读书人的正途,况且刚刚考取举人的功名,应当细心备考来年的会试,金榜题名才对,毕竟文武殊途,文贵武贱,但是对于弃笔从戎的牧凌风来说,自己不是读书人,没有那么些个清高,所以并不因为牧凌风的弃笔从戎就打心底里瞧不起。
牧凌风:“老爷子来,可是为了月底玉兰山考察的事?”牧凌风直接了当。
王廷玉是明白人,牧凌风也是明白人,明白人与明白人之间,也就没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
王廷玉:“听闻,大人正备战澎湖,老夫此次前来,一则是捐资助饷,对大人驱逐红夷进行支持,二则是为了玉兰山考察一事。”
正如牧凌风所料想的一样。
“老爷子,您误会了。本将邀请大家前往玉兰山,并不是为了让大家捐资助饷,让大家掏银子。”牧凌风说道。
王廷玉看着牧凌风,还是一脸的淡定。听到牧凌风这么一说话,尚不清楚是牧凌风的故意言之还是本意如此。武将都是吃空饷的主儿,哪有不爱财的理。当兵的,有多少做得到?自己行走海内,见得多了。
牧凌风:“不瞒老爷子,此次玉兰山考察,本将是要和大家谈生意,进行合作的。一来解决我虎贲营的粮饷军需,驱逐澎湖之敌,二来也是保护大家的贸易,维护贸易安全。”
解决粮饷军需自然是主要目的,但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居然不要大家的捐资助饷,这倒是让人百思不解。
实际上,牧凌风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将福建的商贾拉上自己的这条船。凭借王廷玉多年行走的经验,对于牧凌风伸出的橄榄枝,当然愿意接了。只不过,这橄榄枝的后面是不是橄榄树还不一定。
“我准备筹建福州商会,商会的业务小到柴米油盐,大到矿产开发,海外贸易,只要虎贲营不倒,福州商会就不会倒,只要虎贲营还在,加入商会的人就有数不尽的银子可赚。”
听到牧凌风这么一说,王廷玉倒吸了一口冷气:牧凌风有这样的实力?虎贲营有这样的战斗力?眼前这个二十五岁不到的年轻人,眼光之远,野心之大,自己走南闯北几十年,还是第一次见到。
王廷玉对牧凌风的话没有表示反对,也没有表示同意,这就是王廷玉的精明之处。牧凌风将王廷玉的反应看在眼里,知道王廷玉断然不会仅凭自己的这几句话就下定决心,更不用说王廷玉身后的福建商贾了。不过,自己有办法让王廷玉下定决心,让王廷玉身后的福建商贾上自己的这条船。
“报!”门外,一个洪亮的声音传了进来。
侍立在外的王大锤见是正在周边剿匪的刘一刀派来的人,当即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当即将其带了进来。
来人见到牧凌风,当即举起右手敬了一个军礼。王廷玉见来人站立如松,头戴大帽,腰系牛皮腰带,后背上还背着一床被叠的四四方方的棉被,一身土黄色的衣服下,裤腿扎着绑带,身上还有些许尘土,一看就是不停地赶路来的。但是眼前的来人脸上并无丝毫倦色,反倒是一脸刚毅。当左臂臂章上一只猛虎的图案和图案下虎贲二字映入眼帘的时候,王廷玉这才明白:眼前这名士兵,正是牧凌风操练的虎贲营新军士兵,果然是威武之师!
“大人,刘队官让属下将近日剿匪的情况报告大人。”来人禀报道。
牧凌风:“说吧。”
来人看了看坐在一旁的王廷玉,又看了看牧凌风道:“……我队连日行军,先后剿灭土匪据点15个,剿灭匪首柳生一郎,红虎等八百人,俘虏一千五百人,缴获贼脏共计十五万两,另有玉器,绸缎不计……”
柳生一郎,红虎?官军剿了几年都没有剿灭,居然被剿灭了!
“敢问是否是盘踞虎头山的红虎和千岛的柳生一郎?”王廷玉忍不住站了起来。
“是的!”